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水寒微微一笑,臉上掛着雲淡風輕的笑意,朝她禮貌的頷首:“見過公主。”
“寒王不必多禮,你和皇叔一起打下的江山,按照輩分,應該是我向你行禮纔對。”
蘇水寒對她今日的好脾氣,難得的感到一絲詫異,這份詫異被他很好的掩藏下去,言笑自若的看着她:“皇上那麼寵愛公主,早在皇上當上皇帝之後,就特意頒下旨意,見公主如同面見聖上,上至皇孫貴族,下至京城百姓,但凡對公主不敬者,一律當斬。”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開玩笑的成分在裡面。
慕瀟瀟嫣然一笑:“皇孫貴族,不包括皇叔的結拜兄弟,還有寒王殿下你。”
蘇水寒神色自若,向她走近,盯着她那張明眸皓齒的小臉看了一會兒:“公主氣色不錯,看來是好多了。”
“有勞寒王掛念,我這身子還不至於嬌弱到那種地步。”
蘇水寒看着她輕輕的咦了聲,兀許,輕笑出聲:“短短几日不見,想不到公主這麼會說話了,伶牙俐齒,怪不得皇上都能被你耍的團團轉。”
面對他的打趣,慕瀟瀟淺笑不語。
“今日天氣着實不錯,但公主也不能大意,賞會兒花就快些回去,免得被涼風吹壞了身子。”
蘇水寒怡然看她一眼,微微頷首,從她跟前徑直越過:“本王找皇上還有事商議,就不與公主閒談了。”
“寒王慢走!”
“嗯?”前進的路被她瘦小的身體攔住,蘇水寒低垂眼簾看她一眼,溫和道:“公主還有事?”
他的這張臉,面如冠玉,儀表不凡。薄脣似是塗脂,盛顏仙姿。
他看她的時候,目光溫和,眉眼帶笑。
其實慕瀟瀟知道,他的心裡厭惡極了她。
“寒王可曾聽說過京城以外的靈隱寺?”
蘇水寒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公主爲何要問靈隱寺?”
“最近這幾夜老是噩夢纏身,聽說靈隱寺裡的香很準,就想找個機會出宮一趟,去靈隱寺看看。”
“慕容夫人不是已經代替公主去靈隱寺...”
“母親雖替我去了靈隱寺,但受噩夢纏身的是我,不是母親。不是說去靈隱寺請願的人必須要心誠意切嗎,我這個真正的主人沒去,我怕到時候會適得其反。”
“公主的意思,是想讓本王帶你出宮?”
“寒王是皇叔最信得過的結拜兄弟,寒王若是肯帶我一起出宮,皇叔一定不會拒絕。”
蘇水寒皺了皺好看的眉頭:“公主爲難本王了,從皇宮到靈隱寺,路程少說也要三日,這麼長的時間,未必見得皇上會答應。”
別說蘇水寒不願了,就連她身邊的水墨,也是一臉擔心的看着她,壓根沒有想到她會說出出宮的話:“公主,皇上一定不會允許你出宮的。”
“這種事情,公主還是等皇上哪日空閒了,讓皇上親自帶着你去,恐怕纔有幾分的希望,”
蘇水寒幾句話下來,慕瀟瀟知道再求他無果,“算了,不過是噩夢罷了,寒王殿下若不願,瀟瀟也不好強求,瀟瀟先退下了。”
蘇水寒往邊上側身,方便她從他的身邊走過。
看着她離開的單薄背影,蘇水寒收回視線,若有所思的盯着地面。
“王爺。”
李嬤嬤看他出神的樣子,提醒道:“皇上還在承風殿等着王爺。”
聞言,蘇水寒擡起頭看她一眼:“昨日進宮,就聽柔兒提起,說是公主變了,起初本王還不信...”如今親眼見了,光從她的舉止言談中,不難讓他看出,她確實變了不少。
“怎麼說江妃這次也是險中脫困,不管公主打的什麼主意,能保住江妃,不讓江妃再因此出現個什麼差池,總歸是好的。”
蘇水寒凝神,邁開腳往前走動,淺淺的應了聲:“嗯。”
正文 第38章 髒了我家公主的身子,你擔當的起嗎(打賞加更)
“公主,你別生氣,王爺拒絕你,也是有他的道理在,他要是真的不管不顧的帶着你出宮了,皇上知道了,肯定不會輕饒了他。”
看到她悶怏怏的低着頭往前走,這一路沒見她說一句話。
水墨心疼了:“奴婢知道,皇宮雖大,外面的女人擠破了腦袋都恨不得衝進宮來享清福,只有在宮裡頭住慣了的女人才知道,皇宮不過是一面囚禁她們的牢籠,她們做夢都在想着出去。”
聽着水墨的語氣,慕瀟瀟覺着不對勁,停下腳,擡起頭,站定了身子瞥她一眼:“我什麼時候說不願意在宮裡頭待了?又什麼時候說,皇宮是囚禁我的牢籠了?”
“你.....”
“公主,這麼大的風,你怎麼穿着這麼單薄的衣服就出來了!快,聽琴,快把我的披風給公主披上。!”
尖銳帶着些囂張意味的聲音打斷了她到了嘴邊的話,慕瀟瀟的眉頭狠狠的皺了一下,擡頭看向來人。
南宮容就和她的名字一樣,無關走在哪,都是一副豔麗絕色,雍容華貴趾高氣揚的模樣。
今日的她,穿了一件深紅色的紅袍,衣服的顏色顯得有些黑,衣服配人,倒是把她的囂張氣勢給很好的隱藏下去了一些。
花容月貌,嬌小玲瓏,沒有傾國傾城的絕色容貌,總體來看,倒也是一個閉月羞花,國色天香的美人。
記得她在宮裡獨得恩寵的時候,最信任的人就是她了。
趨炎附勢,爲人機靈,專挑她喜歡的話說,喜歡的東西送。
她待她更是親如姐妹。
今世,想起夜冰微和慕容月最後在她毒死了皇叔後的翻臉無情,這中間,她藉機推的力似乎不少。
她對她,更沒有往日那般親近,親熱。
聽琴手上的粉色披風披上來,她厭棄的眯起眼,象徵性的往後退了一步,自主避開。
聽琴的手僵硬半空。
南宮容看她如此,走上前,對着聽琴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
聽琴捂着半邊捱打的臉,嚇得渾身一個哆嗦,“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沒有眼色的東西,公主這麼高貴的身子,哪是你這等區區的賤婢就能碰的!”
她從聽琴的手中一把奪過粉色披風,面上堆滿了善解人意的笑,看向慕瀟瀟:“沒有眼色的奴才我已經懲罰過了,來公主,讓我給你披上。”
水墨見狀擋在她的前面,冷着一張臉:“容妃沒有看到嗎,我家公主不需要你的披風!公主的披風都是用這個世上最好的金絲蟬蛹編制而成,做工巧奪,哪裡是你這小小的說不出名字的披風能夠相比的。”
“這...這可是西域進宮來的絲綢...”
“絲綢在我家公主的眼裡,連最下等的東西都比不上,容妃還是別拿出來丟人顯眼了,髒了我家公主的身子,你擔當的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