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高才,這件事說起來難如登天,但是似陳兄這等閱歷豐富之人,也未嘗不可辦到。”明月生如賭博一般有些心跳加速說道。
素銘算是他唯一的希望,因爲整個靜幽王城,根本找不到第二個可以提供幫助之人。
“哦?既是如此,我就有些期待了。”素銘故作欣喜,實際上心裡隱隱感到有些不妙。
明月生一聽,感覺有門,遂道:“想必陳兄也知道,兩個月前,我們廉州有重要之物被盜之事。”
“略有耳聞”,素銘沉吟道,這件事他可謂是罪魁禍首,如果連他都不知道,那整個世界都沒人知道了。當然,這些話可不能對明月生說。
“不瞞陳兄,實際上本府的客卿燁雲宗師參與了那次的盜竊活動。”明月生一咬牙便說道,實際上這是機密,不可透露的。
“那明公豈不是要受到牽連?”素銘問道。
明月生微點頭道:“是受了些牽連,不過這不是最主要的危機。燁雲是我們明公府的煉器宗師,正是因爲他在,我們明公府才最受王上器重。而兩個月前,燁雲宗師在盜竊事件中隕落,我們明公府失去最大的保障,不久之後,明公府或許就不存在了。”
素銘心下一凜,說起來燁雲還是他親手所殺。
“明公不是救過王上一命嗎?燁雲宗師雖死,王上也不會如此絕情對明公動手吧。”
明月生有些赧然道:“王上一向以利益爲重,我們明公府失去利用價值,無論我們對王上有何恩情,失勢是必然的。而平候與我們明公府素來敵對,一旦我們失勢,他斷然會落井下石,反咬我們一口。”
明月生神情有些寥落,別人沒看清這一點,他卻看得很透徹。表面上明公府依然得勢,而他卻看到了明公府的淪陷。
“所以你需要我們尋找到一名煉器宗師,重新挽回明公府的價值?”素銘問道。
“沒錯,燁雲宗師隕落,王上已經決定邀請平遠帝國的煉器宗師來廉州,而一旦平遠帝國的宗師來此,我們明公府便會徹底被邊緣化。”
“那就是說平遠帝國的煉器師還沒有來,我們的時間還剩多少?”這件事十分難辦,如果劍姬恢復,倒還簡單,只是貿貿然讓明公拿出五品滋魂草,反而會更加惹人懷疑。
這件事必須靠自己,找煉器師素銘是肯定找不到的,所以素銘決定自己親自上陣,他的修爲已經突破玄師,煉製三品靈器綽綽有餘,憑藉着紫雲天炎,四品靈器也可以一試,然五品宗器,素銘完全沒有信心。
“大約只有一個月時間,最遲一個月,平遠帝國的煉器宗師就會取代我們。”
素銘吸了一口氣,一個月時間,還是
太緊張了。
“不用找人了,我就是煉器師,只是煉製五品宗器,我的把握還不是很大,你們需要助我。”素銘冷靜說道。
明月生狂喜:“陳兄真的能夠煉製五品宗器?若是如此,我們明公府定當傾力相助。”
“只是只有玄宗強者才能夠煉製五品靈器,陳兄難道是玄宗強者?”明月生又仔細看了看素銘,心下駭然,二十多歲怎麼可能成爲玄宗?
素銘易容稍顯成熟,這才讓明月生認爲他有二十多歲。
“我不是玄宗,但是天下未必一定要玄宗才能煉製,通過一些輔助,玄靈亦可成功煉成五品宗器。”
“陳兄如此說就顛覆了我的認知了,還望陳兄解釋一番。”明月生如遭雷擊,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玄靈可以越階煉製宗器。
“宗器一般人難以煉製的原因在於火不夠強,鑄造宗器的材質堅硬,一般的本源心火根本難以將其煉化,即便有高階獸火,在靈力方面也往往難以爲繼,導致煉化失敗。”
“另外一般玄靈也難以承受銘刻宗階符文所帶來的強大壓力,這讓一些勉強可以煉化材料的人對煉製宗器也是望而卻步。”
明月生也明白這些道理,但仍是不可置信問道:“陳兄有解決這些問題的辦法?”
