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寫字樓內。
裴詩詩和裴雯雯坐在一間小會議室裡，正在等面試。
同樣等面試的，還有另外三人，都是女生。
應聘的是文員，裴詩詩也只幹過這個。
雖然只有一個多月，但好歹有點經驗，別的就算了。
面試官還沒來，姐妹倆都挺忐忑，心情也比較複雜。
裴詩詩既擔心面試被刷，畢竟這幾天面試好幾次了，每次都是被刷，太打擊人；又擔心萬一面試通過，真的要上班的話可怎麼辦，總之很矛盾。
裴雯雯則既希望面試能通過，但又不希望面試通過。
總之也很矛盾。
沒人說話，現場就比較安靜。
忽然，蘋果手機的專屬鈴聲響起。
電話來的有點突兀。
所有人都有種被嚇了一跳的感覺。
裴雯雯忙拿出手機，看了下來電，心肝就撲通撲通亂跳。
“誰啊？”
裴雯雯見姐姐不接，就小聲問了一下。
裴詩詩道：“江哥！”
裴雯雯催促道：“去外面接。”
姐妹倆就忙起身出了會議室。
到了外面。
裴詩詩拿着手機不敢接，總覺的心虛：“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
裴雯雯道：“你接啊？”
裴詩詩挺遲疑：“萬一他要問我們在哪咋辦？”
裴雯雯道：“問就說在駕校練車。”
裴詩詩躊躇道：“要不你接，我怕被聽出來。”
裴雯雯沒好氣：“他能聽出我們的聲音。”
裴詩詩還在猶豫呢，電話已經不叫了。
莫名鬆了口氣。
這個時候接到電話，還真是有點心虛。
然而……
心還沒落地呢，裴雯雯的電話又響了。
裴雯雯忙拿出手機：“又打我這了。”
還是江老闆的。
“江哥！”
裴雯雯沒猶豫，直接接了起來。
江帆很是納悶：“你們幹嘛呢，不接電話。”
裴雯雯啊了聲：“正在練車呢！”
“練車？”
江帆還在駕校，四下瞅了幾眼，確定沒有看到人，心裡就滿是槽點，行啊，兩個憨憨都會撒謊了，這是揹着自己搞啥地下工作呢，神神秘秘的不說實話。
“還有多久能練完？”
江帆說道：“我去駕校接你們。”
“啊，不用不用！”
裴雯雯嚇一跳：“我們馬上就回去了。”
裴詩詩也心肝一緊，被發現就不好了。
江帆說道：“我現在沒事，正好去駕校接了你們吃晚飯。”
“不用不用，我們馬上就回了。”
裴雯雯嚇的冷汗都快出來了，姐姐偷偷出來找工作這個事不能讓江哥知道，其實心裡都還在猶豫，不然也不會瞞着，早就明說了，萬一被知道就不好了。
江帆嗯了一聲：“那趕緊回，我在家等你們。”
“好的！”
裴雯雯忙答應，掛了電話才拍拍胸口，長長鬆口氣。
真被嚇的不輕。
這要是被發現不在駕校，那得多尷尬。
裴雯雯問：“江哥讓趕緊回去呢，咋辦啊姐？”
裴詩詩愁眉苦臉的，快要面試了忽然打電話讓回去，好糾結啊！
是先回去繼續瞞着，還是等面試？
萬一面試通過，真的要出來上班？
這真是天下最難的選擇題。
“先回去吧！”
糾結半天，裴詩詩還是垂頭喪氣地放棄了這次面試。
裴雯雯偷偷撇撇嘴，就知道是裝的。
趕緊下樓，直奔地鐵口。
近的話其實打D比較快，但跑的有點遠，打D就很慢了。
還是地鐵更快。
急急忙忙趕回四季花園，老遠看到江老闆的黑色奧迪停在門口。
到了院子門口，就看到江帆正在院子裡踱步。
看樣子像是在思考什麼事情。
“江哥！”
姐妹倆進院子，都有點心虛。
裴詩詩更是不敢看江帆。
“回來了啊！”
江帆上下打量兩個小秘，笑容很陽光：“咋這麼久纔到？”
裴詩詩小心肝狂跳，都不敢說話，怕一開口露餡。
裴雯雯硬着頭皮說謊話：“又練了一把，耽誤了幾分鐘。”
耽誤了幾分鐘？
駕校到這不遠，耽誤幾分鐘也不至於等一個小時。
江帆轉着念頭，看向裴詩詩：“詩詩咋了，哪裡不舒服？”
“沒有沒有。”
裴詩詩忙搖頭，心慌的一批，更不敢看江帆。
能沒有嗎？
這傻子都能看出來絕逼有事。
不知道兩個小秘到底有啥事。
既然瞞着，直接揭穿不太好。
江帆摸摸腦瓜：“是不是病了，要不要上醫院看看？”
裴詩詩忙搖頭：“沒病，不用去醫院。”
“那就好！”
江帆一手一個：“走吧，去吃飯。”
姐妹倆悄悄鬆口氣，總算混過去了。
凌晨。
