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晨撓了撓頭髮,既而笑了起來,“叔叔的東西都是我們的,那叔叔你是不是我們的呀?”
“叔叔說的是他的東西,叔叔又不是東西,所以,叔叔怎麼會是我們的呢?”未等莫寒晨回答,雨曦一本正經地說。
“媽咪不是說過不能說別人不是東西嗎?這可是不尊敬人的表現呢。”雨晨搖着手說。
“媽咪,那怎麼辦?叔叔到底是不是東西呢?”雨曦一時繞不過彎來,擡眸求助坐在副駕駛座的艾兮。
艾兮早就被這兩個小傢伙逗笑了,只是礙於莫寒晨坐在旁邊,她纔沒有笑出聲來,可是經雨曦一問,她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旁邊的莫寒晨冷着臉龐,斜睨了一眼笑得燦爛的艾兮,眸光不禁一閃。
看艾兮不回答,雨曦又轉向了莫寒晨,“叔叔,你到底是不是東西啊?”
“雨曦,這個問題太複雜,你得容叔叔好好想想,等以後再回答你,好不好?”莫寒晨面色尷尬地說。
“哦,看來這個問題蠻難的,要不然,你們怎麼都不能回答。”雨曦最後總結完畢,眼睛又盯着平板看了起來。
車子在道路上飛奔,快到C市時,艾兮望着前方說道:“送我們去我以前租房的地方。”
莫寒晨愣了足有一秒,“去那裡作什麼?”
看到莫寒晨猜測的眸光,艾兮索性雙肩一聳,“莫寒晨,你不要揣着明白裝糊塗,好不好?剛纔你跟歐陽俊打電話時,不是已經知道了麼?何必藏着掖着的,多累啊!……”
艾兮說完,將眸光看向窗外,旁邊的莫寒晨不由得眸光幽深,眼睛緊緊注視着前方。
“媽咪,我們能再去莫叔叔的家麼?”雨曦忽然想起莫寒晨的那臺限量版的遊戲機,不由得脫口而出。
“嗯?”艾兮不由得側眸,“莫寒晨,你帶他們去你家了?”
莫寒晨聽着艾兮的語氣裡,帶着極濃的火藥味,但他依舊板着面孔,眼睛盯着正前方,沉聲說道:“別吵,我正在專心開車,不想回答你任何的話語。”
“你少裝蒜,莫寒晨,你憑什麼帶倆孩子去你家,你想幹什麼?”艾兮望着莫寒晨,而旁邊的莫寒晨依舊一言不發。
坐在後面的兩個小傢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尤其是雨曦,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眨着大眼睛,胖乎乎的小手撓了撓頭髮,一言不發。
車子一停下,艾兮就牽着孩子走上樓去,打開房門,砰地一聲關上。
“媽咪,莫叔叔還在外面呢?”雨曦小聲說。
“他就適合在外面呆着!”艾兮一揚頭,踢掉鞋子,赤腳走進房間。
莫寒晨提着箱子站在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
“咚咚咚——”
“媽咪,莫叔叔——”雨晨透過貓眼看到莫寒晨正站在門外。
“不開!”艾兮現在早已出離憤怒,第一次帶孩子玩,他竟然帶到自己家中,簡直是太過分了。
“雨晨,叔叔着急上班,我把行李箱放門口了,一會讓你媽媽出來拿。”莫寒晨說完,從貓眼裡消失了。
“媽咪,叔叔離開了,我們的行李箱還在門口——”雨晨跑到艾兮身旁,有些失落地說。
艾兮這纔想起自己的行李箱,於是嘆了口氣,透過貓眼往外一看,果真是空蕩蕩的,看來,他真的走了。
打開房門,剛想彎腰去拿行李箱,突然,莫寒晨從旁邊跳了出來,艾兮不由得嚇了一跳。
“你有病啊!”艾兮怒嗔道。
“你有藥嗎?”莫寒晨笑着將箱子提了進來,在艾兮厭惡的眸光裡,將箱子擺放在門口,然後笑着向雨晨和雨曦走去。
可是剛賣出腳去就被艾兮伸出的胳膊攔住了。
“莫寒晨,你不要以爲你的一份鑑定書就能說明什麼,告訴你,在我艾兮的眼睛裡,孩子有父親和沒父親沒有什麼兩樣!現在,請你離開!”
艾兮說完,不等莫寒晨反應過來,便將莫寒晨推了出去……
當晚,莫寒晨約江越喝酒。
燈紅酒綠的酒吧裡,喧囂一片,舞池裡不斷有男男女女加入其中,霓虹燈五彩繽紛
,映在人們的臉上,顯得一片虛幻。
莫寒晨的面前堆起了一堆空酒瓶,江越勸不住,只能眼睜睜地看他一杯杯下肚。
江越知道,此事肯定和艾兮有關。
也只有艾兮能讓叱吒風雲的莫寒晨變得如此消沉。
“江越,來,喝,喝酒!”莫寒晨舉起杯子,眼睛裡泛着紅血絲,卻依舊一杯一杯地飲進肚中……
外面,霓虹燈閃爍,不斷有燈光映在車窗上,變幻着各種色彩。
莫寒晨靠在後座上,睡意正酣,只是一身的酒氣,而前方則是江越,正專心致志地開着車,一臉嚴峻的表情。
“艾兮小姐,您知道嗎?當年您走後,我們莫總經常以工作來排解自己的憂愁,每天都加班到深夜,那簡直就是不要命……”
艾兮握着手機,江越低緩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就這樣連續工作一倚仗同時間後,莫總終於累倒了,躺在醫院裡,差點死去——”江越的聲音哽咽起來,艾兮倚在窗前,眼眶溫熱。
“艾小姐,請您體諒一下他吧,或許我的要求有些唐突,有些不妥,但是作爲一個局外人,我實在是無法看你們兩個原本相愛的人成爲陌路,艾小姐,莫總是真心愛您的,這點,請您深信不疑……”
掛掉電話,艾兮覺得臉上涼涼的,一摸,原來是淚水竟不知何時滑落……
總以爲,他冷酷的外表下,也是一顆寒冰似的心,交往時,擔心能不能捂熱他,擔心自己根本看不透他,可是沒想到,他堅強冷酷的外表下,竟然也有一顆脆弱敏感的心。
江越告訴她,譚思蔓被莫寒晨最終關進了莫氏的私家監獄,這個過程,也是歷盡了艱辛,其間所頂的壓力,恐怕是旁人無法體會到的。
艾兮知道,譚氏與莫氏是世交,所以其中的酸甜苦辣,恐怕也只有莫寒晨清楚。
“年年,你聽到了嗎?譚思蔓受到了應有的處罰,雖然她沒有繩之以法,但是這樣對於一向驕橫的她來說,無疑是度日如年吧——”艾兮說完,眼睛輕輕一闔,長長的睫毛上,微微有淚水閃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