靈雲子聞言,原本他只准備直接殺了楚逸然,取得補天爐就成,自己摸索使用之法,他想着楚逸然原本是一個普通人,都能夠摸索出來,他這個修煉了千年的修真者,難道還不如他這個普通人不成?如今被楚明凱一說之下,頓時心中就開始活絡起來,但他卻又有顧忌,因爲飛昇不遠,而今天他也親眼見着了天雷的威力,他可沒有把握,若是他碰到了天劫,又會如何?今日一戰,蜀山損失慘重,他殺楚逸然報仇,心中還可以自我安慰,那是斬妖除魔。
只是他也知道,楚逸然是個人,並非是妖孽,強行將他冠以妖孽的罪名,似乎有些勉強,在回想到楚逸然與太陽烏鬥法的時候,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委實恐怖,這樣厲害的人物,留着他始終是一個禍害。而更讓他無法釋懷的卻是,那些殺手,以及蜀山的門人,雖然都是楚逸然他們所殺,但他們的死亡,他卻也同樣揹負着不可推卸的責任,因此心中很是忐忑不安。想到這裡,忍不住低聲嘆道:“明凱,你有所不知,師叔祖已經是快要大乘期了,可是心中卻一直放不下,只怕……只怕……”
原本一直沒有見識過天劫的威力,還可以自我安慰一下,如今卻是連幻想都不存在了,靈雲子自己也知道,他這一生,並無善行,想要無風無浪的平安飛昇,是不怎麼可能。
“師叔祖,您老放心好了!”楚明凱恭敬的笑道,“您老一生斬妖除魔,功德無量,飛昇絕對沒有問題,絕對不會像這兩個妖孽一樣。師叔祖,這樣好了,只要您老把‘九天滅真丹’給我,別的事情,您就不用操心了,也免得讓這妖孽,壞了您的修行,徒孫一定有辦法,讓這妖孽吐出補天爐以及和修真秘籍,供您老人家參考。”
楚明凱要的就是他有顧忌,靈雲子要是沒有顧忌,他豈不就無機可趁?
靈雲子思來想去,終於點頭道:“也好!”一邊說着,一邊將極光琉璃罩取了出來,同時雙手變化着使出了三百多道禁制,然後又唸了幾道口訣。只見那小小的極光琉璃罩陡然變大,將楚逸然放了出來。
楚逸然在全力抵禦天雷的時候,被靈雲子出手偷襲擒住,心中知道要糟糕,但可惜的是,天雷的威力,全到打在了他的肉體上,感覺全身的經脈,似乎都已經寸寸斷裂,連元神金神,全都渙散,如今的他,比一個普通人還要虛弱得多,只剩下了一具千創百孔的身體。只是不明白,爲什麼他還活着,照目前這種情況,他應該魂魄離體,轉進六道輪迴纔對。
大概他這麼一個惡人,連閻王也不喜歡,不願意收留他。
如今被極光琉璃罩放了出來,靈雲子又在他的身上,加了重重禁制,他連動都動不得,別說是反抗逃走了。
“這個就是‘九天滅真丹’!”靈雲子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瓶子,遞給楚明凱道,“只要一顆,就可以讓他靈力全消,如同是普通人一樣,少則可保七天,多則九天,他的修爲就會慢慢的恢復,但只要在這個期限內,繼續給他服用就成,他是沒有恢復修爲能力的。這瓶子裡大概還有二十多顆,夠用得了。”
原來,這“九天滅真丹”是蜀山特製的這一種丹藥,主要是用來懲戒門下犯了大錯的弟子,修真不比別的,一般就算是犯了大錯,也絕對不會一刀殺了了事,畢竟,在普通人裡面,能夠感悟靈氣的就不多,而修煉到一定程度的,更是稀少,殺了一個就少了一個,雖然犯錯,但蜀山也絕對不會做出這等自損實力的事情,因此,就有了這“九天滅真丹”。
只要服下這麼一顆丹藥,全身的修爲,在一個呼吸之間,全數盡廢,大概要有七到九天的時間,才能夠慢慢的恢復。而蜀山的長老也會在這幾天內,對犯下大錯的弟子,用普通的人間刑罰,進行處置,令其飽受肉體之痛苦,以做懲罰。
楚明凱如今根本就不打算讓楚逸然在有恢復修爲的時候,當即從瓶子裡倒出了一把丹藥,然後一把將他抓了過來,捏住他的鼻子,硬是灌了下去。
楚逸然全身動彈不得,只能任他施爲。事實上,只要靈雲子出手試探一下,就會發現,他如今全身修爲盡廢,比起普通人還不如,倒可以省下這“九天滅真丹”了。
