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洗滌,風雨飄搖間京市豪門幾乎是大換血。
孟家,餘家,吳家,莊家,趙家,聶家……
在這大風大浪裡屹立不倒的有唯二的兩家,宋家爲首,夏家次之。而宋夏兩家,卻因爲宋天楊和慕千雪兩位後起之秀,極有可能強強組合成爲姻親。
這兩大豪門的‘聯姻’倍受全民矚目,除了宋家老爺子以外幾乎沒有一個人不期待他們開花結果。
可是,老爺子就是個老頑固,他不點頭,誰也不敢提讓慕千雪進宋家的門。
對此,聶老爺子是有意見的,雖然他和宋老爺子是一輩子的老友,可對於孩子們的事情,他也覺得宋老爺子做得太過,他家的寶貝外孫女兒,他宋家不稀罕,自有人稀罕。
於是,在cg集團正式交給慕千雪之後,他合計了一下,決定先把夏波清和許初見的婚事給辦了,刺激刺激那個老頑固。
一個是京市望族,一個是k市紅門。
又是倍受矚目的兩大豪門聯姻,而且,還是讓人津津樂道的梅開二度。
消息一經傳出,全民熱議,唯有一人愁眉苦臉,抱着枕頭直哼哼!
受不了了,他也要結婚,他也要梅開二度……
將報紙朝宋老爺子的面前一砸,宋天楊明示+暗示地哼哼道:“爺爺,我岳父要結婚了。”
頭也不擡,老爺子的眼光一直落在自己手裡的j放軍j報上:“知道。”
何止是知道啊!他還知道這就是聶老那老東西故意膈應他來的,他纔不上當。
“我也要結。”
老爺子翻了一下報紙,看另一面:“結唄!”
這麼爽快?
宋天楊眉頭一跳:“這可是您說的,我馬上……”
“只要不是慕千雪,誰都可以。”
傲嬌地說出這句話,老爺子又翻了一頁手裡的報紙,那態度,怎麼看怎麼氣人。
宋天楊不樂意了,啪一聲拍在桌子上:“爺爺,您還是人嗎?我和雪兒都做到這個份上了,您怎麼還不同意呢?”
“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沒什麼好說的。”
嗬!他又不是被嚇大的?
再說了,比試還差最後一項呢!現在就讓他點頭,威儀何在啊?
這兩小的,忙的都顧不上來陪他這種老傢伙玩了,他不虐他們虐誰?
哼
!什麼時候哄着他高興了,他纔會答應,要是不來哄,沒門兒,那就一直耗着吧!反正他又不擔心孫媳婦會跑,有小重孫在,跑哪兒都得自己‘滾’回來。
也就他家這傻小子天天急得跟什麼似的,生怕老婆跟人跑了。殊不知,進門越難,老婆以後就越不敢輕易跑,這纔是上上之策啊!
都不知道倒貼的肉不香麼?笨!
“理由呢!”
“自己去想,想不清楚這婚就別結了。”
孺子不可教也!老爺子頭埋在報紙後直搖頭……
“我不管了,你是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這婚我是結定了,大不了我娶了老婆不帶進家門。”
一聽這話,老爺子也拍上了桌子:“你小子敢!”
“您看我敢不敢……”
摞下狠話,宋天楊再懶得看他家不講道理的老頑固一眼,直接上樓收拾行李去了。
老爺子跳着腳,氣得吹鬍子瞪眼的,就差沒把房頂給掀了,可宋天楊是理都不理,背後朝肩上一扔,閃身就出了門。
剛要取車就被四少奪了鑰匙,宋天楊桃花目一凜,一幅要揍人的架式。
閃身,側腰,生生避開宋天楊的襲擊,這次他沒動手術刀,只將手裡的鑰匙直接朝後一扔,丟給了來接應的宋二少。
宋天楊氣得眼睛都是紅的,四少卻死死擋在車庫口。
四少雖說平時也愛跟宋天楊打打鬧鬧,可說正經事兒的時候,也絲毫不含糊。看宋天楊這架式不像是開玩笑,他也不敢再逗他,只使出全身的氣力擋着他不讓走。
“三哥,你這是幹嘛呢?”
“離家出走。”
宋天楊是個爆脾氣,又喜歡認死理,既然認定了慕千雪就肯定只要她。
原本還想在家人和愛人間兼顧一下,現在看來已經沒辦法了,所以,他痛定思痛決定先扔了大家保小家,反正,無論誰反對,他都要和慕千雪在一起。
“噗!”
