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拉來一張旋轉椅坐在傅晴對面,傅晴退開一些距離,環顧左右,兩人光明正大的渾水摸魚其他人都當看不見。
“你有什麼辦法?”
顧安南攤開雙手聳眉,“其實這是顧家的宴會,想要進去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情。”笑嘻嘻的眉眼湊近傅晴,“雖然我喜歡你,可是商人就是無利不起早。”
“我給了你這個便利,你能給我什麼相對的報酬?”
傅晴面無表情的用手掌推離他的身體,保持在安全距離內。
顧安南撇嘴,“有必要這樣嗎?”說着身體還是往後傾一些。
“先說說你的條件。”
顧安南眼睛一亮,“這裡人多嘴雜,我們出去說。”
來到相對安靜的茶水間,傅晴雙手抱胸,顧安南與她四目相對,“說!”
“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一頓飯就行,我幫你一個小小的忙,請我一頓飯很合理吧?”
傅晴眼裡的不信任太過明顯,顧安南苦笑一聲,“我只是想你給我一個機會,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叫上唐酒酒。”
“你卑劣的行徑已經說明了一切。”傅晴冷眼看他,“好,我接受。”
由於時間上的緊迫,傅晴出席的禮服還需好好準備,然而司徒衍大概早已猜測到她的舉動,已經早早的送來一個精美的禮盒。
禮服如夢如幻,鏡子裡的人膚色雪白,精緻的小臉,略施粉黛的五官,都讓人耳目一新。
美容師小心翼翼的整理裙襬上的褶皺,眉開眼笑的恭維,讚美的話不絕耳。
傅晴心不在焉的拿起手機,按鍵一遍遍的按下,傳來的聲音卻一直都是機械冰冷的女聲。
“傅小姐,這是最終效果,您還滿意嗎?”
傅晴隨意掃了眼鏡子裡的自己,一聲白色的一字肩長裙傾瀉而下,漸變色的淺綠給人一種靈動的出塵美感。
“很滿意。”
司徒衍驚豔的目光在鏡內反映,美容師默默地退出去。
傅晴坦然回頭,“我們能走了嗎?”
司徒衍溫潤如玉的一笑,“還缺了點什麼。”
一條淺紫色的鑽石項鍊出現在他手中,親自爲傅晴帶上,“這是司徒家的傳家之寶。”
話中的在乎與驕傲不言而喻,司徒衍目光深邃,如果他們不是兄妹……
晚宴如同上流社會一樣,奢華又老套,流程重複,就連擺設也是如此的沒有新意。
大部分來的人目光都聚集在場上的對手或同伴上,只是爾虞我詐變成了暗中較量以及不動聲色的觀察。
傅晴一出場就引起了一場小小的轟動,自如面對着場上或驚訝,或嫉妒羨慕的目光,她明白,都是因爲鎖骨上熠熠發光的項鍊,象徵着司徒家的權勢。
“我去找酒酒。”傅晴眯眼看着搖晃着半杯香檳過來的禿頭男人明智的丟下攤子給司徒衍就穿入人羣中。
司徒衍看着她輕盈的背影,深不可測的目光換成眼前的男人時變成一種倨傲。
傅晴穿過重重人羣,胭脂味,香水味,幾乎讓她窒息。
忍着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異樣,終於在臨近走廊的地方找到唐酒酒。
唐酒酒心情不耐煩躁卻因爲父親的軟話忍着不適應付眼前的男人,突然手腕被人握住,她詫異的回頭,發現居然是傅晴。
“跟我走!”
傅晴二話不說就想帶走唐酒酒,然而有人更快一步的擋在他們面前。
男人姿勢霸道,輕蔑的看着傅晴,“你是哪家不懂事的千金?懂不懂什麼叫規矩!”
“我是酒酒的朋友,我帶走我的朋友需要什麼樣的規矩?”
唐酒酒錯愕了一瞬間回神,正想解釋,大廳那邊傳來的不小的聲音。
傅晴朝着聲音的源頭看去,雷擎佑下巴微揚,眼神漫不經心,對上她時一閃而過的幽光快的讓她看不清。
在場的人中無一不是盛裝出席,只有他是穿着軍裝,挺拔帥氣,剛硬中不失柔軟。
當然,這柔軟只對傅晴一個人。
傅晴看着他一步步的走過來,交頭接耳的聲音靜下來,不自覺的有人撥開一條路,順暢無阻的到達她面前。
“怎麼來也不說一聲。”雷擎佑的手指撫上她的右臉,勾起落下的青絲。
傅晴大女人的氣勢柔軟了一半,“想給你一個驚喜。”
他的手掠過的地方讓她覺得有些癢意,雷擎佑背對着男人,傅晴這才注意到他的目光,分明就是在說回去再算賬。
“您是雷少爺吧?我是遠山集團的……”
雷擎佑冷麪看他,威懾的目光讓他的下文卡主。
唐酒酒在傅晴背後無奈撇嘴,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願意吃狗糧。
“我的夫人哪裡得罪了你?居然讓你這麼惡毒的看着她。”
男人表情一僵。
雷擎佑牽着傅晴的手拉向自己,“遠山集團?哪裡來的小公司?”
男人已經冒出不少冷汗,“這位是您的夫人?”
傅晴仰頭看着雷擎佑,看他霸道的把她拉向懷中,不僅是向男人宣告,也是向宴會中的所有人宣佈,“傅晴是我明媒正娶,手續合法的妻子,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傅晴甜蜜的靠在他充滿力量的胳膊上,抿脣一笑,心中一道暖暖的香甜流過。
雷擎佑低頭看着身邊的小女人,裙子不算繁瑣,簡單大方,卻襯的她氣質動人,高潔清純。
眼底有什麼東西在涌動,想到這是什麼場合只能收起自己的衝動。
傅晴和他默契非常,自然能夠領悟他此時的眼神含義,紅雲浮現,用自己的手指捏了捏他掌心的軟肉,雷擎佑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傅晴縮回手,再也不敢在男人強忍的情況下再去撩撥他,最後倒黴的總是自己。
司徒衍雲淡風輕的看着這一幕,拳頭緊握。
田雨柔安靜在雷夫人身邊,猙獰的神色令人膽寒。
雷擎佑把衆人的目光收入眼底,低頭看着傅晴又是一副溫柔模樣。
雖然在外人看來冷硬的五官依舊不苟言笑,眉目中的溫柔卻是十分顯眼。
顧父作爲今天的主人,神色莫測的看着雷擎佑,他的態度已經很明顯,剩下的就是缺一個打圓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