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兒童病房。
簡剋剋滴溜溜的目光迅速的瞄了一眼四周,隨即從病牀上快速的坐起身來,燒的暈沉沉的小臉雖然泛着病態的紅潮,可是卻隱匿不了那烏黑的瞳孔裡頑劣卻又讓人感覺到無奈的光芒。
讓你欺負媽咪、欺負哥哥!哼,不滿的一皺鼻子,簡剋剋雙手飛快的合印,瞬間,淡淡的藍光浮現在指尖上。
“老鼠大作戰,開始!”簡剋剋大喊一聲,指尖的藍光在瞬間璀璨爆發,剛剛盤腿坐在病牀上的身影撲通一聲倒在了牀上,如同被甩在了岸上的魚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看來發燒果然影響自己的力量,滴溜溜轉動的眼睛裡有着明瞭,簡剋剋甩了甩暈沉沉的頭,努力的滾下病牀,小小的身體向着電梯走了過去。
頂樓,隸屬閻成浩的醫療室,成功躲避開護士的視線,簡剋剋快速的向着白晚羽的病房門口走了過去,打開門,貓着腰,高燒之下潮紅的帥氣小臉上滿是期待好戲的頑劣表情。
病房裡只有壁燈淡淡的光芒,病牀上睡着的白晚羽只感覺有什麼爬進了被子,疑惑的怔了一下,當腿上和手臂上那被什麼東西爬行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時,白晚羽猛然從沉睡裡驚醒。
被子裡有東西?當雪白的手掀開薄被時,十多隻老鼠正在被窩裡橫行着,吱吱的叫着,黑黝黝的毛皮擠壓在一起。
“啊!”剎那一聲,臉色蒼白的失去了血色,白晚羽瘋狂的尖叫起來,驚恐萬分的從牀上滾落了下來,而原本就包着紗布的腳,在落地的瞬間痛如針紮了一般。
白晚羽猙獰的面容,可是地上正努力向着牀柱爬行的老鼠,讓白晚羽再次發出歇斯底里的叫聲,顧不得痛苦萬分的腳,風一般的衝向了病房門口。
“哎呦!”正偷着樂,卻忘記白晚羽已經跑到了病房門口拉開了門,正趴在門縫看好戲的簡剋剋撲通一聲摔進了屋子,額頭狠狠的嗑在了地板上。
“是你?”錯愕的楞了一下,白晚羽看着地上穿着病號服的小男孩,當看見那擡起頭的小臉上,倏地一下明白過來,白天婚禮上那狠狠的一摔,加上剛剛被老鼠驚嚇的驚恐,瞬間,白晚羽那被嚇的蒼白的臉上露出無比猙獰而惡毒的表情。
“是你抓來這些老鼠的,對不對?”美麗纖柔的一張臉此刻卻泛着惡毒的光芒,驚魂未定的白晚於露出毒辣的笑,看着地上正要爬起來的簡剋剋,一手扶着門,擡起沒有受傷的腳狠狠的踩向簡剋剋得後背。
好痛!剛直起的身體轟的一下被狠狠的踩回了地板上,簡剋剋痛的扭曲了小臉,小小的身體抽搐着,努力的撐起最後殘餘的力量,向着一旁滾了過去。
蜷縮在牆腳,高燒消耗了大部分的力量,而剛剛用最後的力量幻化成這些老鼠,簡剋剋此刻用力握緊的小手上卻已經使不出一點的力氣。
“我媽咪會找你算賬!”扶着牆站起身來,簡剋剋粗重的喘息着,皺着眉頭,小臉上是因爲痛而滲透出的冷汗。
“你媽咪?又是什麼不要臉的女人覬覦【尋集團】總裁夫人的位置,所以隨便生了個野孩子來冒充天逸的孩子。”看了一眼身後已經爬走的老鼠,白晚羽得意一笑的走向了牆角,居高臨下的看着撐起氣勢的簡剋剋,“你這個野種還不知道是你那不要臉的媽咪和什麼人野男人苟合生下來的。”
似乎被戳到了痛處,簡剋剋怒着一張小臉,想要開口,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小小的身體緊繃顫抖着,憤怒的盯着無比惡毒的白晚羽。
“怎麼了?我說的是事實吧?你這樣的野種活在世界上以後就是一個垃圾廢物。”嘲諷的笑着,白晚羽一手揪住簡剋剋得衣領將他拎了起來,美麗的臉龐扭曲着,“我說的對不對?”
“媽咪最愛剋剋了!”眼中有着淚水,簡剋剋緊咬着脣,自己不是野種,不是沒有人的廢物,媽咪和哥哥最愛剋剋了!
對,剋剋還有媽咪和哥哥,簡剋剋似乎重新找到了力量一般,快速的扭曲着身體,踢打着抓住自己的白晚羽,“你這個懷女人快放開剋剋!”
“該死的小野種!”冷不防被簡剋剋一腳踢到了身上,白晚羽眼一冷,砰的一下,用力的將拎在手裡的簡剋剋給狠狠的摔了出去。
“剋剋會找你討回來的。”趴在地上幾乎不能動彈,簡剋剋努力的擡起頭,帥氣的小臉上有着無比的堅定,好痛,自己這樣就這麼痛,哥哥平時都會這樣痛嗎?都是這個壞女人害的哥哥身體那麼弱!
同一時間,另一邊,幽靜無人的走廊。
簡寧回望着面色顯得陰沉而複雜的冷天逸,清和的臉上閃過一絲的懊惱,剛剛竟然沒有察覺到角落裡有人。
大手緊緊的攥成拳頭,隱隱的顫抖着,攥的用力,手背上青筋浮現而出,七年,和七年前一樣不變的清秀面容,冷天逸寒着黑眸,緊緊的盯着眼前的簡寧,複雜的情緒澎湃的在胸口激昂着。
“多年不見。”淡然開口,簡寧清和的目光裡一派的沉靜和淡泊,似乎只是偶遇見一個多年不見的普通朋友,話音落下之後,清瘦的身影已漠的然從冷天逸身旁走過。
(一會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