二少這時剛好晃悠了過來,一聽這話,直接噴了:“你以爲你還是十幾歲的無知少年呢?還離家出走。”
“不然怎麼辦?再住下去不是老爺子被我氣死,就是我被老爺子氣死。”
雖然說的是氣話,但也是宋天楊的真實想法。
宋家的子孫們從小就被教育着以孝爲本,所以,就算心裡憋屈他也不願意真的衝撞老爺子。最好的辦法可不就是他離家出門,一方面他就可以和老婆在一起了,另一方面,也省得老爺子看到他生氣,他看到老爺子也生氣
。
“可你要是真出了這個門,老爺子就能讓你永遠都回不來。”
聞聲,宋天楊翻了二少一白眼:“回不來就回不來,誰稀罕!”
大少這時剛從外面走進來,聽到他的話也不多講,只說了一句:“那想想呢?”
“……”
一句話就捏了宋天楊的軟肋,就是啊!
特麼宋家的子孫是不可能在外面長大的,無論他在哪裡,想想在成年之前,無論是老爺子還是老爸,都是不可能放孩子離開宋家老宅的。如果自己執意要離開,那麼,一旦老爺子大發雷霆,不讓他進門了,那麼很有可能會連想想都不讓他見。
不能見其它人也就罷了,不能見兒子,他不急,慕千雪都得急死……
“老爺子的脾氣你可是領教過的,你要真讓他老人家不高興了,可就沒兒子可見了。”二少看出宋天楊的心思,又危言聳聽道:“老爺子雖然快90歲了,可身板還算硬朗,估計再活個十年八年的也是不成問題的。”
言外之意,老爺子會長命百歲的,你要不聽話,這十年八年時間過去了,兒子長大了估計認都不認你。
雖然知道哥哥的意思是想勸自己留下來,可宋天楊還是慪的不輕:“二哥,你成心氣我是不是?”
“是提醒你。”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特麼快憋屈死了。”
他是個暴脾氣,可不代表沒腦子,大哥二哥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要是還不聽勸,後果就是兄弟們也不會再幫他。
想討個老婆怎麼就這麼難?
尼瑪!這是過三關斬六將,要不要這麼刺激?
四少對宋天楊的遭遇表示理解,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精誠所至金石爲開,三哥你得再忍忍。”
“忍個屁。”
看他那幅‘便秘了一個月’的表情,二少又來幸災樂禍:“不忍也得忍啊!誰讓你沒本事,有種你也一炮三響,估計就不用忍得這麼辛苦了。”
又提這個事,宋天楊心裡也是憋屈得很。
他也想啊!
尼瑪,哪有這麼容易是不是?
要知道當年慕千雪喝過一陣子‘加了料’的湯,雖然後面身體調理回來了,可因爲受過侵害,她受孕起來本就比普通人要難。能生下想想都不知道費了他多少氣力,更別說一炮三響了。
偏偏二哥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宋天楊氣不過便開始擼袖子:“二哥,我們打一架吧
!”
二少懶得理他:“不打,哥是個文明人。”
被二少嫌棄了,宋天楊心情更不好了,正鬱悶得不行,大少這時來了一句:“何必搞那麼複雜?家裡同不同意先放一邊,要真是喜歡,把人拐去領了證再說。”
大少做爲未來的一家之主,做事素來都是中規中矩的,對於長輩的吩咐,他很少會持反對意見,更不要說忤逆了。
結果,從他的嘴裡竟說出了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宋天楊怔怔地看了大哥一眼,腦子裡瞬間閃過一道火紅的身影,然後,他飛快地用那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與另兩個兄弟‘神交’了一番,然後便豁然開朗……
看來,大哥這不是建議自己,而是,在分享他的成功‘經驗’。
只是……
宋天楊仔細想了想,又苦了臉,之前在醫院裡他貌似是跟他家小刺蝟這麼提過一次的啊!
可是,她-不-同-意!
“怎麼這個表情?”
大少見他不出聲,這時又睨了他一眼,一針見血地問:“不是還搞不定三弟妹吧?”
一聽這話,熱血青年徹底不淡定了,脖子一梗:“怎麼可能,我現在就去……”
搞定她!
纔剛上班就接到宋天楊的電話說要一起吃午飯,她有兩個重要的會議不得不推遲到了下午,原本想早早吃完趕緊回去幹活,結果,這男人在她面前扮起了深沉。
瞅瞅那眼神兒……
慕千雪想笑,卻還是忍住了,只調侃道:“約我出來吃飯,自己又板了個臉,宋總這是跟誰生氣呢?”
