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然點頭道:“可以肯定,這是女人的東西,繡花鞋,難道男人能穿?這也許是哪個修真女仙子煉製的,不知道怎麼,被那個老鬼得去了,如今我無法破得了她裡面的陣法,也用不了,還是先放在你們這裡比較保險。”他說着就又把繡花鞋還給了爲首的老鬼。
那老鬼接過鞋子,還是一口就吞了下去,楚逸然想了想,又問道:“這麼說,有郝楠在,你們就無法出去了?”
“可以的!”爲首的鬼魂見他怒氣已消大半,忙陪笑道,“只要給我們一些時間,等我們鍛鍊好了邪陰印,就可以暫時的脫離這補天爐了,只要那大個子不用法寶對付我們,應該無礙。”
楚逸然道:“如此尚好,你們趕緊好好的修煉邪陰印,我可還等着你們幫我做事。”他可不敢保證,以後就不會在招惹上像今天那老鬼一樣的鬼魂了,碰到了鬼,還是交給他們的同類處理比較好,要是都讓郝楠吃了,終究不妥當。
想到這裡,看了看眼前的這些鬼魂,想想剛纔郝楠吃鬼時兇狠的樣子,頓時也理解這些鬼魂怕他的原由,別說他身上有什麼法寶,就算沒有,憑着他敢吃鬼,只怕也沒有鬼魂願意接近他。
楚逸然意識一動,慢慢的淡出了補天爐,睜開眼睛看時,卻見郝楠正在門口,探頭探腦的看着他。
“進來吧!”楚逸然露出他一慣的溫和笑容,向郝楠道。
郝楠這才慢慢的蹭了進來,鼓着腮膀子道:“主人,我要投訴,他們根本就是人格歧視,他們都不理我!”
“怎麼了?”楚逸然原本想問問他身上有什麼法寶,竟然讓鬼魂如此的懼怕,卻沒有想到,他還沒有開口,郝楠就一臉委屈的道。
“和尚罵我是怪物,寧小姐也不理我,那個該死的尿褲子王,拿着針在我身上戳來戳去,他自己戳不進去,還怪我……”郝楠一邊說着,一邊嘆氣,貌似他正是那個受人欺負的小媳婦,只差沒有兩眼淚汪汪了。
楚逸然聞言,就知道準是他又與和尚鬥嘴了,和尚免不了要奚落他吃鬼,寧惠琴想到了剛纔的事就噁心,自然不會理他,牛博士大概在做什麼試驗,他一身的鋼筋鐵骨,連子彈都奈何他不得,何況是牛博士那小小的注射針?而牛博士不能提取他的血液化驗,也無從下手研究,自然要抱怨,想到這裡,忍不住笑道:“好了,沒事的,你只是太厲害,他們都妒忌你而已,過幾天等他們都忘了就成了。對了,郝楠,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寶貝,連鬼都害怕,能給我看看嗎?”
“寶貝?”郝楠一臉的茫然,不知所措,想了好久才道,“沒什麼啊,就是搶劫的時候,我留下了幾樣喜歡的東西玩玩,難道那裡面有寶貝?”
楚逸然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但卻感到不可思議,珠寶店裡,怎麼會有連鬼魂都懼怕的法寶?想到這裡,道:“你拿出來,給我看看!”
郝楠點了點頭,解下了纏在腰裡的一個暗袋,遞給楚逸然道:“都在這裡了。”
楚逸然點頭,接在手中,也沒有什麼異樣,隨手把裡面的東西都倒在了牀上,剎那間只見珠光寶氣,耀眼生輝——郝楠做過幾年的軍火買賣,也賺過些錢,看到過一些東西,他挑選的珍寶,自然都非凡品。
楚逸然仔細的看了看,只見滿牀上除了滾着五六顆難得一見的大寶石外,就是幾件精美的首飾,沒見有什麼古怪的東西。
“大人,那個黃金佩……就是那個黃金佩!”補天爐裡的鬼魂可以通過楚逸然接觸外面的世界,如今一見着了,立刻說道。
楚逸然聽了,也不說什麼,細細的看了看,果然,在首飾中,有一塊孩童巴掌大小的橢圓色的黃金佩,一根同樣黃金製作的鏈子連着,上面有活釦,可以掛在脖子上。他原本根本就沒有留意到這黃金佩,此時忙將那黃金佩取了過來,想着難道這也是什麼修真者煉製的法寶不成?於是忙抽出一絲靈力,注入裡面,然而,靈力注入,卻沒有絲毫的反映,黃金佩除了閃發着金黃色的光芒外,毫無異樣。
楚逸然不解,這樣一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黃金佩,爲什麼竟然讓那些老鬼懼怕?原本還以爲鬼魂天不怕、地不怕,沒有想到,這世上他們怕的東西還真不少。
當下他又細細的看了看手中這塊黃金佩,但見這黃金佩上,鏤着精美複雜的花紋,但卻看不出個所以然,更讓他覺得古怪的是,這黃金佩的後面,竟然刻着四個字,看樣子有些像是中國古老的甲古文,一向自認博學的他,卻是一個都不認識。
楚逸然知道這東西古怪,當即招呼郝楠過來,道:“這東西也些怪,能夠辟邪,你帶着,別弄丟了!”說着就掛在了郝楠的脖子上。
郝楠呆了呆,他原本見着黃金佩造型古樸,只是留着玩玩,卻沒有想到這東西竟然能夠辟邪,當即忙道:“主人,既然這東西能夠辟邪,那你就留着吧,我不要的。要不,送給寧小姐,她是女孩子,更怕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楚逸然搖頭,雖然他也知道,寧惠琴比他更需要這等辟邪之物的,但既然這個郝楠的東西,就不方便再給別人,再來,他也不知道這到底的什麼玩意,寧惠琴不過是普通的女子,要是真的有什麼古怪,豈不是害了她?
