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哪怕是十分之一，他也捨不得給。
他整個心整個人都全給了顧念晨，再沒有一絲一毫可以拿出來分給其他人了。
她嫉妒，嫉妒的眼睛都發紅了。
爲什麼她拼了命想要得到的東西，別人卻能輕輕鬆鬆就擁有？
既然顧念晨並不重視這份她做夢也想得到的心意，那就讓她失去吧。
她安雅從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即便是她一輩子也得不到她想要的，她也不能看着黎墨凡毀在別的女人手裡。
“少爺，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把葉家的事情告訴顧小姐。”
“我以爲顧小姐知道了葉家的困境就會知難而退，從此以後安安分分的留在少爺身邊，沒想到她一聽到葉家出了事，居然會不顧一切的想辦法逃走。”安雅咬緊了脣，滿眼的內疚和後悔，“還好顧小姐最後沒事，否則……我這輩子也不能原諒自己。”
黎墨凡的眼神忽然變了。
那雙前一刻還毫無焦距的眼，驟然間盛滿了冰雪。
他看着安雅，“你將葉家的事情告訴她了？”
安雅不敢隱瞞。
她知道黎墨凡一定會着手去調查這件事情。
只要他一插手，遲早都會將一切查出來。
她倒不如現在就說了。
安雅將頭一點點低下去，“對不起，總裁，我只是想讓顧小姐識清實務，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黎墨凡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帶起了一抹笑意，冰冷的笑沒有一絲溫度，但他的聲音卻還是淡淡的，沒什麼情緒在裡面，口氣很是平淡的說，“安雅，你知道在我面前耍手段被發現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安雅禁不住渾身就打了一個冷顫。
微微上擡的眼皮顫了顫。
黎墨凡在看着她。
那雙凌厲的跟刀子似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目光犀利的恨不得刺穿她的身體，好直接看到她心裡去。
他雖然在笑，可臉上的笑卻比他冷着臉的時候還要讓人害怕。
她心裡忽然一下子就慌了，猛的擡起頭，細細長長的眼依舊是嫵媚的，卻盛滿了驚慌和恐懼。
她竭力讓自己平靜，聲音卻不受控制的打着顫，“總裁，顧小姐會發生意外都是因我而起，我不會推卸任何責任，總裁要因此對我做出任何處罰，我都不會有一句怨言。”
黎墨凡笑了一下。
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盯了她一會兒，然後脣角又向上揚了一下，聲線依舊是淡淡的，似乎並沒有生氣，“安雅，從前你做的一些事情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跟在我身邊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偶爾耍點小心機，我只當沒看見。”
這樣的話往往是開始好聽，卻不過是爲了後面難聽的話在做鋪墊。
果然，黎墨凡話鋒一轉，語氣一下子冷下來，如同驟然間漫天大雪，讓人一點準備也沒有，被這忽然降臨的冷氣凍得血液都快僵住了，“但什麼樣的人可以動，什麼樣的人不可以動，我以爲你會很清楚。”
他的語調還是那樣淡淡的，帶了點冷意，卻並沒有怒氣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