“雪兒,你爸要結婚了。”
最好的餐廳,最貴的午餐,最浪漫的包場,還有最對的人………
首席助理安排的一切宋天楊表示還滿意,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偏偏東風不怎麼解風情,看到他這麼大手筆居然一點也不表示驚訝……
話說,女人不都是敏感的動物麼?
什麼第六感啥啥的特別準,她家的小刺蝟怎麼會這麼遲鈍?臉上都看不到一丁點期待的神情。
“是啊!許阿姨的肚子越來越大了,所以我爸說就不大辦了,簡單的鬧一下就好。”其實她也是這個意見,豪華婚禮什麼的,實在太折騰人,許初見又是個孕婦,還是簡單一點,大家都輕鬆。
“許家那邊也同意?”
慕千雪點點頭:“我爸親自過去見了許三爺,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就答應了
。”
“……”
一聽這話,宋天楊又心塞了。
操!
怎麼別人討老婆都這麼順,自己討老婆就這麼難?
想那許家是什麼樣的紅門大戶,讓唯一的四小姐嫁一二手老男人都這麼痛快,說說就答應了,他爺爺怎麼這麼難搞定呢?
真是想想就心塞!
“其實,我也是才知道的,原來我爸和許阿姨是指腹爲婚的,後來因爲我爸想娶我媽才退了這門婚,結果,兜兜轉轉,我爸還是娶了許阿姨。”
話到這裡,慕千雪停了手裡的叉子,閃着亮晶晶的大眼俏皮地看着宋天楊:“緣份真的很奇妙對不對?”
慕千雪雖然早已過了吹泡泡的年紀,可畢竟是個女人,每個女人對愛情對婚姻都是很憧憬的。以前就覺得許初見不容易,所以很樂意看到她和爸爸在一起,結果,聽了這些舊事後,她竟覺得無比浪漫。
命中註定要在一起原來是這個意思,無論錯過多少年,最終還是會在原點相聚,幸福一生。
“你是想跟我說什麼呢?”
宋天楊是個大老爺們,和所有其它大老爺們都犯一個毛病,就是粗線條。
對於這種什麼緣份的事情,他表示完全不能理解,只想直接點問他家小刺蝟,要不要和她爸一起把終身大事給辦了。
他很急啊!
“我是想告訴你,如果我們也是命中註定的一對,總會在一起的。”
她自問不一定有許初見的那份堅持,可結果再差,她總不需要等他二十多年,所以,何不看開點?
“總會是什麼時候?”
自己問的話,宋天楊又自己搶着答:“你不要說等我爺爺點頭的時候,萬一他要是一直不肯點頭呢?咱們就一直這麼幹等着?”
聽出他口氣裡的火藥味兒,慕千雪放下手裡的刀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別和你爺爺置氣了,他年紀都那麼大了,不經你這麼慪。”
“你還幫他說話呢?”
慕千雪只道:“我是不想你氣壞了自己,划得來麼?”
“雪兒,你這樣只會讓我更覺得對不起你!”
其實,宋天楊實在是不懂爺爺心裡在想些什麼。
事實上,無論是老爸還是老媽還是姑奶奶,甚至是三個兄弟,每個人都在提醒自己,老爺子並不如表面上看着的那麼討厭慕千雪。
聽得多了,他也相信了這纔是真相,所以,每一次看着慕千雪努力,他雖然心疼,但更多的卻是鼓勵
。直到現在,他是真的有些想不通了。
爺爺如果不討厭慕千雪,爲什麼不大大方方的接受?
就算不接受是不是也給個折中的辦法,就這麼一直咬着不放,也是讓他煩抽了。
一邊是親人,一邊是愛人,真的不能二者兼顧麼?想到這裡,宋天楊突然又想到了自家老大,總不能讓他也來個金屋藏嬌吧?
“沒什麼對不起的,至少,他也沒說不讓你見我,不讓我看兒子啊!”
“你這樣就滿足了麼?”
“嗯!很滿足。”
剛回來的時候,老爺子還跟她搶孩子呢!現在這樣雖然還達不到他們的要求,可至少兩方的關係沒有越來越僵,反倒在朝好的方向走,她真的覺得能這樣已經算很好了。
“如果他一直不同意呢?我要一直這麼沒名沒份地跟着你喔?”
