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代大巫跟上蒼是什麼境界？”
蘇恆醒轉過來後，繼續問着問題。
“根據記載，應該是生死境圓滿。”
大長老沉思了片刻說道。
“生死境圓滿？那生死境之上呢？難道就沒有人能夠達到嗎？”
蘇恆原本以爲大巫跟上蒼都是超越了生死境的存在，但沒有想到，事實卻並非如此。
“先秦以前或許有，但先秦之後，再無生死境之上的強者，不過生死境之上是什麼境界，我也不知，從族中僅存的隻言片語中，可以推斷，那是一種不可說之境，一種真正的長生之境。”
大長老眼中流露出一絲嚮往。
長生！
誰人不想長生？
只是長生本就違逆了天地的規則，又怎麼可能真的存在？
至於他心臟中那枚長生種，只是一種美好的願望罷了，不可能真正達到長生，頂多就是讓人領悟生死奧義，踏入生死境罷了。
到了生死境以後，能活多久他就不知道了，而且他也沒打算問這個問題。
不過他倒是想到了白玉京，畢竟其透露出來的種種，都足以說明，對方誌在長生，並且是以一種另類的方式。
可惜，他現在的實力太低，根本無法窺探到白玉京更多的秘密。
“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我死了，麻姑怎麼辦？”
蘇恆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畢竟對方也說過，那條試煉之路九死一生，這還是對方看過他的實力之後，下的結論。
哪怕他有輪迴之眸，也不敢保證自己就一定可以成功。
“如果你死，我將強行喚醒聖女，如果她能醒來，那自然最好，如果失敗，也將最大限度的保留她的靈性，讓她重生。”
大長老神情也嚴肅起來。
實際上，如果沒有蘇恆的到來，今天他就要準備強行喚醒麻姑。
這也是黎昶會說今天巫族有大事的原因，並不是單純的欺騙。
而每拖延一天，麻姑醒來的機會就會更加渺茫。
之前大長老說可以拖延三個月，但那只是拖延罷了，如果說現在強行喚醒麻姑還有一兩分的可能，但等到三個月後，恐怕連一分都沒有了，是必死之局。
“如此我就放心了。”
蘇恆點點頭，心中已經決定，要走那條試煉之路。
他並沒有想過要給唐九歌等人留下什麼信息，如果沒有破釜沉舟的決心，他根本就不可能通過。
他如果能夠活着出來，那些準備，後手，自然沒有用處。
如果他死了，那些東西同樣沒有用。
“懇請大長老開啓試煉之路。”
蘇恆對着大長老恭敬的一鞠躬。
“好，也幸虧你帶回來那滴精血，才能夠開啓試煉之路，否則……”
大長老搖搖頭，並沒有說出否則如何。
有些東西，大家心知肚明。
一因一果。
而因果關係，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
“事不宜遲，跟我來吧。”
大長老說完，便領着蘇恆進入大殿。
“我相信你可以成功。”
黎昶並未跟着進去，而是守在大殿門口，防止有人打擾。
這座古殿內部空間遠比外面看上去還要大的多，甚至其中一部分明顯深入山中。
大長老領着蘇恆沿着臺階，一步步往下，最終來到一座巨大的地下空間。
這片空間雖然漆黑一片，但不管是蘇恆還是大長老，都能清晰的看到一切，黑夜，並不能阻止他們。
周圍的石壁上，雕刻着無數畫面，上面有巫在跟敵人大戰，有巫族艱苦跋涉，甚至蘇恆還看到一副記憶中的畫面，正是那位被上蒼斬殺的巫。
“他叫做黎，也是我巫族最後一位大巫，因跟上蒼一戰，結果隕落。”
大長老也不着急，見蘇恆看着雕刻發呆，便解釋道。
實際上，他之前也聽過蘇恆說起上蒼，所以並未隱瞞。
隨後，蘇恆的目光又落在另外一副畫面上。
在上面，一個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巫族跪在地上，中間有一座巨大的祭壇，上面擺放着一具石棺。
“這就是我巫族的聖女棘冠。”
大長老神情複雜的說道。
“聖女棘冠是一具石棺？”
蘇恆愣住了，原本以爲所謂的聖女棘冠應該是類似皇冠一類的存在，沒有想到，會是一具石棺。
但仔細想想，似乎這樣才正常。
便是當初巫族復活大巫的靈魂，也是利用這具石棺，並且裡面還保存了一具身體。
再聯想到之前大長老說過給麻姑準備了一具替身。
想來，石棺中的那具身體，也是大巫提前爲自己準備的。
“是的，當初大巫黎身隕之後，我巫族想盡辦法，總算將他的傳承保留了下來，只不過這麼多年，從未有人真正得到那些傳承，爲此，我巫族聖女一代一代的犧牲。
好在她們的犧牲並非沒有價值，也讓我巫族距離那些傳承越來越近。
到了麻姑這一代，幾乎是觸手可及，但沒有想到，還是出現了意外，不過相比以前那些聖女，麻姑的情形無疑要好些，只可惜，留給她的時間並不多。”
大長老嘆了口氣。
他說劉給麻姑的時間不多，何嘗不是對蘇恆說的？
因爲真正留給蘇恆的時間，同樣不多。
一個月，便是對方給他的時間，也是給麻姑的時間。
如果能夠有奇蹟出現，他自然不會強行喚醒麻姑，可如果沒有奇蹟，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麻煩大長老爲我開啓試煉之路。”
蘇恆目光越發顯得堅定。
“好。”
大長老說完，繼續領着蘇恆往前，直至來到一座石門前。
“這裡，就是試煉之路，只要你踏入大門，試煉就會開啓，而試煉之路想要關閉，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你成功突破，從裡面走出來，另一個就是你失敗，死在裡面。
便是你的屍骨，也沒有人爲你收斂，只能成爲裡面試煉之路上的一具白骨。”
大長老嚴肅的看着蘇恆。
“我明白。”
蘇恆點點頭。
“上前，將手貼在石門上。”
蘇恆按照大長老的吩咐來到石門前，然後一隻手貼在上面。
後面，大長老從袖子中掏出一物，正是那塊含有大巫精血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