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地旋,水木丹青,起!”當時只聽到一聲大喝,整個湖裡的水突然涌動起來。我還沒反應過來,早被一陣極強的推力衝了出來,落到地上。
我被那水嗆到了,不自覺的咳嗽幾聲。就在接下來的時刻,之前的那柄亮劍已然擱置在了我的胸口。
“好徒兒,你何必如此強求?”老太婆一句話從她的口裡說出來,顯得是那麼的陰冷和鬼畜。我看到她的身子在黑夜中搖擺不定,如同一張薄紙相似,倏忽一下,便若隱若現起來。
這老太婆,真的已經去了嗎?當時我心裡很不好受。怎麼說,她到底也是跟我有很大關係的人,容得我叫她一聲師父。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莫名其妙來到陰間,居然還跟我作對起來了。
命運真是感人。
“師父……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本着救人之心,並沒有要跟誰作對,爲什麼一個個的,非要這樣對我?”我感覺到自個兒在說話的時候,居然開始撐不住了。
這是什麼情況?
當時我連連咳嗽數聲,用一隻手捂着胸口,想站起來,卻發現我的腳卻跟灌了鉛似的,完全提不起來了。
“好徒兒,早跟你說了,那水下去不得!”這個時候,老太婆再次陰笑一聲。她朝我看一眼,而後上前來,用力一拍我的肩膀。
“噗”的一聲,一口污水從口裡吐出來。那水落到地面上,全都污了。
我嚇得不輕!
“這是?”看到地上的草木,被這水碰了之後盡都凋落與枯萎了,我心裡頓時感覺到恐懼!
“要不是你的玄陽之體護衛其身,恐怕你已經等不到現在了。”那老太婆站我跟前,也不看我,眼睛盯着前方那一輪湖泊裡頭緩緩升起的白色煙體,靜靜的說道:“別再執迷不悟了,這無邊無際的黑暗,不是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所能改變的!”
我搖搖頭,表示不理解。真的,這樣的情況並非我所願,即使已經有了老太婆這樣的前車之鑑,但是對於我來說,無疑是讓我接受不了的事實。
儘管,它是事實!
“師父,說說你的情況吧。”我坐在地上,開始沉重的喘起粗氣兒來。
她沒有怎的看我,自個兒喃喃的說道:“凰狐之志,怎敢與鷹犬相爭?”
“什麼意思”我並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似乎她也並沒有想要讓我明白。
轉過身來了。但是這個時候的她,眼神明顯變得冷峻了許多。
“黑娃兒,你還記得這是哪兒嗎?”當時一句話說出口來,倒也讓我一瞬間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四處看看,發現這裡已經換了風景。它就好像是一叢幽林出來之後,紛繁的小道相似,兩邊都是些高深的灌木林。一眼看去,裡面藏着風吹草動,似乎也藏着別的東西。
我看出來了,這是我跟老太婆相識的地方。
“時光逆流?”當時不知道腦子裡怎麼就冒出來這麼一句話。我四處看看,發現果然跟之前一樣的感覺。看到已經是這個模樣了之後,心裡不明白,回頭看着老太婆。
她對我指了一下。我看到在對面的一個地方,小橋那裡有個小孩兒。
那個小孩兒就是我。
“喂喂喂,小屁孩兒,你在這裡幹嘛?”是幾個比我年長的傢伙。他們都朝我上來,圍着我,一個個氣焰很囂張的樣子。
我那個時候確實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而且還把我打一頓,現在我明白了。
原來我佔着他們的地盤兒。
“幹嘛趕我走?”我還在那兒據理力爭的時候,被他們幾個動手打了一耳光。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楚,兩三個耳光打在臉上,別提有多火辣辣的了。
“這幾個傢伙!”當時我一陣火氣不知道從哪兒起來,頓時衝上去,想把他們狠狠的教訓一頓,卻被老太婆給扯住了。
“不用去了!”一邊說着,老太婆走到我跟前來。
這個傢伙,她居然眼睜睜看着“我”被毆打而全然不當回事兒,我也是夠了。
“我們”已經打了起來。那個時候的我確實年少輕狂,也不知道那麼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們敢來找我麻煩,我自然要跟他們死磕到底。
不過結局並不好。才過了三四分鐘左右,就已經被推翻在地。他們拳腳齊上,把“我”打倒在地上起不來。
“媽個雞,小雜碎還敢跟我們鬥,你是找死了!”一邊大聲吼着,帶頭的那個傢伙又對“我”踢了好幾腳。
“小子,快滾吧,大爺不想找你麻煩,滾。”那個該死的傢伙居然還在我面前大聲嚷嚷着。可是我豈是這種甘心認輸的主兒?當下就死死的拖着他的腿部,開始大力的撕咬起來。
“臥槽!”只聽到他大罵一聲,幾腳踢在我的臉上,鮮血橫流。但是由於我實在把他拖咬得過緊,又招呼其餘剩下來的幾個狗腿子,對着我輪流發起了進攻!
一瞬間疼痛得要命!
“住手!”是老太婆,也就是我師父過來了。當時她穿着一襲白長衫,穿着個草鞋,手上拿着個柺杖,走路顫顫巍巍的,弄得一副快要死了的樣子。
額,抱歉我不會說話。不過當時的情況還真是這樣的。那老太婆只不過是一副風燭殘年的樣子,可是剛剛出現,便叫一羣小兔崽子都嚇得快尿了。
“呃,是淑離大人,快走快走!”當下那幾個傢伙嚇得屁滾尿流,全部朝着來時的方向逃了。他們在經過老太婆身邊的時候,還特別震驚的看了她一眼,趕緊跑了。
“你沒事吧!”老太婆走到我身邊,顫顫巍巍的彎下腰來,身子也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她把柺棍遞給我,意思是叫我拉着它起來。
當時覺得挺丟臉的。看到自己堂堂的一個小男孩兒,居然還需要這麼一個老太婆來幫忙,真是奇恥大辱!
好在對方並沒有說什麼。她只是靜靜的看我一眼,而後用一副挺怪異的口氣對我說道:“你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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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你屁事啊,臭老太婆!”當時不知道自個兒哪裡來的那麼大火氣,直接站起身來,從她旁邊走了。
她在後面居然還跟着走了好幾步,哦不止,遠遠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