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一怔，低頭輕笑，穆遠被他笑得臉紅才覺得自己表現得過於……飢渴，瞬間面紅耳赤。傑克情商高，除了拒絕穆遠外，從不會讓穆遠覺得尷尬，他輕聲說，“這畫的構圖，放一人就很好，再多畫一個人顯得多餘了。”
穆遠擼了一把自己的短髮，有點小遺憾，“我要是會畫畫就好了，給你也畫一幅。”
“不然，你試一試？”他不忍見穆遠失望，試探地讓他嘗試一下，穆遠搖搖頭，他實在不行，素描還可以勉強接受。
“那就送我一副素描。”
傑克把油畫放到一旁去，素描筆也是有的，畫布是現成的，穆遠也有點躍躍欲試，傑克送了他好多自己親手做的小玩意呢，雖不貴重，都是心意貴重的東西，他自己都沒有一個像樣的東西送給傑克，不免有點遺憾。
傑克也坐在樹下，素描不需要畫別的東西，就畫一張臉就夠了，穆遠艱難地下筆，開始描繪傑克的五官，他的五官在穆遠腦海裡算是長了跟似的，根深蒂固，再也洗不掉的那一種，他一筆一劃地修復，他喜歡的人坐在樹下，依然看不出什麼表情來，可這段時間傑克雖算寡言，對他卻很溫和，並不冷漠，並且洗衣做飯一把手，很是賢良淑德，他都春心蕩漾又覺得人家有愛人而心存怯意。
許多時候，他都偷偷地看傑克，這樣光明正大地看他，還是比價少的，這是名正言順的，斑駁的陽光落在他的眼睛裡，像是有一層笑意。
穆遠的臉越來越紅，然後……他看着畫紙，修修改改，絕對超出了一副素描的時間，傑克忍不住問，“畫好了嗎？”
“還剩一點點。”穆遠說，他苦惱地皺着眉，感覺怎麼修改都不太對，有點束手無策了，傑克走了過來，他在發呆還沒察覺到，等他察覺到時，要捂着畫已經來不及了。
這素描畫的人……簡直是一言難盡，分毫沒畫到傑克完美的五官，並且因爲修改的緣故，臉部線條越來越奇怪，都有一種驚悚的效果出來了。
穆遠羞得額頭都有冷汗了，手忙腳亂去收拾，傑克拉着他的手腕，端詳着這副他自己都看不出是他的素描畫。
“原來，在你眼裡，我長這樣子。”
穆遠慌忙搖手，差點搖腳了，“不是，不是，絕對不是，我就是太久沒畫素描了。”
傑克這麼全能，襯得他好沒藝術素養呢，好丟臉。
“挺好的。”傑克睜眼說瞎話，穆遠眼睛一亮，“真的嗎？你覺得我畫的很好？”
明明畫的很醜。
“眼睛鼻子畫得很傳神。”傑克艱難地逮住了一個優點誇，他也發現了，穆遠特別喜歡有人誇他，不管誇他什麼，他都能高興起來。
他希望穆遠能高興。
“我也覺得，眼睛和鼻子我畫得最傳神了。”
傑克問，“可以送給我嗎？”
穆遠雖然高興被誇了，可他還是覺得自己把傑克畫的很醜，有點拿不出手來，慌忙護着說，“不送，不送，等我……再練幾天，再畫一幅好看的，我第一次送你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