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旋被他抱在懷裡,他的手臂攬過她的肩膀將她按在胸口前,她雙手有些無助的揪緊他腰間的襯衫,氣息還沒有平穩,而埋首在她脖頸間的男人將呼出的熱氣都噴在她的耳邊,熱熱的,有些燙人。
她聽見他說輸了,卻不明白他輸了什麼。
男人擡頭,雙手扣住她的臉,額頭與她的額頭相貼,低沉的嗓音有些啞:“芷旋,以後都不鬧了好嗎?”
安靜的電梯裡只有兩人的呼吸聲,蘇芷旋很低的說了一句:“我沒有在鬧。”
“是,鬧的是我,可是你也有不對,你說你是不是不在乎我和別的女人有染?”直到今天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蘇芷旋擡眼瞪視眼前的男人,沒好氣的脫口道:“那晚的女人不是秦美萱嗎?她不是你的好朋友嗎?你說過你不喜歡她。”
權燁一時啞然,她居然知道?只是一個脣印而已,她是怎麼知道的?他說過不喜歡秦美萱,所以她就那麼放心,一點都不在意了?
他有些鬱悶:“芷旋,你是怎麼知道的?我是說過不喜歡她,可說不定也會有意外,說不定哪一天我就喜歡上她了呢?”
蘇芷旋撲哧一笑,推開他:“那你告訴我你喜歡上她是哪一天?”她似乎半開玩笑半認真。
喜歡上一個人或許只需要一眼,但那是遇到對的人,如果是無法心動的人,即使相處十年也不會心動,愛情,大概就是那麼奇妙。
只是現在,她真的很想知道他還會不會喜歡上別人,如果會,她心裡的愧疚就不會那麼重,至少他還可以找一個能陪伴他的人度過餘生。
權燁眉宇裡有挫敗,她這個問題還真的問倒他了,他認命一般的嘆氣,手掌兜住她的後腦重新把她按進懷裡:“芷旋,你早算好了是不是?知道我不會喜歡上別人,知道我栽在你手裡了,所以你在我面前那麼肆無忌憚。”
蘇芷旋側臉貼在他的胸膛前,聽着他穩健的心跳聲,嘴脣蠕動了一下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半闔的眼
裡有無盡的悲傷開始一圈一圈的蔓延。
她哪裡有那麼大的本事能算好一切,她這一輩子最無法預料的就是他的出現,如果可以,她一點都不想他在她這裡認命,她的命都快沒了,他怎麼能在她這裡認命?
權燁送她去車庫,趙宇已經把車開出來,正耐心的等蘇芷旋。
車門邊,蘇芷旋放開他的手:“你上去吧。”
“先送你上車。”他打開車門,極其紳士的等着她上車。
蘇芷旋拗不過他,只好彎腰坐進車裡,他體貼的把手放在她頭頂以免她撞到車頂,等確認她安全的坐到車裡,他才關上車門。
車窗起初就是降下的,蘇芷旋看還站在車外卓爾不凡的俊朗男人,星眸含着淺淡笑意,一副目送她離開的意思。
她心念一動,小手臂撐在車窗上,起身將頭探出車窗外,男人就站在車邊,所以她撐起身一伸出手就能抓住他胸口前的西服外套,在男人還反應不過來的時候,她抓住他的衣服直接把他拉下來,自己仰頭,微側臉,將自己的嘴脣送上去,在他薄脣上輕淺的印下一個吻。
權燁因爲她突然的獻吻眼裡劃過驚喜,又聽她輕輕的說:“我等你回來。”
他還沒來得及回味,她就放開了他坐回車裡,他都有些懵了,在她揮手跟他告別,車子啓動後,他纔回過神,心頭早已經被喜悅填滿,她說等他回去。
他突然就想丟下公司裡的破事什麼不管了,現在就跟她回去,他想,他若是古代的君王,那就是一個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蘇芷旋這女人就是禍害江山的紅顏禍水!
蘇芷旋都沒想到自己會做這樣的事,所以急急的讓趙宇開車走了,雙手捧住有些發燙的臉頰,真的是瘋了,只是那個時候,她只想做這一件事,像着了魔似的。
傍晚,公寓裡已經被從廚房飄出來的香氣籠罩,蘇芷旋繫着圍裙在廚房裡忙碌,徐媽想幫忙都不給,她身體養了那麼久好很多了,親自下廚沒問題。
她放
在客廳的手機響起,徐媽把手機拿過來,蘇芷旋兩手都沾了東西,看看是席琛打過來的電話,她便讓徐媽劃開接聽鍵,把手機放到她耳邊。
席琛是特意給她送藥過來的,就在公寓門口,讓她下去拿,席琛不喜歡踏進這個公寓。
蘇芷旋說知道了,馬上就下去。
電話掛斷後,她洗乾淨雙手,讓徐媽幫忙看着鍋裡蒸的魚,她出去一下就回來。
蘇芷旋換了外出的鞋子,下面是鉛筆褲,上面一件棉的白襯衣,頭髮隨意的挽在腦後,隨意休閒的裝扮。
席琛的車停在公寓門口,見蘇芷旋出來,他才從車裡出來,筆挺的身姿站在車門邊等她走過來。
蘇芷旋小跑着到他面前,他手裡沒有拿着藥,大概是放在車裡他沒有拿出來。
“席琛,你吃飯了嗎?”她問。
席琛搖搖頭:“剛剛下班就給你送藥過來了。”
“那你要不要上去吃晚飯?我剛做好晚餐,等會阿燁回來就可以開飯了。”
席琛一聽她這話微皺一下眉,他不是沒和權燁同桌吃過飯,他可不想再和權燁一起吃飯,權燁那人簡直就是野蠻,到最後吃不飽的人肯定是他。
“不了,我回去吃。”他果斷拒絕,雖然他是很想嘗蘇芷旋做的菜。
似乎也沒什麼話可說了,席琛從衣袋裡掏出一小瓶的藥遞給她:“這種藥的副作用很大,我一直不想給你吃,但你現在的情形不樂觀,我也只能退步了。”
蘇芷旋看着他遞過來的白色藥瓶,不自覺的咬住脣,不知不覺她已經走到這一步,必須加大藥量來控制她的病情。
她接過藥瓶的時候手都有些抖,羽睫都在微微顫動,小小的藥瓶躺倒手心裡後忍不住捏緊這個藥瓶。
席琛沉默的看她倏然就變得難看的臉色,忽然覺得眼前的女人是那麼的不堪一擊,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藥瓶就把她打敗。
他籲出胸口憋壓的氣:“你打算好什麼時候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