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地同杯,佛尊隕落。’
‘隨即人皇陛下宣佈閉關,整個天地一片靜默。’
——《大宋禁宮錄》
風吹雨打去,不得長生終究也會化爲一柸黃土。
不止是趙無憂在位時候的第一代首輔,寇準等人已經逝去,就連第二任首輔馮泱此時也已經作了古,現在朝堂領頭的乃是那位當年被趙無憂親自貶謫的一代科舉進士狀元。
這位可謂是真正後發先至,最終一步邁上了首輔之位的...諸葛臥龍!
畢竟當時第一步邁入內閣的可是那一科的探花郎蒲鬆之,只是這位最終也只有成了內閣二號人物,還沒有什麼怨言,倒是讓世人看不明白。
只不過其中很多事情過了許多年,如今後人追溯起來,反倒是看出了當年那位人皇陛下的安排深意。
不同於後來的幾科科考。
若是這一科的進士們沒有被貶謫,直接到最底層去歷練,恐怕他們很難和有着新的思想是那些進士們在朝堂上競爭,甚至一步步向上,還超過了許多接受了新的學院教育和科考的官吏。
這種深意,也只有在經過了幾十年的時間歷練之後纔會慢慢體現出來。
那位人皇陛下的佈局深遠,亦是震撼人心。
...
“陛下...又是上元節了...”
一位內侍上前而來,如今的皇宮大院的內侍,都是皇室收留的孤兒,偶爾有些天閹或是肢體殘障的也被授予了功法,恢復了正常的行動力,或者以後有機會恢復正常的人,基本算是皇室的家臣了。
只不過這開樑皇宮內可以被稱爲陛下的,除了那位已經登天幾十年還在閉關當中的人皇外,就只剩下了一個。
當年的皇子,如今的大宋皇者...趙昊!
有着趙無憂留下的後手,趙昊不但和之前的小草分開,而且擁有了完美的嫡系血脈,登臨帝位自然也是理所當然的。
反正趙無憂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詔書,什麼時候用,就隨着趙昊自己。
他也是在出山歷練一直到了二十歲的時候,這才脫離了小草的身體,徹底進入了開樑城內,成爲了趙無憂後的新一任大宋皇者。
而趙無憂依舊佔據着人皇尊位,並且成爲了大宋王朝的太上皇。
這一點沒有誰會在意就是了...
畢竟他在位的時候,除了最開頭的十年,便幾乎算是甩手掌管的狀態了。
立下的內閣制度,又是多方監督,權力分散,想做些什麼也做不到。
更別說他給皇室留下的力量,金吾衛,捕風人,黑衣刀衛,一個個讓人不敢逾越。
是以自從趙昊登基後又過了二十幾年,大宋除了疆土繼續擴大外,竟然一直呈現出一種澎湃發展的狀態。
讓人不禁咂舌非常。
要知道發展並非易事,一個國家的發展更是難上加難。
往往來說可以持續三十年已經是國運非常昌盛了,如今的大宋卻已經不斷髮展持續提高了近五十年有餘,眼看着往一甲子高速發展的道路上狂奔而去了。
就連那些修行者經歷了不少朝代的更迭,也沒有見過這種事情。
上古聖王時期的那些國度也絕沒有顯出這種可怕的態勢,否則他們又何必每次舉國脫界離去?
還不是在此界當中已經發展到了一個盡頭,一個極限,再無發展的餘地。
只有離開這個世界,找其他的世界來融合文明,找到可以國度繼續發展的點。
可是大宋不同,趙無憂留給這個世界的發展點,似乎到現在還沒有用盡,還可以開發。
工部的那些狂人已經將目光瞄準了地界和九天,甚至就連那可怕無比的海洋也在他們的開發列表當中。
西域各國開始不斷的歸降,都不用派兵大戰,只是出去巡遊一番,便已經可以收得不少部落的投靠。
北方草原的佔地也在不斷的擴大,要不是蠻荒那片所在,世界還在不斷的擴大,恐怕很多逃亡的荒蠻部族都不知道天地間能夠去哪裡了。
島嶼被開發,幾十年間過去認爲是瘴氣遍佈之地,已經成爲了新的經濟發展的中心。
各種海外的商品源源不斷的出現在大宋當中,而工部的改革,土地的使用,農家的新種子,都在保障大宋國民吃飽肚子的情況下,還能再一次的有餘錢。
商業的發達,也使得如今的各種節慶格外的火熱,更是引人注意。
這一次又是接近年末了,是以每一年最爲隆重的上元節也要開始進行準備了,內侍纔來到御書房詢問趙昊。
聽到內侍的問話,趙昊不禁一愣,然後走了出去,在御書房的高處向着外望去,隱隱間可以看到張燈結綵的跡象。
“又是一年上元(元宵)節啊...”
那個內侍走上前來。
“陛下又想起太上皇了嘛?”
趙昊輕笑一聲。
“說來你也不會相信,朕與太上皇相遇也不過年許,只不過太上皇教導朕的卻是這幾十年都沒有學完的...”
眼神看向已經升起的巨大燈盞,在夜空中搖曳,飄蕩。
在這已經開始使用電光有二十年曆史的開樑城,也只有到了上元節的時候可以看到這樣的場景。
也成爲了開樑城每年這個時候吸引大量人流的原因。
“按照往年的安排都做好了嘛?捕風人,刑部的人手有沒有佈置下去?”
每年都會至少是匯聚上百萬人的節慶時候,也是開樑城每年守備人手最緊缺的時候。
還好已經有了許多年的例子,早就已經可以安排妥當。
加上當年那捲三百六十五個神位的諭旨,如今大宋的神祗幾乎都是趙昊手下之輩,尤其是打頭的更是前朝的文正公寇準,文錚公馮泱。
“陛下都已經安排下去了...”
內侍拱了拱手,示意一切安排妥當。
然後就看到趙昊遙遙拜了一下。
“又要麻煩,文正公和文錚公了!”
兩個神光斐然,氣度不凡的老者從虛空當中踏出,回了一禮。
“不敢不敢,陛下言重了,這本是吾等的職責!”
然後就又回到了神廟當中。
趙昊倒是並不驚奇,就連身邊的內侍也已經見怪不怪。
“已經過去三十年了啊...”
突然一陣幽聲嘆息傳來,趙昊神色一愣,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