郝楠則不同,一個連鬼都敢吃的人,還有什麼更希奇古怪的東西讓他懼怕?因此他淡淡的笑道:“惠琴嗎,她只需要精美的首飾就成了,這個還是你留着有用,雖然我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可以保證,這東西,鬼魂極是懼怕,有它在身,衆鬼迴避,也免得你又找鬼去吃。”
“主人……”郝楠苦着臉道,“你以爲我願意?我當時動彈不得,那老鬼又咬我,我不得已才咬他的,你別取笑了,鬼的滋味,實在不好,我再碰到這事,寧可被他吃了,我也絕對不咬他了。”說到這裡,他還連連的搖頭,感覺喉嚨幹癢,真是比吞下了一隻癩蛤蟆還要噁心。
楚逸然笑着搖頭,不再說什麼,接下來的幾天,卻平靜得很,郝楠吃了鬼,並沒有什麼異樣,只是更是力大無窮,和尚經過幾天靜養,元氣恢復,閒了就和他鬥嘴,寧惠琴和牛博士也不像原本那樣的避着他,小小的別墅,倒也其樂融融。
而東方旭這些日子,更沒有派人過來找他們的麻煩,銀行和珠寶店的搶劫案,被壓了下來,市民們議論紛紛,也不知道最後如何。
事實上,楚逸然等人不知道,東方旭這個時候,正被引鳳纏得頭大如鬥,哪裡還有閒工夫找他們的麻煩?只是派遣人員看住他們而已。
楚逸然難得的清閒,這天晚上,他帶着郝楠,開車出去,一方面是想法子處理掉一部分珠寶,洗錢,地下黑市,那是難得的銷贓好地方,那些地方的老闆都有些眼光,更何況,郝楠上次在拳市的表現,更是讓許多人歎服,因此這次的銷贓,絲毫也沒有遇到麻煩。
出來以後,楚逸然與郝楠在一家酒吧隨便喝了點酒,看看天色已經不早,這纔開車回去,郝楠看着他牛高馬大的,卻不勝酒力,幾杯下肚,東南西北都不怎麼分得清楚,楚逸然爲了引鳳仙子的這輛寶貝車考慮,決定不讓他開車。
硬是把郝楠那大塊頭塞進了汽車的後坐,他自己坐在了駕駛室的位置上,慢慢的開車向回走去,車並不迅速,他是險死還生的人,曾經歷過大喜大悲,這輩子,很少有這等難得的清閒,因此心情極好,打開車子裡的音響,聽着輕柔的音樂,如同是水一樣,在車子裡迴盪。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他聽到人聲鼎沸,追着他的汽車而來,楚逸然一呆,不知道他怎麼又得罪了人,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白影,從馬路邊橫躥出來,硬生生的撞向了他的汽車。
楚逸然朦朧中沒有看得清楚,但不管什麼東西,忙緊急的踩下了剎車,汽車的輪胎在馬路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他閉上了眼睛,暗罵了一聲,忙打開車門,下來想看個究竟,是什麼東西這麼不長眼,想死也用不着連累他?
在汽車的前輪胎底下,一隻小小的白色動物,綣成了一團,顯然是嚇得不輕,不停的顫抖着,楚逸然看得分明,那正是一隻小小的白貓,瞪着一雙惶恐的藍色大眼睛,楚楚可憐的看着他。
楚逸然呆了呆,本能的伸出手來,把那小貓抱了起來,小貓的地下,一片濡溼,顯然是嚇得小便失禁,這不禁讓楚逸然想起了牛博士,忍不住莞爾一笑。
只到將小貓抱到手中,楚逸然才發現,這小白貓有些與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