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做假證，怪不得誰，自作自受。”夜陵對他一點都同情不起來，做假證，再加上她也有犯罪事實，不判二十年，已經很客氣了。
沈千樹嘆息，“希望她能得到教訓。”
十年，很長呢。
女孩子哪有幾個十年來虛度，不知道陸夢溪會不會後悔。
“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酸甜苦辣都要自己嘗一遍。”夜陵淡漠地說，他也走過不少彎路，他也承受了許多，纔有了今天。
沈千樹也是如此，這幾年，誰都過得不比誰輕鬆。
一切都是自己選的。
“什麼時候開庭？”
“大概……要幾個月吧。”這已算快的了，等排期後就開始審判，審判就是走一個過場罷了，法庭直接指派的律師。
一般的律師所，也沒什麼人敢接這樣的案件。
幾乎是板上釘釘了。
李燦聽到結案後，也鬆了一口氣。
……
老楊將軍家，家門緊閉，楊寬被下放後，他們家就很少有人來往，只有幾名相熟的朋友會上門找老將軍喝喝茶。
初春的A市帶着一點潮溼，也帶着一股鮮花的香。
雖是門庭羅雀，院子裡卻是一片和煦，煮茶賞花，不亦樂乎，老楊將軍正在接待一名來客，年齡和他差不多，是單俊宇的叔叔。
“俊宇這孩子，可惜了……”單叔叔和老楊下棋，有點感慨，“聰明，前途無量，還是不太穩。”
老楊將軍說，“走得不太穩，也是你們在背後推的，站得不穩，就推着他要飛，是你們作孽。”
“將軍，你就別挖苦我了。”
“難道不是嗎？自從單俊宇進了體制內，你就一路推着他上來，卻從來不露出一點痕跡來，單俊宇還以爲自己拼實力上來的，三十五歲坐到副局，他以爲特情是什麼地方？哪一個處長，哪一個副局沒一點關係，夜陵如果沒有miss和寰宇科技，他當初就不會進特情。”老楊將軍還是覺得可惜了，“是你們推着他去送死。”
走得太急了。
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單叔叔說，“是，我沒預料到，夜陵會這麼穩，這件事……是我輕敵了，也是俊宇太過激進。”
“不必惋惜，他早就和你們沒什麼聯繫，死了也就死了，爲了他那對孩子，他也不會出賣你。”老楊將軍淡淡說。
他心中冷笑，這叔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當初還想要他們楊家來當替死鬼，他將計就計去查穆遠，查夜陵，如了他們所願，可他不會白白去當替死鬼。
單家真是想得美！
當然，塵埃落定後，這些陰謀，誰都有默契不再提起。
合作還是要繼續。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共同的利益。
老楊將軍是老油條，輕易不會被人算計了。
“希望。”單叔叔說，“李燦真是失憶了？”
“醫院有我的人，主治醫師問過了，的確是失憶了，一隻眼睛的視力有所下降，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等藥效過了，視力能恢復。”
“可惜了。”單叔叔說，“他運氣好，被撞成這樣都沒死。”
“特情在結案了，你就不要輕舉妄動，免得惹禍上身，我是不會幫你脫罪。”老楊將軍說明了立場，若不是穆家這一次給他一個大教訓，阻擋了楊寬的前程，他是不會和單家同流合污。
“如果是一個局，李燦根本沒失憶呢？”
只有死人，纔是最安全的。
“李燦沒失憶，你還能好好坐在這裡和我喝茶，被害妄想症要治一治，本來沒什麼事情，你一動手，反而露出了破綻。”
這一次如果不是做得太急了，也不會鬧出這麼大亂子。
沒有了單俊宇，的確是一大損失，可好在……只是牽連了單俊宇而已。
“行，我不動李燦，就當他失憶了，以後特情有什麼風吹草動，那就不好打聽了。”這纔是比較遺憾的。
“怕什麼，沒了單俊宇，還會推一名副局上來。”老楊將軍說，“我看查小茶就很好用。”
“他？”單叔叔皺眉，對此人印象不算很深刻，“程佳明你覺得怎麼樣？”
“老程家是一塊硬骨頭，你想啃的下，你就去試一試。”老楊將軍很聰明，“別抱太大希望。”
兩人一邊喝茶一邊聊天，穆遠拿着望遠鏡看着他們，拍了好幾張照片，穆媽媽推門進來，“你偷窺老楊家那邊做什麼？”
“沒什麼，閒着。”穆遠收了相機，穆媽媽說，“那什麼……晚上小落來我們家吃飯，你……”
“誰是小落？”
“你未婚妻！”穆媽媽無奈地說，“你收拾整齊一點，好好說話，別嚇着人家，知道嗎？”
“媽！”穆遠，“不去！”
“要的！”
“不去！”穆遠根本不想應酬。
“你爸連喜帖都吹出去了，你又在家，不邀請人家上門吃飯，像話嗎？”穆媽媽說，“你在外面也敗壞人家名聲，說什麼懷孕呢，總是要應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