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什麼人？”屋內傳來寧採兒的聲音。
“有人想要跟我合作！”我一目十行，將紙條上的內容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
“是舊朝的貴族？”寧採兒猜測。
“三皇子李責。希望我出手救出妖猴，助他們殺掉新帝。”我捏出雷火將其焚燒。
“公子打算幫他們嗎？”寧採兒已經穿好了衣服，來到我身邊。
“新帝既然就是大巫師，殺他是遲早的事，與其自己動手，不如讓別人去做。三皇子請我與他一見，你隨我一道去看看吧。”我想了想說道。
“奴婢聽公子的，只是他們是如何找到咱們的，又是如何知道我們有辦法對付妖猴。”寧採兒不解道。
“我在此不走，就是爲了等他們上門找我。邪魔當道，乾坤顛倒，總得有人站出來。既然他們找到我們，便與他見上一面。”
言罷，我推門而出。
射箭的黑衣人見我現身，便從暗中走了出來，躬身一禮。“深夜求見，萬望海涵。”
我輕輕點頭。“他在哪兒？”
黑衣人說道：“請張真人與夫人隨在下前往西苑，我家主子已經煮好了茶水，恭候二位了。”
“勞煩帶路。”我說道。
“我不是他夫人，我就是公子身邊的一個丫環。”寧採兒隨後糾正。
黑衣人微怔，隨後點頭。
星月引路，婆娑怪影。
半個時辰後，我們一行人來到一處山腳，黑衣人立於一棵老樹下，撥動了樹上的一根樹幹，在兩棵老樹之間，出現一扇透明門戶，這才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拉着寧採兒，擡腳跨入。
寧採兒見我如此關心她，羞紅了臉頰，一臉的幸福。
黑衣人立於門戶旁，左右看後，確認沒有異常，這才關閉門戶，快速跟上。
走出不遠，迎面走來一個低領女子。
這個女人很漂亮，身形輕盈，絕對是個高手，眼中參雜的凌厲光芒讓人感到很不舒服。
“爲了確保主子安全，你們二人只能進去一個。”低領女人的話沒有絲毫溫度，一雙眼睛從我身上逐一看過，這才收回視線。
“採兒，你在這兒等我，不要亂走。”我交代一聲，跟着低領女人往深谷中走去。
也不知是唐末時的風氣就是如此，還是這兒的女人特別開放，低領女人穿的很少，在前方帶路時扭動的胯臀很是養眼。
這讓我想起跟王胖子二人去給莫陌辦事時的場景。
女人似乎知道我在看她，但她並不介意。“前方木屋便是我家主子待客之所。”
“舊朝只有三皇子一人活下來？”我問了一個與她的話毫不相干的問題。
“奴婢只負責帶路，其他一概不知。”女人說完，腳步加快了不少，扭動的也更加厲害。
“你與三皇子生了個兒子，該有四歲了吧。”我突然問道。
女人一怔，停下腳步，側眉看我。“你如何知道？”
我輕笑一聲。“不要緊張，這就是我來的原因。你們的兒子失蹤了，三皇子認爲這事很可能是新帝派人乾的。”
女人只是皺眉，沒再說什麼，因爲木屋的門已經打開了。
一個白衣公子，風度飄飄，雖然淪落到此等地步，但皇室血脈中藏有的那股貴氣，卻是油然而生。“李責見過張真人。”
“三皇子打算怎麼跟我合作？”我開門見山。
李責微微一愣，隨即請我入坐。
我盤膝坐下，看向低領女人，她將煮好的茶水爲我倒上。
“寒舍簡陋，張真人請。”
“方纔我進來時候，那處陣法上流淌着地仙靈氣，三皇子手下高手如雲，爲何不自己去殺了新帝，爲先皇報仇？”我端起茶，嗅聞之後，眉間浙開，這是高山雲霧，實屬難得。
“實不相瞞，新帝此人會妖法，我們並不是他的對手。能逃到這裡，已經是萬幸。”李責說道，語氣並不傲慢，甚至有些謙卑。
“人家雖叫我張真人，我卻不是出家人。”我說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話。
李責細細揣度，一時間之搞不懂我究竟想表達什麼。
說道：“陳破將軍爲了請妖猴出山，不惜以三百將士的性命爲代價。未曾想，新帝請了離火宮宮主出面，將妖猴給囚禁起來。這對於我們而言，是極大的損失。”
他說到這兒，看向低領女人。
低領女人會意，輕輕點頭。“真人一路辛勞，奴婢爲真人揉揉肩膀。”
我沒有拒絕，之所以沒有拒絕就是想在李責心裡留下一個貪圖美色的印象，是人都有弱點，即使沒有弱點也要裝出弱點來。
只有這樣，李責心裡才踏實，纔會在以後登基爲帝的時候，想着如何封賞，而不是許諾一些虛頭。
“來之前，我占卜了一卦。三皇子的兒子是不是不見了？”我感受着低領女人輕柔的指法，輕輕嘆息，片刻後，朝她擺了擺手。“我這人從不佔便宜，今日卻硬着頭皮佔了三皇子女人的便宜。”
李責一聽，原本有些悲苦的心境，此時卻是一掃而空。“請真人救犬子性命！”
他說着，站起身來，深深一躬。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轉身衝着虛空說道：“蓋天，查一下三皇子兒子的下落。”
虛空中傳來抖動。隨後恢復平靜。
李責大驚，他明顯感覺到一股陰氣覆蓋了整個山谷。
我見他們吃驚，便主動解釋。“這是我手下的一員大將，如今是一名鬼帝。由他去查找你兒子的下落，很快就會有結果。”
“我若能登基爲帝，定爲鬼帝修造廟宇。”李責無法掩飾自己的激動。
他以爲對我已經足夠了解，卻沒想到不過是冰山一角。
我微笑道：“妖猴畢竟是邪物，與新帝此人屬於同一類。且不說他能不能將新帝斬殺，就是殺了以後，你們又如何約束他。”
李責知道我還有話要說，便靜靜等候。
片刻後，我喝了口茶水，繼續說道：“新帝是魔王轉世，又有不死心臟，妖猴雖然神通廣大，卻難以將其斬殺。想要徹底殺了新帝，又除掉妖猴，只有一個辦法。
李責躬身一禮。“請真人示下。”
我說道：“救出妖猴，蠱惑他自立爲帝。讓他召集天下妖魔與新帝抗衡，待兩者相鬥，不論死的是哪一方，皆對我們有利。若是妖猴勝，我就出手收服妖猴。”
李責依然在震驚中，他甚是驚歎於我的手段，卻也充滿了疑惑。“若是真人無法將其收服，如何是好？”
我起身微笑。“放心，我會緊箍咒。”
李責一臉懵逼。緊箍咒是什麼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