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下山而去，此刻，明月升起，江楓回望那個孤峰，感覺到依然是如此神秘莫測。
想來，白髮高人守在那裡，一般人都不能上去吧。
連山派，其實就是看守這個天書的人培育的一個門派，目的就是阻止一般人上峰而去。
這樣多連山弟子守在這裡，一般人肯定不能上去的。
一切都是機緣巧合，只是那個看守天書的人是誰呢？
江楓知道，自己不會知道的。
道從另外那個位面大陸傳入天龍時，有好幾位高人都做了傳道這樣的事，不知道這位是誰！
是傳說中的大羅金仙，還是稍後的玉虛真人？都不好說。
也許是他們的弟子。
因爲傳說裡的那幾位仙人，他們好像都了悟了天龍大陸的秘密。江楓從江天給他的那些書裡知道這些事，但是現在他有所瞭解了。
姑且把這位仙師叫做天書真人吧，江楓想，自己也好和其他人區分開來。
此刻明月照着孤峰，一切彷彿一個夢幻，這上萬年曆史的東西，今日自己算是見識了。
玉人看着他，微微一笑。
這個少年，對武技如此的癡迷，他日不知道會是如何的。她突然想起了很多人，她在想，他們能和這個少年比嗎？
那些人都是非常想要接近自己的人，那些天將的兒子，那些神臣的兒子，還有一些王朝富豪的公子，他們都想接近自己。
可是，和江楓比起來，他們都好像缺一些東西。她感覺到自己越來越對江楓着迷了。
他們在月色裡，行到了山下。
看到他們的船在對岸，可是渡船已經沒在了。
“我們如何過去呢？”玉人笑道。
“你看我的！”江楓的手一伸。
“幹嘛？”玉人臉紅了。
“拉住我的手，帶你過河！”江楓笑道。
剛纔江楓那樣說話時，玉人心裡一慌，她以爲江楓要抱她，還在猶豫，到底讓他抱不抱。
沒想到江楓是要帶她過河。
玉人把手遞給了江楓。
握住了這個柔軟的小手，如軟玉一般，江楓有些意外，但是他馬上剋制住了自己。
“注意好了啊！”江楓說道。
然後他飛身而起。
因爲從剛纔白光劍法裡，江楓領略到了白天趙橫凌波而走和御風而行的秘訣。
他正要實驗一下。
玉人只感覺自己飄了起來，就在河水上了。
他們在河上快速移動，腳壓根沒有進入水裡。
江楓按照自己的領悟，調整好自己的呼吸，不斷前進着。
玉人此刻感覺很幸福，一個男子拉着自己的手，在大河上飛行。
頭上是明月星星，眼前是人間世界，只是這一切都好像在夢裡。
江楓玩了一段，突然想御風而行，可是他想到了玉人。
自己剛剛纔學這個功夫，帶上玉人，也許不行吧。
不過還是想試下。
如何試下呢，他想了下，他左手取下了自己的劍，往空中一拋。
玉人正奇怪他想做啥呢！突然，江楓的右手放開了她的手，玉人
感覺到自己就要落到水裡。
她正要驚慌，想喊叫，可是突然，江楓很快摟住了她的腰。
想到是在大河之上，她也忘記了臉紅了。
因爲江楓已經飛了起來，玉人感覺到自己已經在江楓的劍上了。
江楓將玉人的腳放在了自己的劍上，自己也踩在玉人後面的劍上，然後向着對岸飛去。
玉人有些驚奇。
這連山門的功夫是如此的奇妙！
他們在空中還轉了幾圈，然後對着自己的船而去。
這一幕，好像是個幻象。
只是這一切，都被一個人看到。
那個人一身黑衣，冷冷地站在河邊的一個隱秘之處。
“江楓，你不會得意太久，這點小技能不過是小兒科，到了京城就知道你的結局會是如何的了，不過，也許你到不了京城，如果那個戰場能按照我的指揮而變化的話！”此人冷冷說道。
江楓渾然不知道，他帶着玉人在空中玩了幾圈，然後慢慢落到了船上。
他的手還摟着玉人，好像捨不得放下。
他們走進了船艙，江楓突然感覺到了，他放下了玉人，臉紅了。
“不好意思，我忘記了！”
“沒事，我也忘記了！”
兩個人都對話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啥意思。
其實江楓的意思是，自己忘記放下了，玉人的意思可能是她習慣了。
但是江楓此刻一下子就心悸了。
玉人的話，是啥意思呢？是說不在乎自己抱她？就是默許了自己隨時可以抱她？
可是江楓不敢這樣想，他慌張說道，“那我們休息吧，明日還有出發呢！”
