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朱槿和東方旭糾纏不清,且說寧惠琴氣得哭着上樓而去,楚逸然只有無奈的苦笑。
“主人,你還愣着幹什麼?快上去啊!”郝楠不怕死的對楚逸然擠眉弄眼。
楚逸然搖頭道:“那倒不用了!女人都是小性兒,如今她正在氣頭上,過一會子,等她消了氣,哄哄她就好了,你他媽的別想看我笑話,我見過的女人,比你見過的槍還要多!”他說到最後一句,忍不住笑罵了出來,引鳳仙子走了,他也放下心來,心情頓時大好,寧惠琴使個小性子,吃吃飛醋,他根本就不在意。
同時,楚逸然也想趁着這個機會,好好的和她談談,他知道自己的德行,一生不可能爲了一個女人羈留,他得讓他的女人學會容人的肚量。
郝楠縮了縮腦袋,心中暗自叨咕——他纔有多大?二十歲?見過的女人比他見多的槍還多?真是吹牛不打草稿啊,難道他從一出生就開始玩女人?當然,迫與楚逸然的強權政策下,他也只敢在肚子裡嘀咕,可不敢說出來。
楚逸然慢慢的燃起了一支菸來,就在這個時候,他陡然臉色一變,一種痙攣的感覺,襲過全身,而他看向和尚,卻見和尚眼也是滿臉的不解——
“有人闖人!”楚逸然沉着臉道。
“這人……好重的煞氣!”和尚很清楚的感覺到有人破了他們的防禦陣,已經進入到室內。
今夜,可還不是普通的熱鬧!
“啊……”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了一聲慘叫,然後就是一連串的槍聲。
“不好!”楚逸然吃了一驚,扔下手中的香菸,迅速的朝樓上跑去,他知道,寧惠琴不是普通的女子,一個軍人,她自然要比普通人見多識廣,若是不發生異常恐怖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在自己的房裡胡亂開槍。
就在這個時候,寧惠琴手中端着一把重火力的***,已經從樓上跑了下來,滿臉的驚恐,一見着楚逸然,忙道:“鬼……有鬼!”
楚逸然又驚又怒,一把揉住她道:“別怕,寶貝,有我呢,我人都不怕,還怕鬼?”
寧惠琴軟軟的倒在了他懷裡,聞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頓時驚魂梢定,道:“鬼……有鬼,在樓上!”
和尚擰着眉頭,道:“楚大人,你感覺到了沒有,好重的寒氣!”
楚逸然點頭,事實上,他剛纔也只是安慰寧惠琴,心中委實沒有底,來的這人,若不是鬼,只怕也不是什麼善類。
“好冷!”牛博士機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原本初夏的季節,氣溫已經比較高,如今正是深夜,雖然沒有白天那樣火辣辣的大太陽,但也絕對不冷,可如今,楚逸然觸目一看,原本雪白的牆壁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結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氣溫好象一下子降到了零度以下。
原本明亮的水晶大吊燈,不知道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影響,變得昏暗搖曳,電壓極度的不穩定,時明時暗,似乎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寧惠琴靠着楚逸然的身上,手指緊緊的扣着機關槍的板扣,臉色蒼白,嘴脣顫抖。
“媽的!”郝楠受不了房間裡這種陰翳的壓抑,一聲大吼,道:“他媽的,給老子滾出來,是人是鬼的,都給我出來,躲在暗處嚇女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和尚和楚逸然都是哭笑不得,鬼還稱什麼英雄好漢?
