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差距之下，以前的老窯工或者家傳的手藝也難免不會走歪門邪道，可是隻要造假作僞了。那燒造的數量可就直線下降了。
畢竟圈子就這麼大，按照現在的燒造量，兩天半的時間整個行當裡都知道到處都是贗品了。
這玩意兒只能各種年代的各式各樣的一起燒造，糊弄不懂行的人。
司凡縱然不知道他們平時怎麼造假，但是觀一葉而知秋，只是知道一些細節就已經大致瞭解到應該是如何了。
趙穆白憨厚的笑了：“說實話，家裡的孩子想要到城裡買房買車的時候，當初也想過造假的。可是那些造假的給的價格太少了。造假都賠錢。”
這到是個笑話，讓司凡來了興趣。什麼時候古董造假還賠錢了。這從來沒聽說過啊。從來都是古董造假利潤巨大啊。
“說說！反正今天我約得人還沒到，就當給我講講故事了，順便咱們品嚐一些果脯蜜餞，等等美味佳餚。”司凡帶着幾分的興致將一個現代仿製的剔紅捧盒推了過來。
這玩意兒在古代那是大戶人家才能用的東西，前前後後得上上百道漆，然後剔出來的圖案。
現在則就是用機器很容易就做出來了。但是品質嘛……這玩意兒就不好說了。也只能當個小玩具了。
捧盒裡面放着的是乾果蜜餞，倒是古今中外的都有。
趙穆白說到自己專業的東西那也比較興奮：“其實燒磚這東西和燒瓷器一樣。都是要好的窯口好的燃料，好的材料，咱們現在的燒磚的材料根本就沒法燒上好的磚石，必須要一些特殊的極品黏土才能燒出來好磚。”
“可是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好黏土，現在好的黏土都是高價的，想要便宜燒出來本來就不容易。”他慢慢的和司凡解釋，司凡也終於知道了。
同樣每個行業都有自己的巔峰技術，趙穆白就是研究這方面的。他從小就跟着家裡的人燒磚頭，當年特殊時代你幹別的不行，但是燒磚這玩意兒沒人管你。
所以手藝也就留下來了。
他們祖宗據說當年是專門給皇陵燒製城磚，而且大多數都是白城磚，大的尺五，小的尺三的尺寸。據說當年的城磚每塊兒上面都有專門的編號和燒製人的印記，只要有一塊兒磚不合格那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所以當年的人燒磚那是相當的細心的。當然……因爲燒磚他們家當年還挺闊綽的。
可惜啊，到了他這一代就沒這個好事兒了。這一身的本事沒了用武之地，人家燒陶瓷的現在依舊做的風生水起，不管是大批量生產還是小批量的藝術陶瓷市場都十分的活躍。
唯獨城磚現在成了沒人要的垃圾玩意兒，磚頭這玩意兒現在直接大批量生產，幾乎都機械化了，高品質的城磚更沒人要了。
用在哪兒？
當司凡聽到他今天來的用意，司凡還真的有點兒好奇。因爲他今天是來推銷自己的城磚的。
“跟你說實話，我今天來就是找影視城看看能不能把我的城磚推銷出去，他們最近要興建新的園子，我看他們應該能用的起高檔的城磚吧？”趙穆白還帶着一點兒憨憨的天真。
一句話把司凡都說笑了。
“哈哈哈！現在的城牆都是鋼筋混凝土的，外面是做的造型，和你想的不一樣的。他們根本用不上磚，至於品質問題更不在他們的考慮中，在拍戲中，塑料泡沫都能當磚使呢！”司凡給對面的趙穆白解釋的說着。
頓時趙穆白麪如死灰。
“唉……我這次來都沒見到他們負責人，直接就給我趕出來了，看來我兒子不學我的手藝是應該的，連飯都吃不飽！”他帶着幾分的哀傷。
司凡也感同身受，這個古老行業的衰敗讓他想到了貝親王府。
忽然司凡眼睛一亮。
“哥們，不知道你的城磚能讓我看看麼？我倒是挺有興趣的。”
說着他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來一個小盒子，裡面裝的全都是自己的名片，從其中挑選了一張金色的名片放在桌子上。
就看到那名片金光閃閃的帶着的幾分土豪的氣質。
整張名片是金屬質地，金色的底色帶着銀色的文字，上面還鑲嵌有十幾個小小的碎鑽。小小的鑽石熠熠生輝。
“這名片是合金的吧？我聽說不少人現在都弄這種金屬的名片。看着好像黃金一樣。”他樂呵呵的收下名片。看到上面一長串的身份。
“呵！兄弟你是地產公司的老闆？還是裝飾公司的老闆？不簡單啊。這麼年紀輕輕的就有這麼多的產業，真厲害。”趙穆白讚歎的說着。
對面坐着的司凡整理着自己的名片，並且把一會兒要給好設計師的名片也準備好。
這就不是這種黃金的名片，而是普通的紙質的。
“這個名片是18k金的，字體是白金，上面的鑽石都是非洲彩鑽。”司凡淡淡的說着。
一句話說的趙穆白都愣住了，忽然之間差點兒蹦了起來。
“你……你說這是金的？上面的是鑽石？”他趕緊把名片推回來。
“別給我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可承受不起，你還是收回去吧。趕緊收回去。”趙穆白趕緊推辭。
反而是司凡趕緊勸阻：“這就是一張名片，看到名片你能找到我就行，倒是你的磚能不能給我看看，我還是非常有興趣的。”
說着他推了回去。
“那……這。好吧。我就收下吧。”他最後爲難的還是將司凡的名片收了起來，然後拿出來他的編織袋，旁邊的服務員倒是一直站在那裡，看着司凡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那可是金的名片啊。多土豪的人才能玩這種檔次的名片到處發。
就是這個原因讓他對於好幾塊兒磚頭擺放到了那價值不菲的桌子上都沒有勸阻。
要是其他人早就攔着了。桌子別給弄壞了啊。
當幾塊兒磚頭放到司凡面前的時候，司凡當真是眼前一亮。因爲這幾塊兒磚太漂亮了。
不同於陶瓷的寶光，但是內斂之中的那種樸實的美，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