無論她有多累,無論她有多心煩,只要看到他,聽他說說話,他總能逗得她發笑:“誰纔是沒名沒份地跟着誰呢?”
眼看着時機也成熟了,宋天楊趕緊趁熱打鐵:“對啊!我也不想委屈你,所以,我們也結婚吧!”
“喔!”
“你這是什麼反應?”
慕千雪勾眉頭,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道:“我這是正常反應。”
“雪兒……”
宋天楊又緊張了,不對啊!這反應不對啊!
特麼最近他是智商退化了麼?怎麼不但看不懂自家老爺子,現在連老婆也越來越不懂了呢?她這樣子,是不想嫁自己了麼?
伸手,越過桌面抓住她的手,宋天楊沒有說話,只是眼底寫滿了焦急。
慕千雪沉默了一陣,這才認認真真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想跟我求婚嗎?”
“對啊!不明顯麼?”
看看,對的時間,對的地點,對的人。
天時地利人和有木有?而且,從頭到尾他一直在提結婚的事,這還不明顯麼?不然還要他怎麼做?
“明顯,可是很沒誠意啊!”
說着,慕千雪扒拉下他的手,直言道:“戒指沒有,鮮花沒有,連下跪也沒有,我爲什麼要答應你?”
聞聲,宋天楊怔住了,許久後才驚覺慕千雪似乎是在提醒自己什麼。
失策啊!失策!
其實一直覺得她沒這麼容易被自己搞定,所以宋天楊今天這頓飯其實是‘餐前點’,原本是想先墊墊底,預預熱,然後再來個風風光光的求婚,結果……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如果現在不一鼓作氣,他很擔心事後小刺蝟又找來理由說要考慮,所以趕緊一蹦而起:“我馬上去準備,你等着我
。”
慕千雪神情淡然,只是很好心地提醒他:“十分鐘後我有個很重要的會議要開,如果你能在十分鐘內準備好一切,我ok啊!”
“雪兒……”
宋天楊又苦了臉,特麼心又塞了。
看看,看看,他就知道不可能這麼順利,所以,真的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現在不趕緊搞定這隻小刺蝟,只會後患無窮。
無計可施之下,唯有出奇致勝。
宋天楊眸光動了動,終於伸手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看上去有些陳舊的絲絨小盒子,不大,但已足夠憾動慕千雪的心。
“還是這隻可以嗎?”
還是……還是這隻可以嗎?
宋天楊是個很會哄女人開心的人,可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囑就是,他哄不了慕千雪。
這個女人天生反骨,和所有女人都不同,他越是想哄她,就反到會適得其反,所以,久而久之,他便知道自己最不需要哄的就是這個女人。
實話實說,永遠是對她來說最好的一種衝擊。
“………”慕千雪果然被衝擊到了,那方絨盒子,比正午的烈陽還要灼她的眼。
雖然沒有打開,雖然還沒有看見,可慕千雪卻猜到了內裡裝的是什麼。擱在桌上的手指幾不可見地一顫,她擡眸,不過一瞬間已是霧氣騰騰………
將她的動容看在眼底,宋天楊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慢慢向她打開了那個盒子:“看了很多款,總覺得還是這枚無可替代。”
印在記憶中的鑽戒,仍舊那般華光璀璨,只是,原本銀白色的戒託上已留下了焦黃色的灼痕,如同燒在她心裡的一團團烈火,瞬間烙疼了她的心……
無可替代的,是綻放在心間最獨有的記憶。
慕千雪是太陽,宋天楊是地球,地球圍着太陽轉……
耳邊似還回繞着這句話,慕千雪目不轉眼地盯着靜靜躺在盒子裡的那枚太陽婚戒,明明不想哭的,可眼眶又開始微微酸澀:“我以爲,你把它扔了。”
從他們見面到現在,他從來沒有再提過這枚婚戒,她以爲那張結婚照已是他做過的最讓她感動的事情了,可現在,又多了一件。
“是扔了,扔到火裡了,和那些結婚照一起………”
話到這裡,宋天楊微微一頓,良久,方又繼續道:“可燒光了一切,這個卻留下來了,所以,我只能把它又撿回來好好收着。”
只能……
明明是那般讓人感動的事,可他偏偏要用這樣不經意的字眼,可他越是這樣,慕千雪心裡卻越疼
。
那些被火燒掉的結婚照,也是他曾精心爲自己準備的,那些承載着他們美好記憶的漂亮照片全都被火焚化,除了他搶出來的最後那一張……
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她就告訴自己,這輩子,再也沒人能把她從宋天楊身邊趕走。哪怕他們全家都不喜歡她,哪怕全世界都在反對她,可是,火能燒燬一切可以燒燬的東西,卻燒不毀他們的婚戒。
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
或者,這就是爲什麼婚戒要用鑽石的理由……
想說些什麼的,可就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看着那顆不再完美的婚戒,慕千雪鼻頭酸得難受,忍不住罵他道:“傻瓜!”