楚逸然知道這樣下去,不是事情,推開靠在身邊上寧惠琴,雙手變幻着打出了數十道靈訣,只見一道五彩火光閃動,剎那間房裡溫度大升,光芒陡現。
“嘿嘿嘿嘿……”一陣陰沉沉的怪笑從樓上傳了下來——樓上卻依然是一片黑暗,楚逸然清楚的記得,剛纔他下樓的時候,明明是把所以的燈都開着的,如今卻是漆黑一片,黑得有些恐怖,黑得不怎麼正常。
寧惠琴想也不想,仰着頭,憑着感覺,對着黑暗處就是一排子彈掃了過去。
子彈過後,卻如同是泥牛入海,杳無音訊,楚逸然還能沉得住氣,但和尚修行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心中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手中捏了一個佛訣,一道亮光從手指點出,直指向了樓上的黑暗處。
“嘿嘿……原來這裡有高手,難怪啊……”黑暗中又傳來一陣怪笑,接着衆人就覺得眼前一暗,一道黑影飄飄蕩蕩的晃悠着飄了下來,寧惠琴本就全神貫注,如今一見着了,頓時手一擡,本能的就又要開槍,猛然手中一沉,轉首看去,卻見楚逸然已經抓住了她的槍柄,臉色沉重,衝着她微微搖頭。
“朋友是誰?深夜造訪,有何貴幹?”楚逸然沉聲問道。
“嘿嘿……好一個有何貴幹?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又爲何要搶我寶物?”那鬼影在空中飄來蕩去,僅僅只能看到一團黑霧一般的朦朧體,卻看不清楚他的廬山真面目。
他一說話,楚逸然等人就都明白,那個鬼影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趙記古董的老頭,就算不是老頭本人,也與他有莫大關聯。
楚逸然忍不住搖頭,這個郝楠,還真不是普通的會惹事,剛剛纔送走了一個仙子,如今又跑來了一個老鬼,等一下還不知道,會不會有妖、怪、精之類的東西跑來找茬。
“媽的!”郝楠不禁破口大罵道,“老子搶了你的寶貝,那是看得起你,你他媽的居然還敢找上門來,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說了這句他,他似乎感覺不對頭,對方是鬼——早就死了,還有什麼活得不耐煩?
因此他轉首看向和尚道:“和尚——鬼還會不會死啊?”
和尚和楚逸然卻都不輕鬆,臉色凝重無比,因爲憑着他們造詣,居然看不透眼前的這團黑霧,證明這鬼的修行,應該比他們高出許多,一般來說,修真者正好是鬼魂的剋星,老鬼一見着修真者,只有夾着尾巴跑路的份,這個老鬼明明知道他們是修真者,不但破了他們外面的防禦陣,更敢上門挑釁,就證明了他至少有着幾份能耐。
“人死後,化成鬼魂,但並不代表就已經完全死去,而是放棄了肉身,也就是說,人的本身,是靈魂與肉體的結合,人死,只是肉身放棄,而靈魂依然存在——就是常說的鬼!”楚逸然看着那一團黑物,整理着腦袋中的資料,解釋道,“魂消魄散,則代表一切成空,也就是鬼死!”
“原來如此!”郝楠點頭答應,道,“既然如此,兀那老鬼,你聽好了,老子今天高興,不與你計較,趕快給我滾出去,否則,老子管你是什麼東西,一巴掌打得你魂飛魄散。”
“大言不慚!”黑霧冷笑道,“你只不過是一介凡人,居然敢在我面前說這等話?”說話之間,黑影突然擴大,對着郝楠轉了過來。
楚逸然吃了一驚,他知道這等鬼魂,陰毒無比,一旦被捱上了,只怕後果難料,當即想也不想,手一揚,一道白光對着黑霧射了過去。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黑霧冷笑,依然原式不變的對着郝楠轉了過來。
郝楠算是初生牛犢,再來心中也不信這些,因此竟然不躲不閃,當那黑霧接近的時候,一聲大吼,聲振屋宇,然後對着黑霧就是一拳轟了過去——
楚逸然見狀大驚,想也不想,飄然而至,雙掌之中各握着一團五彩火焰,對着黑霧拍了過去。
郝楠一聲怪叫,蹬蹬蹬——沉重的身體一連向後退了好幾步,原來,他剛纔一和那個黑霧接觸,就感覺到一股陰寒,刺如骨髓,心知不好,忙連連倒退,也幸好這個時候,楚逸然正好迎了上去,他才得以脫身,但饒是如此,還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同時卻又覺得打從心底,一股寒氣只向上冒。
低頭看了一下手掌,卻是兩掌漆黑,冰寒刺骨,頓時嚇得心驚膽顫,算是知道了厲害。
和尚見狀,知道他很是吃了虧,要是換在平時,免不了要狠狠的挖苦諷刺一翻,只是此時時機危機,哪裡還顧得上取笑,忙取出了一顆丸藥,遞給他道:“這是烈陽丹,可以驅除寒氣!”
郝楠接過,隨口道了聲謝,看也不看,就丟進了口中,丹藥入口,頓時一股熱氣,迅速的環繞全身,雙手上的黑色,也漸漸的褪去,轉變成正常的顏色。
寧惠琴和牛博士靠在了牆邊上,寧惠琴手中持槍,眼睛一動不動的死死盯着楚逸然和那黑霧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