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就是矯——”情。
張秀賢咬牙切齒,最後一個字沒出口,只聽到啪的一聲,唐弈琛手上拿着的給甄蜜夾菜的筷子,重重的拍在了桌上,他蹭的站了起來,還沒出口,一直站在門口的季炳賢突然大聲呵斥道:“秀賢,你給我閉嘴!”
季昕瑜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季炳賢也並不是很清楚,但大概是知道的,唐弈琛不見他的這幾天,他請求孫遠征的時候,孫遠征不止一次的告訴他,唐弈琛愛甄蜜如命,捨不得她受丁點的傷害和委屈,就算是身爲外公的他給甄蜜一點氣受,他都能翻臉,更不要說是他們這些傷害了甄蜜的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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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秀賢回頭看着季炳賢,不甘心的叫了句,“爸!”
她的眼淚在眼睛裡面打轉,委屈的厲害。
“我讓你閉嘴就閉嘴!”
季炳賢再次大聲了呵斥了一句,他的臉色和精神看着都不怎麼好,他本就上了年紀,這幾天爲季昕瑜的事情操勞奔波,結果卻徒勞無功,可以說的上是心力交瘁,這一放下臉,看着更讓人覺得兇巴巴的,配上那威嚴的氣勢,讓人不敢不服從。
季明山拍了拍張秀賢的肩膀,張秀賢緊咬着嘴脣,嘴皮都快要咬破了,縱然不甘心不甘願,還是閉了嘴。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有什麼事,大家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說清楚。”
張惠看着想做和事老的孫遠征,瞪了他一眼,孫遠征心虛的乾笑了兩聲,不敢再吱聲。
季炳賢季明山他們今天來,就是想找唐弈琛,做一下他的工作,警察局那邊的意思是,唐弈琛這邊不鬆口,那邊他們不敢也不會放人,對於孫遠征這樣的提議,他們自然不會有任何意見。
他們是沒什麼意見,但是唐弈琛有啊。
“既然是求人,就該有求人的姿態,我長這麼大隻聽說過,求人低聲下氣,還從來沒見過求人的人去別人家,一張口就給人家老婆冠罪名的,要談可以,你們先向我太太道歉。”
比起張秀賢的暴躁,唐弈琛的情緒要平靜許多,說話的口氣也是,但是態度卻堅決的很,從容穩重的樣子,讓季炳賢等人覺得,如果張秀賢和季明山不開口道歉,他就不會和他們談事情,這一點,沒得商量。
“唐弈琛,你——”
“秀賢,明山,道歉。”
門口站了好一會的季炳賢也走了過來,看着明顯不服還有同樣不甘心甚至是憤怒的季明山說道。
老態龍鍾的他,聲音沉穩,不容置疑。
他先前就只是從孫遠征的口中聽說了唐弈琛對甄蜜的維護,現在算是真正見識了,他擔心,如果張賢秀和季明山遲疑太久的話,唐弈琛就會直接拒絕,不和他們談了。
他看着唐弈琛,唐弈琛卻不看他,季炳賢在心裡嘆了口氣,這次的事情,真的是把唐弈琛得罪慘了透了。
季明山看着季炳賢一臉嚴肅的樣,身爲季家,又在官場這麼多年,他很快也意識到這次事情的嚴重性,按着季炳賢的意思,向甄蜜賠禮道歉。
面對搶走自己女兒心愛男人的女孩,甚至是害的她女兒在警察局裡面吃苦遭罪的罪魁禍首,一貫高高在上被人追捧的張賢秀哪裡能受得了這氣,緊閉着嘴巴,不吐半個字。
“既然這麼沒誠意,那就算了。”
唐弈琛攤了攤手,毫不在意,拉開甄蜜坐着的椅子,將她摟在懷裡,“我先上樓休息了,你們聊。”
他一派的悠閒,好像季炳賢他們上門找的不是他,所有的事情,有他沒他都一樣。
“你要想昕瑜這輩子都呆在監獄那鬼地方的話,就繼續固執不低頭的!”
季炳賢沒好氣的說了句,沒了一貫的沉穩,張賢秀被季炳賢的話嚇到,猶豫了片刻,走到了甄蜜跟前,垂着腦袋,向甄蜜道歉。
簡簡單單對不起三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生硬的很,完全沒有任何誠意,不過她到底是道歉了,雖然並不是那麼的情願,但兩家畢竟有幾十年的交情,張賢秀也算是他的長輩,唐弈琛也就沒再爲難,摟着甄蜜,在客廳的沙發坐下。
季炳賢看了眼老友,孫遠征見他看過來,只無奈的笑笑,表明自己愛莫能助,季炳賢收回目光,跟在唐弈琛的身後到了客廳,其他的人,陸陸續續的也跟了過去,在沙發坐下。
唐士延讓傭人泡了茶,客廳的茶几上,白氣繚繞,陣陣的茶香也瀰漫飄散開來,沁人心脾,但是卻沒能衝散開有些凝重的氣氛。
大家端着剛泡好的茶,只有甄蜜端着的是溫開水,誰都沒有說話,好像誰先開口誰就輸了似的。最後,哭了半天,也說了半天話,已經口乾舌燥的張賢秀忍不住先開了口,“我和你明叔都已經說對不起了,歉已經到了,你現在可以和我們去警察局,讓我們把昕昕從裡面領出來了吧。”
張賢秀的口氣很重,言語間,滿是對唐弈琛的怨恨,她看着唐弈琛的眼神也是,幽怨的很,偶爾瞥向甄蜜,也淬着森寒的冷光,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們引起的,而季昕瑜只是無辜的受害者,一點錯都沒有。
唐弈琛慢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他的樣子像是在品茶,閒適的很,姿態優雅,就連盛怒之下的張賢秀,看他這樣子,也不自覺的驚服於這個男人的魅力,怒氣不知不覺消散了一半,心情也平靜了許多。
“不可以。”唐弈琛是毫不猶豫的拒絕。
張賢秀聞言,才稍稍平靜了一些的心,再次變的暴躁起來,她的臉色再次變的很難看,“你什麼意思?故意耍我們的嗎?說吧,要怎麼樣你才同意放人?”
唐弈琛像是沒聽到張賢秀的質問,也沒發現他的不滿,他慢慢悠悠的放下了手上的茶杯,淡淡的掃了眼再次變的很生氣的張賢秀,只是淡淡的一瞥,隨後目光從季明山身上略過,落在了季炳賢的身上,“季昕瑜她這輩子,要老死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