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應該要掛了，穆遠見他沒說起自己要見未婚妻的事情，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分手都分手了，怎麼還覺得自己做這種事很人渣似的。
“你猜我在哪兒？”
“軍區？”
軍人沒什麼自由活動的時間，如此空閒打電話，應該沒在任務期間。
“錯，我在上一次你抱……”
我在上一次你抱我的梅花樹下。
穆遠仰着頭，上一次在這衚衕裡，傑克擁抱着他，冬天的寒冷被溫暖的擁抱驅散，他的懷抱是火熱的，也是他最眷戀的。
那時，梅花盛放，一片芬芳。
如今，梅花謝了，只有光禿禿的枝頭。
莫名有幾分傷感。
“嗯？”傑克是標準的低音炮，聲音低沉，又有磁性，穆遠十分享受他的聲音，有時候聽他的聲音就能硬起來。
“我在賞花。”穆遠說，“花開得很漂亮，超美的。”
春天是花開的季節，傑克也沒多想。
穆遠問，“你呢，在幹什麼？”
“在海邊。”傑克補了一句，“看風景。”
“看泳裝女郎吧，身材好嗎？”
傑克一句沒你身材好憋到了嘴邊，“挺好的。”
“哦……”
眼看着要進入尬聊模式，穆遠撓撓頭，“我問你一件事啊，我最近在追擊兩名殺手，一男一女，我有八成的把握，他們還沒有離開A市，機場，碼頭和車站全部都有人排查，公路也是一一檢查，他們插翅難飛，可我就是找不到人，要是你，應該往哪個方向去找人？”
傑克腦海裡想了一下A市的城市地圖，微微蹙眉，“這和大海撈針有什麼區別，你的衛星監控呢？”
“衛星監控也拍攝不到，城市攝像頭全天候運轉，也沒拍到有用的信息。”
傑克想了想，“如果在我們國家，一張信用卡可以走天下，可逃亡時一般都不會用信用卡，因爲會關聯到系統，很快就會暴露。要逃亡，身上會準備一些現金，你可以先查一查自動提款機的監控記錄，一般殺手身上都不會帶很多現金。”
穆遠一拍頭，對啊，他怎麼沒想到呢？
“你還可以擴大範圍，可能是出了城，他們纔會提款，先查一查他們的銀行賬戶，再查關聯人，如果這些都沒有，就要考慮到他們根本沒有離開市內，你簡單和我說一下情況。”
傑克在追捕恐怖分子的經驗上，能頂的上十個穆遠，穆遠也不覺得有什麼丟臉，把情況簡單地說了一遍。
“全市範圍內公佈了畫像？”
“全國範圍都公佈了畫像，這很管用的，許多罪犯都是這麼落網的。”
“這種簡單的方式，高智商分子是不會輕易落網的，我曾經追捕一個人，還躲到了精神病院裡去，你也可以考慮一下一些封閉的療養所。既然對方的主人有權有勢，如今被捕了，爪牙卻逍遙法外，應該是有人掩護，療養所是最好的掩護方式，他們不需要暴露在衛星和攝像頭下，又或者……可以改頭換面。”
“改頭換面？”穆遠靈機一動，“整容？”
“醫美現在發達，生物識別發展迅速，如今戴了一張假皮面具已經很難逃過生物識別，改頭換面是最徹底的辦法，可以完全消失在人羣中。”傑克說，“當然，這是比較冒險的辦法，不到絕境也不會用，只是一個思路，你可以順着這條思路去查一查。”
全整容，似乎是一個很好的躲避追查辦法。
可成本就大了。
手術後，一定需要恢復，療養所是一個好方向。
“我明白了。”閒着也是閒着，他就順這條思路去查一查，不然也是原地待命的。
傑克心想，最近穆遠一定遇上了許多麻煩事，他們在一起時經常會討論一些案件的分析，穆遠有時候也會給他提供很棒的點子。
近兩年，這些話題談得少了，都有默契的相互不牽扯，不介入。
“只是兩條追查的思路，你可以順着查一查，也不必太追根究底，按照你的說的時間，如果監控不完美，他們都有可能出城了。”傑克神吐槽，“你們國家就算鋪天蓋地的畫像，出城成本也是很低。”
穆遠，“……”
穆遠竟然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