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第八道、第九道天雷攜着神秘的力量砸下，穿破了已無一處完好的身體，直直劈在了那抹虛無的靈魂之上。
整整九道天雷下來，整個人彷彿從地獄走了一圈。
腦海中一片空白，除了疼，想不出其他的。
碧然煙躺在白玉地面上，太陽應該就在她的頭頂，火.辣辣的陽光烤的她每一寸皮膚都像是在冒煙一樣，每個細胞都在叫囂着難受。
但是，等恢復了些神智，她的嘴角卻咧開了一抹弧度。
神穹……雖然嘴上說着要替白柒柒報仇，但是，自己當初可是直接將白柒柒劈的肉身覆滅，而神穹，並沒有！
這點傷，找太上老君要兩顆仙丹，再靜養一段時間便能痊癒。雖然容顏和聲音應該是留下了毛病，可那又怎樣？知道神穹不忍殺死她，就夠了~
清風徐徐，驅散了雷電帶來的陰霾。
一番風雨後，天吉閣的花花草草仍是枝葉青翠可人。
方纔心中很難受吧，但劫後餘生的慶幸讓她很是歡喜。這個男人，雖然口口聲聲說只愛白柒柒那個救命恩人，但是還是對她手下留情了。其實，對她應該也並不是全無感覺的吧？
正如此想着的時候，輕微的腳步聲通過厚重的大地傳來，聲音好像放大了些，清晰的很。
碧然煙已經全身僵硬，轉不了頭，只剩下眼珠還能轉動，眼角的餘光能瞥到一隻銀色的繡着雲紋的錦靴。
她認得，是神穹的。
眼珠在往上轉，能看見神穹正俯視着她。
他的目光……沒有想象中的對她心疼，好像，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冽，冷冽到讓她的心又慢慢地沉了下去。
她眼睜睜地看着單手輕擡，古老的，令人敬畏的力量凝成了一個法陣。
體內，一股屬於自己的力量，正被那法陣吸引着，不受控制地欲破體而出。那是，屬於她的無字天書之力……
他這是要，把無字天書之力硬生生地從自己體內扯出來嗎？
當初白柒柒沒了無字天書之力，從遠古混戰一直昏睡了不知多少年，最後還是靈魂受損，失了憶不說，法力也僅剩的可憐。如果自己沒了無字天書之力……
意識到要發生了什麼，碧然煙身體一顫，不顧牽扯到身上傷口的疼痛，拼了命的掙扎。
“不……要”，聲音沙啞異常，“不要，住手！你不能這樣對我！”她愛了他這麼多年，她爲他做了這麼多事，他怎麼能，捨得完完全全的毀掉她？
神穹手中動作沒有半分停滯。
“我說過，我會把你欠她的，要回來。”
“我沒有奪走她的無字天書之力！她的力量都給了你！”碧然煙目眥欲裂，接近癲狂。
“但是……你頂着本應是她的無字天書神女的頭銜頂了多久？無數年的名聲、地位與榮耀，用這一身無字天書之力來還，正好。不然，你以爲我爲何會留你肉身完好？”
苦澀。
無盡的苦澀從心底一路蔓延到靈魂。
“我沒有頂替她，我……就是無字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