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稟報的那名下人，左右看了一眼，一會兒看了看高座上的祁景漣，一會兒，又看了看惱恨離去的自家主子，猶豫着，自己到底該跟上去，還是留下來伺候他們？
最後一想，瞅着這倆人這麼恩愛，這麼膩歪，估計也不需要他的伺候，說不定留下來，還遭到他們的冷眼，想着，他也很有自知之明的退了出去。
“怎麼？人都遠了，還盯着人家看？”
見她的焦點不在自己的身上，反倒是追着走遠，早已消失的君淵去了。
衛離墨不由得動怒，伸手掐了掐她的小臉。
慕瀟瀟將他的大手從自己的臉上拉下去，嬌嗔他一眼：“我發現一件事情。”
“哦？什麼事？說來聽聽？”
“你不僅有很多張臉，還有很多名字，你說這張臉是你的，那到底哪個名字纔是你真正的名字？祁景漣？白止？衛離墨？”
聽了她故作思考爲難的語氣，衛離墨忍俊不禁，繼續捏着她的小臉：“那小乖乖，你喜歡哪一個？”
“祁景漣。”
慕瀟瀟回答的不假思索，只是在瑤光的這段時間，她怕引人懷疑，衛離墨衛神醫的都叫慣了，也有些適應了，但是與叫了十幾年的祁景漣相比，還是這個名字比較深刻，深得她心。
而且這個名字，不會讓她覺得皇叔很——
很——
餘下的兩個字，她心裡想想，光是想，也無法說出口。
至少祁景漣這三個字，在她曾經，她的記憶力，是很好，很好，在她的心裡，很高大上，很在乎她，在乎她的感受，不會肆意的取笑她，逗弄她，深深的愛護她的名字。
總地來說，就是一個好人。
恍若這個時候，能看懂她心裡的想法一般：“你若是喜歡，便繼續叫這個名字。”
“真的可以嗎？”
“全聽你的，你喜歡哪個，便叫哪個。你喜歡哪張臉，便——”
“我若是喜歡祁景漣的那張臉，皇叔便要換成那張臉嗎？”
祁景漣衝着她展顏一笑：“是啊，皇叔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慕瀟瀟：“.....”
從他的懷裡掙扎開來：“熱鬧呢？你讓我來看的熱鬧，不會就是他吧？謝衍也是被他帶來的這裡吧？昨日是不是皇叔特意安排好的？你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謝衍？這個君淵明顯的是爲了報仇來的，而且你看他現在這樣，皇叔你還這麼放縱他，他若是真的報了仇，自己當了皇帝，你覺得他能當好一個皇帝嗎？”
“誰說他回到瑤光，捉了謝家父子，就是爲了當皇帝的？”
祁景漣無力的衝她翻了一個白眼：“這個君淵心裡根本就沒有皇位，他是爲了報仇而來的。容晉和太后朝中的那些大臣，殺了他的母妃，又將他毒害成這副模樣，這麼多年，他一直在養兵蓄銳，勢要回來報仇，將瑤光攪它個天翻地覆。”
“朝中太師，又是他的強力後盾，你有你的爲難，便不要強迫自己去做自己不願做的事，哪怕是一絲的爲難也不行，有人幫你動手，你就隔岸觀虎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