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樹緩緩地放開了夜陵。
他果然就不再動了，平和後，除了雙眼有點恐怖後，竟和夜陵並沒有一點差別了，沈千樹差點又喊出了夜陵，咬住了舌尖，她看着他的紗布，“noah，我讓醫生進來，給你處理傷口，好嗎？”
夜陵瘋狂搖頭，“Nicolas.noah”
沈千樹，“……”
尼古拉斯什麼的，簡直太羞恥了，感覺和角色扮演一樣，你看你哪裡像是一個白種人呢？究竟是什麼讓你選擇了尼古拉斯的姓氏，搞不懂呢。
安菲兒也好，他祖上也好，都不是這個姓氏。
“那你不要動，我出去拿藥，給你處理傷口？”
夜陵又是一陣瘋狂地搖頭。
沈千樹深呼吸，“Nicolas.noah，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啊啊啊，羞恥得用腳趾頭撓被子。
夜陵垂着眼睛，單方面地發了脾氣，好在沒有怒吼，也沒有咆哮，沈千樹走了出來，薄依人早就把醫藥箱準備好了，整一支醫療隊都沒作用。
很委屈。
薄依人迅速教她辨認藥物，簡單地說了要怎麼處理，沈千樹拿着醫藥箱回來，先給夜陵換吊水，他脫水比較嚴重，好在他不反抗，特別乖的樣子。
沈千樹get到了他的愉悅點。
“Nicolas.noah，你真棒。”
他面容扭曲，面無表情，十分嚇人，卻沒爆發出來，看起來竟是有點開心的樣子，當然，這只是沈千樹get到了，旁人看起來夜陵還是一副要暴走的模樣。
掛了水，沈千樹把他的紗布解開，傷口早就裂開了，她心疼極了，輕輕地給他上藥，吹着傷口，鍾燃說，第二人格幾乎是沒有痛覺了，吃不吹的，沒意義。
她卻不由自主地吹着他的傷口。
他果然面無表情，只是盯着沈千樹。
“noah，疼嗎？”
他搖頭。
一點都不疼。
沈千樹說，“我很疼。”
她深深地看着他，“你若生氣，想要發泄，以後不要打自己好不好？”
她過去，拿了一個布偶過來，這是他們出去約會時買的，夜陵的品味略有點奇怪，還有點喜歡呢，夜陵一看到布偶，倏然拽過來，狠狠地丟出去了，怒瞪沈千樹。
沈千樹，“……”
薄依人若有所思的模樣。
不對勁！
沈千樹也覺得不對勁！
是非常不對勁！
他排斥夜陵的一切，可他怎麼知道，布偶是夜陵的，一般說來，布偶都是女孩子喜歡的吧。
她上了藥，又重新給他包紮好。
夜陵指着腳上的鎖鏈，盯着她，沈千樹知道他的意思，他不希望被鎖着，沒有人喜歡自己被鎖着，可不鎖着，發瘋起來，會傷到人呢。
他動了動鎖鏈，沈千樹深呼吸，賭一把。
“好，我去拿鑰匙，給你打開。”
鍾燃搖頭，“沈小姐，千萬不要打開，大少每一次發病，都要手腳都拷着，如果打開了腳銬，他發起瘋來，沒人能攔得住了，他的身體不能再打舒緩劑了。”
沈千樹說，“從現在起，我一步都不會離開他，所以，打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