素銘輕輕一笑道:“沒錯,不過這就需要明公府龐大的財力支持了。”
“沒關係,如果陳兄能煉製宗器,我們明公府就有救了。明公府不倒,還怕損耗一點錢財不成。”明月生放下心道。
“如此甚好。”素銘笑道。
不多時,明月生已經帶素銘到爲其安排的住所了。
住所比較幽僻,旁邊亭臺樓榭,茂林修竹,一一俱在,亭邊還有一泊平湖。湖水清澈,水平如鏡,水下綠草萋萋,水中還長着幾株綠荷,荷葉亭亭,煞是喜人。
“怎樣,安排此處可還滿意?”明月生笑道,“此處風景秀麗,便是老爺子也對這裡偏愛有加。”
“君子不奪人所愛,我居在此處豈不是打擾了明公的閒適?”素銘客氣道,明月生強調明公,實際上也是暗示明公對他的器重,這點他自然能夠聽得出來。
“哪裡哪裡,家父很久不得閒適了,此處幽僻,一般無人來此打擾,陳兄要做準備,想必需要安靜,而此處最好不過。”
明月生對着素銘一拱手道:“今日便說到此,陳兄若需材料,可寫個單子差人送到我那裡,我一定立刻就去辦,絕不拖延。”
明月生正要告辭,不遠處正走來兩個人。一人二十四五,長得頗爲英俊,濃眉鳳眼,一身乾淨利落的玄袍,行走間自有風韻流出。另一人已是中年,鬚髮濃黑,兩眼看天
,眼高於頂,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倨傲,讓人感覺很不爽。
“大哥,你怎麼來了?這位是?”明月生表面恭敬道,對方來者不善,他還是看得出的。
“這位是玄鼎師傅,四品煉器大師,年紀輕輕便能夠達到如此程度,前途可謂不可限量。這次我們來,是爲幫玄鼎師父挑一處住所的。”明月生大哥明月心笑道。
“不用挑,這裡風景不錯,就選這裡了。”玄鼎四處張望着,完全沒把素銘等人放在眼裡。
“這恐怕不妥吧,此處家父已經許給了陳兄,還請大師另擇他處。”明月生不卑不亢道。明公府三公子不是擺設的,對方如此傲慢無禮,若不是看在對方是四品煉器師,他早就把人踹出去了。
“給人了?誰,你?”玄鼎終於發現了素銘,只瞟了一眼,眼中更加不屑。一個少年無知的小子,也配住這上好的宅院?
“什麼樣的身份住什麼樣的地方,你覺得你夠資格住在此地嗎?”玄鼎淡淡道。
素銘見多了這種人,有一點小成就便自鳴得意,成不了大器。當初在素府,他也算是受盡了這種人的欺侮,現在他可不打算忍受下去。
“你是誰?你憑什麼在這裡聒噪,難道你纔是這裡的主人?”素銘冷笑一聲,反客爲主是大忌,他可不介意給對方帶上這一頂帽子。
明月心一聽,連忙笑道:“玄鼎大師是府上貴客,選一處好的宅院不算過分。”
“大哥,他是貴客,難道陳兄不是貴客?剛纔父親已經讓陳兄成爲我們家的客卿,而玄鼎大師連咱們家的客卿都算不上吧。”明月生譏諷道。
“你!伶牙俐齒,明月心,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玄鼎怒道。
明月心暗道不好,玄鼎可是他千辛萬苦才請來的煉器大家,說不得還能救明公府於水火之中。得罪了他,也就是斷了明公府的後路。
“三弟,玄鼎大師可是四品,得罪了你可擔待不起!”明月心冷哼道。
“擔不起也和你沒關係,什麼狗屁大師,沒到宗師,便如芻狗,你以爲四品能救得了我們明公府?”明月生不屑道。
這句話直接戳到玄鼎的痛處,他可謂少年天才,可是如今年過四十,也不過成爲四品煉器師,離五品還差得遠,平常人對他畢恭畢敬,但是在大人物眼裡,他仍然狗屁不是。
“好小子,你狠,我如芻狗,這些人恐怕連芻狗都不如!”玄鼎目欲噴火。
素銘冷笑:“你是芻狗,就不要認爲別人也是芻狗,你這種心態,才真正是畜生不如。”
“哦?小子,這樣說你是五品?那可敢和我比試一場,贏的人必須滾出明公府,如何!”玄鼎獰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