“好！”玉人也很緊張，不能多說出話來了。
他們各自睡一邊，假裝都睡着了。
明月之光灑在了他們的船艙裡，一切都是如夢一般恍惚的感覺。
身邊的風景都不是他們熟悉的地方。
不管是麒麟鎮，還是都城，還是那些風雪的戰場，江楓的記憶裡有很多那些回憶。
可是此刻是天龍河上，自己是在河上漂流，如一個傳說中的詩人，江楓不知道爲何，此刻突然想到了詩人這個詞。
以前他是覺得，詩人這個詞和自己永遠沒有關係的。
此刻，有一個佳人在旁，有月光，他就想到了詩。
而此刻的玉人，更是心潮起伏。
今晚，江楓握了她的手，又抱過了她。
當時她害怕落到水裡，完全將自己身體靠在了他身上，當時她又害羞又喜歡。
此刻，想到那種感覺，她有一種想繼續靠在他身上的衝動。
可是他們都忍住。
看着這明月，聽着這河水聲，玉人感覺那個往日的皇宮好遙遠，那些經過的城市也好遙遠。
此刻就是傳說中的江湖，也是現實的江湖。
第二天一早，船開了。
開船前，船工在忙碌的時候，吳老伯在外面喊了一聲，“江公子，你們回來沒有！”
“回來了，老伯，開船吧！”江楓在迷糊裡說道。
“好的，公子，你先休息！”吳伯說道。
對他來說，把船開好，就是自己每日最重要的事，哪裡管很多閒事。
即使自己的主顧昨晚好像是從空中飛回來的。
因爲那會兒的老伯，根本沒有睡，原本是在看着星空發呆。
身邊實際發生的古怪事情，不問，不記，不傳，這是吳老伯的處理方法，就是這個方法，讓他躲過了很多災難。
不然，他走船這樣久，那樣多的奇怪遭遇，如果喜歡多看多問多說，早就活不到這把年紀。
船繼續前行，離開了峽谷，江楓看到天龍河更加開闊了，兩邊的江岸更加平坦了。
這裡兩邊都是高高的蘆葦，朝陽從蘆葦裡升起，夕陽晚上又在蘆葦裡落下。
江楓喜歡坐在船頭，看着這一切，大陸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
無論是那高大的天龍峽谷，還是寬闊的天龍大平原，都是如此真實。
還有青山城外的大沙漠，絲綢之路。
這些都是江楓走來的軌跡。
現在更大的世界在他的面前。
只是在大陸那些廣袤的土地上，在那些陌生的峽谷和山脈中，那些奇怪的平原和丘陵上，那些無名的沙漠和荒野裡，還會有哪些激動人心的，或者是遼遠悠久的故事在等着他呢？
江楓想到這些，都充滿了渴望。
那是他的戰場，他知道。
無論城市村莊，沙漠荒野，高山河流，海島大海，都是自己以後即將要去取得榮譽的地方。
自己將走入王朝的功臣榜，最後將在天龍峽谷裡，擁有自己的雕塑。
那是作爲一個戰神的終極夢想。
船一路前行，當晚，他們停泊在了一個小山崖下。
江楓看到，這個小山崖上，有一個大大的符號，那個符號，像是一個道家的符號，江楓曾看到過這個符號。
“這是哪裡？”江楓問吳老伯。
“這裡距離傳說中的戰鬼荒原不遠了，相傳在古代，這裡發生過一場戰爭。上百萬的士兵死在了這裡，他們的幽魂一直不散，每每來河上弄翻過路的船舶。所以以前有道人來到這裡，在這個山崖上刻下一個大大的符號，用來鎮住這些幽魂！”吳老伯說道。
“原來是這樣！”百萬幽魂啊，江楓知道，這可不是簡單的東西。
“我知道公子你武技過人，可是那些幽魂不簡單，還是輕易不要去觸碰的好！”吳老伯說道。
江楓看了一眼玉人，“當然，不能去的！”
玉人此刻眼裡充滿害怕，關於這個地方的記憶，其實皇宮裡是有書說明的。
她正是知道，所以她害怕。
百萬軍隊，一夜之間死在了這裡，那些戰鬥的殘酷，實在令天地都感到慘烈。
船工們都在江邊燒火煮飯，他們的飯做好了後，給了江楓和玉人一些。
大家吃過了飯，一起聊着那些往事。
古往今來，有很多的往事，都是足以談論的。那些往事的當事人都已經離開，或者死去或者成神，但是他們的故事依然留在人們的傳說裡。
他們在說起遙遠年代到有歷史的年代。當然，王朝的過去已經很難知道了，天龍王朝建立後，前朝的記憶都被抹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