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趙記古董

楚逸然等到和尚買菜一回來,把家中的安全工作交給他後,就帶着郝楠瀟灑的上路了,搶劫——確實是一個美妙的行業。

郝楠一路上頗有幾份興奮,他確實生來就是一個犯罪者,以破壞爲生平樂事,口中哼着不是跑了調,而是根本就沒有調的時下流行的曲子,一雙賊眼左右觀望,尋找着他要的目標。

市中心,就在他上次搶劫的銀河超市的附近,有着兩家銀行,如今經濟發達穩定,銀行也應時而生,如同是雨後的春筍,幾乎是遍地開花了。而在銀河超市的對面,卻是一家老大的珠寶黃金店。

郝楠盯着珠寶店那金字招牌嚥了咽口水,似乎如同是好食者看到了無上美味,好色者看到了絕色美人,然後看着楚逸然道:“主人,你說,就這家如何?”

楚逸然搖下了車窗,摘下了墨鏡看了看後點頭道:“也頂了一個搶劫的罪名,總得先看看,有沒有油水。”暗想着沒有油水,豈不是白忙一場?雖然他的目標並不是金錢,而只是要引起警察的注意而已,至於惹出了麻煩,如何收場,那是秦濱他們傷腦筋的問題,與他無關,他是一個窮兇極惡的逃犯,好象用不着考慮後果。

“那我們下去看看?”郝楠笑着問道。

楚逸然點了點頭道:“恩,也好——這叫做什麼來着?踩點?”

“道上現在不用着個說法了吧?”郝楠認真的想了想道,“我以前不是做這一行的,俗話說得好,隔行如隔山,我可不怎麼清楚。”

楚逸然點了點頭,走下了車來,轉身準備向珠寶店裡走去,郝楠如同是保鏢一樣,隨着了他的身後。

和所有的珠寶店一樣,這家珠寶店也劃分着好幾個區域,分黃金首飾、鑽石、鉑金以及翡翠等等,而在二樓,卻是一些名貴異常的珠寶玩器,那是需要有貴賓卡才能上去的,顯然,二樓是不對普通人開放的。楚逸然雖然衣冠楚楚,還帶着一個狀似保鏢性質的跟隨,但還是讓人在二樓的入口處擋了駕。

看着那美麗的服務員一邊鞠躬一邊叫着“先生”份上,他並沒有爲難,畢竟,他不是來買珠寶的,而是準備着搶劫的匪徒,人家不讓他上去,那才叫正常。有誰會把搶匪像迎接貴賓一樣的接進家裡呢?

兩人離開了珠寶店後,又看了另外的兩家銀行,卻沒有看到一個顯眼的人,楚逸然心中微微失望,看着大街上人來車往,一片繁榮平和,而他卻要做一個破壞者,不知道爲什麼,他心中竟然有些不忍。

“主人,我們什麼時候動手?”郝楠卻已經是忍不住在一邊磨掌擦拳的問道。

“等到下午四點左右。”楚逸然淡淡的回答道,因爲他知道,那個時候,正好是一天的交易快要結束的時候,也就是說,是現金最多的時候,當然,有時候也會有例外,銀行會有讓某些大公司一次性提空現金的可能,只是這種情況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少見。

他口中說着話,目光卻被兩個銀行中間,夾着的一個小小的古董店給吸引住了,不是這個古董店有什麼特色,而是它實在是沒有絲毫的特色,故舊的老木門,上面掛着一塊已經漆跡斑駁的扁,寫着“趙記古董”四個字,透過黑黝黝的大門,楚逸然看到一個年齡大約有七十左右的老頭,正靠在躺椅上聽着收音機。

古董店前冷冷清清,那是屬於正常的情況,這裡實在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但不知道爲什麼,楚逸然總覺得這裡有着某種不平常,隱隱之間,這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古董店,在這陽光底下,竟然透着一股陰沉沉的寒意。

“主人,你怎麼了?”郝楠有些奇怪楚逸然目前的神態,伸手在他面前搖了搖道,“你發什麼呆啊?”

“沒什麼,那裡有家古董店,我們去看看!”楚逸然讓他一叫,頓時回過神來,忙道,一邊說着,一邊向那古董店走了進去。

一進店門,頓時楚逸然就覺得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心中不禁一驚,轉頭看向後面的郝楠,但卻驚愣的發現,他似乎根本就沒有感覺,只是四處東張西望的。

店裡的老頭見到有顧客上門光顧生意,忙從躺椅上站了起來,迎着兩人走了過來,問道:“兩位想要買點什麼?”