“楚逸然,你也有今天!”楚明凱惡狠狠的抽着他的頭髮,重重的扇了他兩個耳光,冷笑道。
楚逸然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環境,立刻就知道,這只不過是一間普通的地下室,但他如今行同廢人,別說眼前還有這麼一個大乘期的修真者,就算是隻有普通人守着,他也絕對逃不出去。暗中調試了一下,卻發現全身刺痛,每一處穴道中,似乎都有針扎刀剜,卻沒有絲毫氣息可供調整。頓時就覺得萬念俱灰,想着自己奇蹟般的修真,如今卻又奇蹟般一切都消失了,想來真是滑稽可笑,如同是做夢一樣。
再看看眼前凶神惡煞一樣的楚明凱,頓時心中一痛,暗想着難道——這楚明凱兄弟倆,真的就是他命中的剋星,爲什麼他每次都栽在他們手中?如果天意如此,也只能算了。
想到這裡,楚逸然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楚逸然!”楚明凱眼見他閉着眼睛不說話,頓時怒氣上升,扯着他的頭髮,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怒道,“你裝什麼死?”
楚逸然頭髮被他扯得生痛,忍不住本能的掙扎起來,楚明凱得意的大笑道:“楚逸然啊楚逸然,你的威風都到哪裡去了?看看你現在,和一條狗有什麼區別?”
楚逸然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後淡然笑道:“狗看到人的樣子,一般都不怎麼順眼的。”
“你……”楚明凱看着他清俊之極的笑容,心中說不出的妒忌和怨恨,當即揚手,重重的一個耳光,打在了他的臉上,楚逸然被他一個耳光打得摔在了地上,口中、鼻中滿是鮮血,但還是忍不住笑道:“虎落平陽遭犬欺,真是說得一點不錯!”
楚明凱氣得三尸神暴跳,他也知道,楚逸然原本是以行騙爲生的,要憑口才,那是絕對說不過他,當即大步走了過去,一腳踩在他背上,冷冷的道:“楚逸然,我勸你識相一點,把補天爐交出來,還有——你的修真秘籍。”
楚逸然呆了呆,他用酷刑逼得泰煥真人說出了蜀山的修真秘籍,如今卻是風水輪流轉,換他落在了蜀山的門下,而好笑的是,他們居然也對他的修真秘籍敢興趣。
“怎麼?難道你對蜀山的修煉之法不滿意?”楚逸然被他踩在背上的脊椎上,頓時感覺全身都痛,卻還是忍不住諷刺道,“若是你改投到我門下,給我磕上三百個響頭,我倒可以考慮,傳你衣鉢。”
原本一直盤膝坐在一邊的靈雲子再也忍不住,手一揚,那道閃着紅光的戒尺出現在了手中,對着楚逸然就會揮了過去。
“砰!”戒尺重重的打在了楚逸然的背上,楚逸然痛得悶哼了一聲,背上傳來一股皮肉焦臭的味道,那戒尺就如同是烙鐵一樣,硬是將他背上的皮肉,燙傷了老大一塊。
“小子,你我都是修真者,我奉勸你一句,老實的說出我想要的東西,我還可以考慮,給你留那麼一縷魂魄,讓你投胎轉世。否則,免不了皮肉受苦,過後還得魂消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靈雲子冷笑道。
楚逸然沒有說話,剛纔他雖然呈口舌之利,但也知道,靈雲子說得都是真的,在普通人手中,最多一死了之,但落在了他這樣變態的修真者手中,只怕連魂魄都免不了要受折磨,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成了。
想到這裡,心中不禁暗恨,想着:“若是我不死,將來必定踏平蜀山,非把靈雲子煉製個十七八次不可。”但想歸想,他如今也知道,大概是換靈雲子將他煉製個十七八次了。
“師叔祖,您請到外面休息片刻,您老放心,不管這小子多麼硬,徒孫一定有法子,讓他開口說出來。”楚明凱陪着笑對靈雲子道。
“好!”靈雲子點頭道,“我到隔壁去休息一下,這裡就交給你了,可別和他拖時間,越快越好!”
