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電梯的張寧，明顯鬆了一口氣，要不是方小希在，他還真不放心顧總一個人呆在公寓裡。
顧總也是心軟嘴硬，明明一直惦記着關心着方小希，卻硬是不承認他們之間有關係。
剛纔看到方小希焦急的表情，說她只是這裡單純的鐘點工，跟顧總什麼關係都沒有，打死他，他都不相信。
不過，現在總算可以放心的回去休息了，
晚上還真是喝多了！
張寧撫着有些沉的頭，想到。
方小希進了客廳，拿過手機給林舒發信息，說她晚上有事要留宿外面，就不回宿舍了，讓她們不用等門。
發完信息後，方小希進了臥室，顧惜還在睡着。
方小希沒有打擾他，幫他將被子再蓋緊些，就進了浴室繼續打掃了。
明顯放輕了動作，只是爲了不製造出太大的噪音，吵醒了顧惜。
方小希正在擦着浴室牆上的瓷磚，聽到了水聲，轉過頭來，卻看到了顧惜正站在馬桶前小解。
臉撲的一下紅透了，連忙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只是這會兒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只能僵着身子站在原地。
想着等顧惜出去了，再繼續打掃，另一方面也是爲了儘量隱身，讓顧惜忽略了自己。
顧惜上完了洗手間，轉過身，正想去衝一下澡，再繼續睡，
就看到背對着自己站在的方小希，愣了一下，下一秒搖了搖頭，自嘲了一句，
“真是喝多了，居然還產生了幻覺！”
然後，開始脫衣服，準備沖澡了。
方小希沒有聽到動靜了，轉過頭去，就看到已經脫掉上衣，正要脫褲子的顧惜。
方小希沒控制住，驚呼出聲。
顧惜睜開了帶着血絲的雙眼，擡眸看向了方小希。
雙眼眯了眯，似乎是在調整焦距，又似乎是在確認這不是幻覺，下一秒，眉宇皺了起來，冷峻着臉問道，
“你怎麼在這裡？”
“我……我過來打掃！”方小希面紅耳赤地應道。
“今天星期五？”因爲星期五方小希纔是晚上的時候過來打掃。
“不是，今天星期三！學校調課，我下課比較晚，對不起，我先出去！”方小希一臉窘迫地解釋到，然後低着頭繞過了顧惜，走出了浴室。
顧惜忍不住低聲了罵了一句，只是頭更疼了，讓他也沒什麼力氣生氣了。
衝了澡後，顧惜穿着睡袍，走出了浴室。
方小希並沒有在臥室裡。
走出了臥室，也沒看到方小希的身影，倒是聽到廚房裡傳來了動靜。
方小希這會兒正在廚房裡煮着解酒湯，喝多的人，會想要喝點熱湯，解酒同時潤嗓。
察覺到異樣，方小希轉過頭來，看到了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顧惜，頓時嚇了一跳。
“你打掃完了？”顧惜問道。
“還……還沒！顧先生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我想早點休息，今天不用再打掃了，你回去吧！”顧惜說道。
方小希愣愣地站在那裡，看着顧惜。
顧惜收回了視線，毅然轉身走離了廚房。
過了一會兒，方小希這才轉身繼續煮着醒酒湯，眼淚還是忍不住溢出了眼眶。
煮好了醒酒湯後，方小希將湯端出了廚房，放在餐廳的桌上，走了出來，敲着臥室的門，並說到，
“顧先生，醒酒湯，已經煮好了，放在了餐桌上。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先回去了！”
沒有聽到迴應。
方小希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顧惜有沒有聽到，還是已經聽到了，不想搭理她而已，
最後還是忍不住打開了門，看到了顧惜，站在窗前抽着煙，此刻正面無表情地盯着她的顧惜。
方小希怔怔地看着顧惜，過了幾秒後，纔回過神來，低着頭說道，
“顧先生，湯趁熱喝吧，我先回去了！”
說完，轉身朝着自己放包的位置走去。
下一秒卻像疾風暴雨一般，被裹緊了一個強硬的懷抱裡，力氣大得好像要折斷她的身子一般。
“我到底要拿你怎麼辦？”顧惜下巴抵着方小希的頭頂，無奈地問道。
方小希低着頭抿着脣沒有說話。
時間漫長得猶如蝸牛在移動一般，甚至是忘記了移動。
過了一會兒，顧惜轉過方小希，擡起她的臉，強迫她面對自己。
“不是已經相安無事一個月了嗎？
爲什麼還要出現在我面前？”
“我過來打掃——”方小希避開了顧惜的視線應道。
“下次麻煩提前通知一下！”
“我有給顧先生髮信息，可能顧先生沒看到！”
“不準再叫我顧先生！”顧惜沉着臉應道。
不是隻有方小希稱呼他爲顧先生，事實上，這樣稱呼他的人多着去了。
但唯獨沒辦法忍受方小希稱呼他，一聲一身顧先生，似乎特意再拉開兩個人的距離，強調着彼此的身份。
方小希又抿着嘴低垂着眉眼不說話了。
當她不知道怎麼迴應的時候，只好選擇沉默。
而這樣的舉動，更是惹惱了顧惜。
“以後，這裡不用你打掃了！”顧惜鬆開了方小希並說道。
方小希一下子就愣住了，擡起頭怔怔地看着顧惜，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
“以前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幫過很多人，不只有你。
沒想過別人的回報，自然也不稀罕你這份。
以後你的學雜費生活費，會由張寧轉到你卡里，
我以個人名義資助你到大學畢業！”顧惜繼續說道。
“謝謝，顧先生！
如果這是最後一次，我先將剩下的房間打掃完，以後就不來了。
至於以後的學雜費，顧先生也沒義務幫我，還是我自己想辦法，不勞顧先生費心了！”方小希低着頭說完，繞過顧惜進了臥室。
做事有始有終，還有書房和廚房沒有打掃。
她打掃完就回去。
方小希低頭進了浴室，將牆上的瓷磚擦乾淨，淚水不時地滴下來。
擦乾淨後，亮堂得可以照出人影。
轉過身，看到站在浴室門口的顧惜，沒有看她，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俊挺得像一棵青松。
顧惜擡眸看向方小希，下一秒徑直走進了浴室，站在了方小希的面前。
方小希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着顧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