“雪兒,你是不是嫌棄它上面有灼痕?”
“傻瓜……”她又罵他,只是聲音裡帶着濃重的鼻音。
黃黃的一片,真的不好看,可是她怎麼可能嫌棄?
那種高興都來不及的心情她都不知道怎麼表達了,而且,那些灼痕在她看來根本就不是瑕疵,是他們情比金堅,愛比火熱的見證……
“我有錢,你也有錢,什麼樣的戒指買不到?大的,好的,多少克拉的,我甚至可以爲你定製一枚專屬刻上你的名字,可是……總覺得那樣就不一樣了,就不是我們的結婚戒指了,你說呢?”
“嗯!”
點點頭,慕千雪其實想告訴他,這世上早有了她的專屬,就是這枚帶着灼痕的婚戒,再也找不到另一枚了不是麼?
這,纔是屬於她的獨一無二。
“雪兒,沒有鮮花,沒有新戒指,沒有浪漫的求婚儀式,但我願意爲你單膝着地。”
看到她眼中明顯的動搖,宋天楊左膝着地,右腿微曲地跪在了慕千雪面前,誠摯道:“雪兒,再嫁我一次。”
“好。”
千言萬語,不過一聲好字。
不是雪兒嫁給我,不是老婆嫁給我,而是,再嫁我一次。
這個男人啊!總能用最撲實無華的字眼,狠狠戳中她心底最軟最軟的那一處。經歷過種種磨難,方知真情可貴,經歷過種種考驗,方知真愛難求,宋天楊也許不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可他卻是世界上最愛她的那個人。
無論他以前做的對是不對,至少,這一刻她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他的真誠。
所謂的鮮花,所謂的氣氛,所謂的浪漫不過是她的一個藉口,之所以一直不那麼肯定,是因爲她還在害怕。害怕那些還會在午夜夢迴看見的場景,害怕太幸福的背後是另一場覆滅。
可是,看到他手裡的那枚太陽婚戒,想到她們浴火重生後的愛情,還有什麼值得猶豫的呢?
人生苦短,相愛不易,就算現在還得不到宋老爺子的認可又如何?
她相信,總有一天,他們能守得雲開見月明……
從收到那枚太陽婚戒開始,慕千雪便有些走神
。
開會的時候,發了好幾次呆,惹得紹特助頻頻側目。對了,現在不能叫人家紹特助了,該叫紹經理了,慕千雪做爲一個新手董事長,宋天楊也不能長期過來支援的情況下,只能忍痛割愛,把紹俊衡送給慕千雪打下手。
做爲現任老闆的救命恩人,慕千雪對紹經理特別特別的器重,於是,紹特助搖身一變,變成了cg集團的行政經理,兼,董事長特別助理。
於是,在新老闆發呆的時候,他這位全能型人才,也只能‘超水平’發揮了。
每當新老闆有發呆的跡象,紹經理便會友情提醒一下,會議開的‘有驚無險’,但最後總算圓滿結束。
會後,紹經理忍了很久,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下新老闆,再這麼下去是會‘掉粉滴’。
慕千雪一笑,伸出自己戴着太陽婚戒的手指問他:“好不好看?可惜,我現在都只能偷偷戴這個……”
做爲新老闆愛人的前首席特助,紹俊衡比任何人都清楚宋天楊和慕千雪的這些過往。老實說,他也不明白爲什麼這兩位老闆折騰了這麼久,還是沒能更進一點。
總結了一下,智商都是沒有問題的,情商是個大難題啊!
於是,情商超常的紹經理提醒道:“其實,正道不好走,可以另闢蹊徑嘛!”
慕千雪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另闢蹊徑?怎麼闢?”
“董事長,要合理利用身邊的所有資源,借力打力,雖然主攻手負責進攻,可沒有助攻手傳球,那也沒辦法一即即中啊對不對?”
“助功手?”
要合理利用身邊的所有資源,借力打力……
慕千雪腦中靈光一閃,馬上想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