靈雲子心中明白,他這次來英國,門中長老,知道的不少,若是有別人跑來,要分一杯羹,補天爐恐怕他就不能獨佔了。至於楚明凱,他倒絲毫也不在意,一個金丹期的弟子,又翻得出什麼“大浪”,剛纔他已經偷偷的在他身上做下了手腳,不愁他弄鬼。而這裡的一些門人,基本上都是他的親傳弟子,也正因爲這樣,才讓他更是怨恨楚逸然,原本他在蜀山,算是門徒衆多,如今卻讓楚逸然給殺了大半。
楚明凱自以爲聰明,卻不知道,薑還是老的辣!眼見靈雲子已經已經走了出去,當即吩咐兩個自己的親信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就見那兩人匆匆的離去。不到片刻,便又回來,卻抗着許多東西。
楚明凱吩咐把門關上,然後扯過楚逸然,笑道:“我說,三弟,說實話,我也不想這麼對付你,但師命難違,要不,你爽快一點,說出修真秘籍,吐出補天爐,我就給你一個痛快,如何?”
楚逸然眼見那兩個牛高馬大的壯漢,正在整理着一些希奇古怪的刑具,心中不禁納悶,這裡是英國,又不是中國的古代,楚明凱怎麼這麼快,就找到了這麼多希奇古怪的刑具?難道說,他早就準備了這些東西?
這次還真是讓他猜對了,楚明凱爲人極是暴戾,懲罰手下的花樣,更是層出不窮,這也就是他在靈雲子面前誇口,有法子讓楚逸然吐出補天爐,說着修真秘籍的原因之一。
楚明凱眼見楚逸然不說話,也不動怒,冷笑道:“你知道什麼叫五刑嗎?”
楚逸然淡然一笑,他可沒那麼無聊,去研究古代的刑法,因此依然只是沉默以對,而楚明凱一見着他清俊脫俗的笑容,心中就忍不住要抓狂,一把扯過他的頭髮,冷笑道:“你笑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夠笑多久?哼,一個小時後,你要是還能夠笑得出來,我就服了你了,老實告訴你,就算你說出你的修真秘籍,吐出補天爐,我也要讓你受盡**折磨,不讓你把這些刑具一一嚐遍,老子就不姓楚。”
“這個楚——倒也不是什麼好姓!”楚逸然冷笑道。
“你——”楚明凱幾乎是氣急敗壞了,冷笑道,“我就告訴你,所謂的五刑,只是開胃小菜,第一樣是掌嘴,我讓人打爛了你這張俊秀的臉,看你將來還如何見人;第二樣就是杖刑,臉都不要了,還要屁股幹什麼,當然也是一併打爛了比較好;第三樣就是鞭背,還有拶子與夾棍,然後呢,還有各種各樣有趣的玩意兒,等着你一一品嚐,我倒要看看,到那個時候,你是否還笑得出來。”
楚逸然雖然心中也禁不住感到一陣惶恐,但也知道,兩人結怨已深,既然落在了他的手中,難免要受些皮肉之苦,因此冷笑道:“我這人倒是人賤皮也賤,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你光說不練做什麼?有什麼手段,只管使出來就是。不過,我提醒你一句,楚二少爺,要是你不將我整死了,一旦風水輪流轉,你落在我手中的時候,這一切,在下一定連本帶利,一起奉還!”
“我落在你手中?”楚明凱得意的仰天大笑道,“楚逸然,你還在做夢,我這次,是絕對不會再給你機會的。來人,讓他給我跪着,掌嘴一百!”他一邊大叫着,一邊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