楚逸然忍不住死命的盯了他兩眼,但這老頭實在是看不出和普通的老人有什麼區別,背微微有些駝、頭髮也有些禿了,臉上耳後,生滿了厚厚的老人斑,再看這個店,一個滿是灰塵的玻璃櫃子裡放着幾隻銅碗玉珏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古董。

“老頭,有什麼好東西,拿出來給我們看看!”楚逸然沒有開口,郝楠見那老頭髮問,連忙說道。

“好東西……咳……咳……”老頭連連咳嗽,搖頭道,“小店店小利薄,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裡了,兩位隨意看看、看看——這可都是好東西啊!你看這個,那是商朝的青銅、這是秦代的玉佩……”

郝楠從頭到尾掃了一眼,他剛從那個現代化的珠寶店裡出來,這裡的一切,和那閃着珠光寶氣的珠寶店裡的珠寶相比,自然是如同天壤之別,又如何有他看上眼的東西?

而楚逸然也有相同的感覺,而且自從他進了這個店以後,除了進門的時候,有着一股不同尋常的寒氣以外,這個時候一切都感覺正常,正欲帶着郝楠離開,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在他腦海中叫道:“大人,跟他要天字九號櫃子裡的東西。”

楚逸然聞言大吃了一驚,還是第一次,補天爐裡的鬼魂竟然可以用這種方法,和他取得聯繫——只是他不知道,爲什麼補天爐裡的鬼魂竟然知道有什麼天字九號櫃子,當然,鬼總還是有些神通的,尤其是像補天爐裡的上古老鬼。

“老闆——我想買些東西!”楚逸然看着那老頭溫和的笑了笑道。

“年青人想要什麼東西,小店雖然小了點,但貨真價實,童叟無欺。”老頭恭敬的笑了笑,同時從桌子的一個抽屜裡取住了一盒煙來,遞了一支到楚逸然的面前。

“大人——那個煙抽不得!”補天爐裡的鬼魂又忍不住在楚逸然的腦海中提醒。

事實上,就算沒有這個提醒,楚逸然也不會抽這個煙,如今他可以保證,這裡有着古怪,當即搖手笑道:“老闆,我不抽菸,能不能讓我看看,貴店天字九號櫃子裡的東西?”

那老頭聞言,剎那間變了臉色,口張得老大,幾乎可以塞下一隻鴕鳥蛋。

楚逸然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補天爐裡的鬼魂給他的信息,是準確無誤的,這裡面果真有着玄機,正欲再說什麼,那老頭卻像是回過了神來,漫不經心的點起了原本那根敬給他的香菸——

“大人,快走……快走,離開這裡,危險!”就在這個時候,補天爐裡的鬼魂忍不住焦急的催促道。

楚逸然心中大駭,想也不想,一把拉着郝楠就立刻向外跑去,身後遠遠的,還傳來那老頭不斷的咳嗽聲——補天爐裡的那些上古鬼魂們,給他的感覺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當然,他們還是比較怕他的,至少他們見着他,都只敢俯伏的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擡一下,像今天這種主動聯繫他的情況,卻還是第一次,而能把這些鬼魂嚇成這個樣子的,倒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鬼還怕什麼?

“主人……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感覺怪怪的!”郝楠雖然不聰明,但也絕對不苯,事實上他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他至所以覺得奇怪,而是楚逸然出人意表的舉動以及那老頭怪異的神態。

楚逸然沉着臉,搖頭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他一邊說着,一邊忍不住轉過身來,再次的打量着隔着馬路的“趙記古董”,在明媚的陽光底下,委實看不出它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那你說的什麼天字九號櫃子裡的東西,又是什麼東西?”郝楠心中那個好奇啊,他怎麼知道人家店裡有什麼天字號地字號的,難道他以前和那老頭認識不成?

眼見楚逸然尤自盯着那家古董店出神,想了想,心中陡然升起了一個不可壓制的念頭,嘿嘿——打劫,多一家又有什麼要緊。老頭當寶貝不拿出來的東西,難道他就不能搶嗎?他可不是好人!

“我們回去!”楚逸然不再多說什麼,他急着先要回去,找補天爐裡的鬼魂們問個清楚,天字九號櫃子裡有什麼東西,爲什麼那個毫不起眼的老頭,居然讓他們如此的驚慌失策?那香菸又是什麼香菸?或者說,那些鬼魂們,又是怎麼知道那個地方,有什麼“天字九號櫃子”?

“那——還搶劫不?”郝楠問道。

“當然搶,等下午再來。”楚逸然不在多說什麼,難道他一個好好的人,還會被一個鬼給嚇着了?真是奇怪了。說着他首先坐進了汽車裡,示意郝楠開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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