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們偷偷的離開，把寒王殿下一人丟在這，他要是知道了。”
馬車上，水墨坐立不安，一會掀開簾子向外面看看，一會視線在窄小的馬車裡胡亂的瞄着。
馬車是她奉公主的命找的，窄小，單一，沒有什麼奢華的裝飾。
早在回來的第一天，公主就和她在私下說了要僱輛馬車的事，還一再強調，馬車不需要太好，簡單點就行了。
一旁的丹青坐在馬車的另一邊，低着頭，沉默無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外面黑不隆冬的，伸手不見五指，馬車能準確行走，最主要的還是馬兒夜間明亮的那一雙馬眼，看得見路。
瞅這時辰，丑時可有？
“不偷偷的離開，要是讓他跟着，你覺得我們還能去靈隱寺嗎？”
“可人心險惡，公主的身邊連個隨從都沒有，奴婢二人又不會武功，公主美貌，要是讓那不泛好心的人見了。”
慕瀟瀟勾脣，固定：“不會。”
水墨對她這話的意思不解了，木納着：“不會？”
有些人，可不會捨得她現在出現個什麼閃失，暗地裡，恐怕早就命人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
“靈隱寺的香火不錯，錯過了這次，不知道我幾年後還能再出來。大不了就讓皇叔多生點悶氣，得罪一下寒王殿下，目前我暫時還不需要寒王殿下的幫助，得罪一下也無妨，至於皇叔，他不捨得拿我撒火，他要是真的生氣了，乾脆讓他拿合歡殿的那些奴才出氣去算了。”
“公主...”
“嗯？”
你這樣真的好嗎？。
馬車在趕了一段時間的路程，馬車外面的馬伕陡然收住馬車繮繩，馬車內傳來大幅度的晃動，顛簸，不穩。
慕瀟瀟胳膊撞在馬車的窗上，一瞬間疼感襲來，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外面的，怎麼回事！！”
“不好意思，是小的的疏忽，小的看到一頭牲畜閃過去，差點撞了它，驚擾了小姐。”
“一頭牲畜就一頭牲畜罷了，你不會從它身上碾過去，牲畜最沒有靈性，傷着了我家小姐，你擔當的起嗎？”
“是是是...下次小的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水墨咄咄逼人的語氣不知道停止，慕瀟瀟擺了一道眼色給她。
她撅噘嘴，本來就是他的不對，她也是爲公主出頭，公主幹嘛這樣看她。
“晚上路黑，放慢些速度，省得待會再撞死什麼東西，晦氣。”
“是是是....小的一定注意。”
“早知道我就不僱傭他了！”
這個口無遮攔的。
慕瀟瀟都想用布把她的嘴給堵上了，剜她一眼：“人是你僱的，走了這麼長的路了，你又說起人家的不是，也不怕人家中途給你使絆子，說這麼大聲，你這不是擺明了讓人聽到？”
水墨氣不打一處來：“聽到了纔好！”
“水墨姐姐，你....你別給公主找事。”一旁的丹青看不下去了，怯怯弱弱的出聲。
“哪有你插嘴的份！”
丹青嚇得立馬捂住嘴，一臉可憐兮兮的看向慕瀟瀟。
慕瀟瀟權當沒有看見，閉眼假寐：“宮外不是宮裡，宮裡有我罩着你，你任性胡鬧些可以，宮外，你要是再任性，捅出什麼簍子出來，我可不會罩着你。”
“公主....”
水墨扯着她的袖子撒嬌。
白她一眼：“這套是我用給皇叔的，你對我沒用！”
京城裡繁華的街道，到了晚上，凋零的仿若鬼城一般，沒有半點的人氣。
模樣稚嫩年輕的車伕獨自一人坐在外面趕馬，冰冷的涼風吹面，刮的他腦子疼。
遙望一望無際的黑夜，細微的恐懼把他包裹着，馬兒的前頭被他放了一個火把，綁在馬的頭上，時不時的隨着馬兒跑動，晃動幾下，方便認路。
“公主，你晚上沒有怎麼休息，奴婢和丹青幫你守着，你再睡會。”
一夜沒怎麼休息好，腦袋顯得昏沉。
慕瀟瀟當下嗯了聲，枕着後面靠背，閉上眼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