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擡頭一看，只見一個戴着報童帽的金髮少年，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鏡，正一手搭在櫃檯上，做出個風流的樣子來。看他嘴脣紅豔豔的，雖然臉被眼鏡遮去了大半，但是能看出是個美少年。
只可惜，年紀太小了，可能就是十四五歲的樣子。
“我的女士？”美少年又催了一句。“請問哪裡能租到船？我要遠洋船，能去英國的。”
看來是個跟家人失散還是怎麼樣的少年。老闆娘想了想，說：“有是有，但是……”
“錢不用擔心，我有錢。”美少年說，“你就說哪裡有船吧。”
還是個有錢的少爺？老闆娘的笑又明媚了幾分，“小先生，你有錢怎麼不買機票回英國？”
“你這不是廢話嗎？”美少年翻了個白眼，“我要是能買機票，還來你這裡住？”
他這麼一說，老闆娘更加確定了，這就是頭肥羊，就笑着說：“小先生，你別介意，我這就給你找船去。”
“好，有就好，我就在樓上，你找到了就告訴我，我要先看過合不合適，再決定租不租。”
“好，行。”老闆娘問道，“小先生，你要水手和大副嗎？”
“當然要啊，難道你叫我自己開船？”美少年的脾氣不大好，甩下一句之後，又給老闆娘扔了一沓錢，說：“辦好事，將來還有你的錢！”
“好好好。”老闆娘的眼睛都笑得眯起來了，趕緊將錢收到口袋裡，讓店裡的服務生看着，自己戴上帽子就往某個地方去了。
那是個破舊的小酒吧。
“老約翰在嗎？”老闆娘使勁拍着櫃檯，“生意來了，讓他快出來！”
一個高大的棕發男人走了出來，問道：“什麼生意？”
“我店裡來了個金髮少爺，年紀十四五吧，看樣子像是跟家裡人鬧什麼矛盾，沒有正規證件，沒法買機票，想要租船回英國去。你沒聽到他說話，一股倫敦貴族腔，家裡肯定有錢。”
老闆娘一口喝乾了杯子裡的威士忌。“出手也大方，剛剛纔砸了我幾千美金。你們說吧，這筆生意幹不幹？”
老約翰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嘖！孬種！”老闆娘跳下高腳凳，“不幹算了，我找喬去！”
“等等！站住！”老約翰問道，“真這麼有錢？不會是警察吊我們的吧？”
“那小子穿着一身名牌，出手大方，哪個警察的臥底這麼傻，明擺着說自己是肥羊？再說了，那小子要是超過十五歲，我頭都剁下來。”老闆娘更不耐煩了，“幹不幹？跟你睡過幾回才把這情報白送你的，不要我賣給喬了！”
“行，你把他帶來這邊。”老約翰眼中閃着野獸一樣的光，一把摟住風韻猶存的老闆娘。“你再陪我睡一回！”
“孃的，白送情報，你還睡老孃！”老闆娘笑了一聲，推着他進房間去了。沒多久，裡面便響起曖昧的聲音，酒吧裡的人卻像是早就習慣了一樣，該喝酒的喝酒，一點也不含糊。
仔細一看，整個酒吧的人，就沒幾個身上是不帶剽悍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