兩小秘回到保姆房，裴雯雯問：“姐，明天還去不去了？”
裴詩詩很糾結，這幾天面試老碰壁，心裡的堅持正在被磨平。
可話已經說出去了，不去也太丟人。
關鍵這樣下去的確不是辦法啊？
糾結半天，咬牙道：“去！”
裴雯雯也糾結，想勸姐姐留下，又覺的這樣也確實不是辦法。
……
週五。
江帆起個大早，早飯也沒吃就開車出門。
他走了十分鐘之後，裴家姐妹才收拾停當出門。
距離別墅不遠處的一片林帶裡，江帆站在幾棵樹後，看着姐妹倆出來。
在他旁邊，還站着一人，公司行政口的一個小夥子。
昨天交待辦公室主任王丹派過來的。
一大早就過來待命，也不知道江老闆讓幹什麼。
沒等多久，裴家姐妹就出來了。
江帆躲到樹後，等裴家姐妹走了一段徹底背對這邊，才露身邊的小夥說道：“看到那倆姐妹了沒，去跟着她們，看看她們去哪，隨時給我電話。”
“好的。”
小夥答應一聲，心裡滿滿槽點。
奉命跟蹤老闆的小情人，有相同經歷的出來交流一下感想。
江帆站了一陣，等小夥和兩個小秘消失在視線，纔回家等。
仔細回想，貌似自從十一過後，兩小秘就有點不怎麼對勁。
本來以爲在糾結二選一，現在看來還有別的事。
既然瞞着，那就是不想讓自己知道。
逼問不好。
還是先搞清楚兩小秘到底在幹什麼再說。
裴家姐妹沒有發現有人跟蹤，即使看到有個人一直跟後面，也以爲是同路的，不會想到是跟蹤她倆的，什麼反跟蹤之類的那都是小說裡的橋段，現實中不存在的。
魔都這麼多人，同路的不要太多。
今天面試的是一家文化公司前臺，不是太遠，就在張疆那邊。
小夥跟蹤技術爛的一批。
幸好裴家姐妹壓根就想不到會有人跟蹤自己。
還算無驚無險。
一路跟到一幢老舊的寫字樓，裴家姐妹在樓下商量打氣。
小夥不好站在一邊看着，就先進去了，在電梯口等。
過了一陣，裴家姐妹進來了。
進了電梯，小夥就躲在角落，給老闆發微信。
當然，在別人看來就是一手機中毒的年輕人。
到了六樓，裴家姐妹下去了。
小夥也跟着出去了，然後看着姐妹一路打聽面試的地方。
頓時心下明瞭。
這是來應聘面試的。
當下繞了一圈，剩電梯下樓，給江老闆發微信匯報。
順便發了定位。
四季花園。
“去找工作了？”
江帆聽着微信語音，多少有點懵圈。
想了幾個可能，唯獨沒想到兩小秘是去找工作。
怎麼是去找工作的。
難道真想飛了？
不對。
真想飛的話就不會偷偷摸摸。
江帆琢磨一陣，多少猜到了點內因。
不過……
既然沒有明說，那就說明決心不是很堅定。
不然不會藏着掖着，而是直接攤牌。
……
盯梢的小夥子撤了。
裴家姐妹很快也出來了，喜憂參半。
喜的是一面順利通過了，總算覺的自己不那麼廢了。
憂的是二面能不能通過。
要是通過咋辦？
裴雯雯問她姐：“姐，明天二面要是通過咋辦，你真要上班嗎？”
“上！”
裴詩詩咬着牙，本來還猶豫呢！
可這一問，簡直是逼人上梁山。
想打退堂鼓都沒法打了。
裴雯雯發愁道：“要不你再考慮一下吧！”
“不考慮了。”
裴詩詩氣的想打她，到底會不會勸人啊！
裴雯雯聽出了情緒不對，挺納悶：“你咋了啊？”
“沒咋！”
裴詩詩心裡咬着牙，不想理她了。
裴雯雯鬱悶的不行，好好的發什麼神經。
莫非不想去上班了？
很有可能。
咋辦好呢？
眼看快十點了，忙往回趕。
江老闆可說了，今天中午要回家吃飯的。
急急忙忙趕回四季花園，都過十一點了。
到了門口，看到江老闆的黑色奧迪停在外面，姐妹倆心裡就跳了跳。
這麼早回來了？
都沒打個電話。
怎麼感覺有點不太正常？
進屋沒見到人，姐妹倆稍稍鬆口氣，換上拖鞋一溜煙跑去廚房。
江帆在樓上看盤呢，姐妹倆一進門，他就聽到了。
平時他先回來，姐妹倆進門沒看到人都要喊一聲。
今天不但沒喊，反而連腳步聲和說話聲都小的差點聽不到。
處處透着股做賊心虛的味道。
江帆起身下樓，直接去廚房，就看到姐妹倆正在忙活。
一個洗菜，一個切肉，聽到腳步聲齊齊扭頭張望。
“江哥！”
裴雯雯招呼了一聲，感覺江老闆眼神不對，心裡就跳了跳。
裴詩詩沒吭聲，瞅了一眼繼續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