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就是趙家溝了,最近據說趙家溝挺亂的,你可千萬要小心啊,現在的地產商心黑着呢。爲了能弄到土地禍害了不少老百姓。”開着出租車的司機貧嘴的和司凡說着,別提是多麼厭煩那些做房地產生意的人了。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司凡帶着幾分的尷尬賠笑。
他就是人家嘴裡說的地產商啊!可是他並不心黑……然而這些都是沒用的。事實的真相就是被那一顆老鼠屎給禍害了,總是有些黑了心的商人爲了蠅頭小利禍害百姓,欺軟怕硬的折騰着容易欺負的平民。
司凡真的想要指着那些人的鼻子問問,他們到底知道不知道什麼叫做下民易虐,上天難欺!總有一天會有人收拾他們的。
咬着牙司凡坐着出租車看着一輛輛專門拆遷用的工程車慢慢的進入到村莊之中,看的他就心中一陣心疼。
這裡曾經可是文化薈萃之地,曾幾何時,古代的城磚都燒造於此,現在卻被那些地產商盯上要蓋造高樓了。
不得不說這是悲哀啊。緊靠城市,讓這個村莊有了建造高樓的價值,卻要埋沒掉他們的傳統,整個趙家溝的人都是的當年窯工的後人。就算在戰亂的年代也依舊沒有發生改變,唯獨到了現在反而沒了活路。
當年燒瓷器的窯工現在都是大師,搞雕刻的也都是大人物只有他們燒磚頭的不值錢了。
出租車在村口就已經停下來了。裡面是再也進不去了,因爲在這裡就能感受到村子裡的忙亂。剛剛進來的時候司凡看到的不是讓自己爲難的村民。
在他的面前站着的人赫然司凡居然也認識,而且交情還不淺呢!
只不過這個交情並不是什麼好的交情,而是真正的敵人。因爲這個人居然就是那個被自己打臉了的土豪刁三山。
此時的刁三山帶着足足十幾個人同時站在村口指着前面蔥鬱的青山頗有幾分指點江山的味道,在他的身邊是國內的幾個地產大亨,他們在自己的城市都佔有不少的份額,其中大部分都是參加過那次拍賣的。
自然,他們心中自己是贏家,刁三山也沒把最後讓他難看的結局告訴這些人。
“刁三山!居然是你想要開發趙家溝麼?”看着對面的刁三山司凡大聲的吼了一嗓子,帶着勝利者的微笑走向這個傢伙。
他臉色難看的轉過來,看着司凡都有幾分恨的牙根都有些發癢。
“是我!這裡的土地我都已經幾乎全都收購完畢了,就剩下最後的一窯廠了,只要收購完畢我們公司的下一步計劃就會執行,你已經來晚了!”他咬着牙說道。這個時候對他來說已經塵埃落定,自然可以透露出來。
司凡一笑:“你要開發是你的事情,和我沒有什麼關係,我是來這裡採購建築材料的!有事情你繼續,我就不打擾了!”
他隨口說了一句,直奔村子的小山坡那裡,從這裡就能看到那兒就是村子的窯廠,這個只有百多人的村子並不興旺,甚至可以說只有留守的老人還生活在這裡。
那些年輕人早就奔向了美好的大城市,享受大城市的生活了。
只有他們還依舊在鄉村生活,只不過現在原本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都無法給他們帶來足夠的利潤了。他們也即將奔向城市。
家中的房子和地都賣了也能給成裡的孩子們換上一套房子。
這是他們一輩子的夢想。
只要和他們的夢想作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就好像是螳臂當車的趙穆白一樣。他用自己幾乎所有的財產買來的煙花捍衛着自己最後的希望。
十幾分鐘的時間穿過整個村子,爬上山坡之後,司凡已經能看到頂着鍋蓋和盆子的村民好像是盾牌手一樣的慢慢緩步前進,一邊走還一邊鬼哭狼嚎的。
“趙穆白!你可千萬別放炮啊!咱們哥幾個可都是迫不得已的,你說你何苦呢!村子早晚是要拆了建高樓的,你還留着這個老窯口乾什麼!咱們早就不是那個趙家溝了!”頂在最前面四十多歲憨厚的漢子雙腿發抖的一步步前進,大聲的吼着給自己打氣加油。
山坡上面的趙穆白人家是裝備齊全,根本不用扯着嗓子喊。
他拿起來旁邊的大喇叭吼道:“趙思喜!你小子要是再往上走個十米的距離,我可就放炮崩你了!到時候缺胳膊少腿的我倒要看看你們家娃還能不能繼續在魔都混下去。”
一句話,直擊往前走的趙思喜的心靈,他的一切都是爲了自己的兒子啊!老婆早都改嫁十幾年了,這些年拼命爲了什麼?就是自己的兒子。
如果自己受傷!還要拖累兒子。
想到這裡,趙思喜的速度也慢了,腿腳也不利索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只剩下哭了。
“你們一個是村長,一個是窯廠的繼承人。何苦爲難我這個苦哈哈!我不走了還不行麼?”
頓時其他的人也站在原地,彷徨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往前衝。
他們也有家人啊。
人羣中的村長焦急的直跳腳。
“趙穆白,你就別多生事端了。這次拆遷咱們村每家每戶都能得不少的錢,到時候都可以添錢搬到城裡去,這個窯口要是賺錢咱們全族就算是死也守着,可是不賺錢反而拖累着全族的人啊!”村長歇斯底里的吼着。
他已經要瘋了。
在山上的那些人也同樣的抓狂。他們無法上去,也不能下來。
遠處的刁三山看着熱鬧,討論着這裡的開發項目。至於司凡,他們根本就沒在意,這是幾乎板上釘釘的事情,開發對這些農民來說就是發財了,他們怎麼可能放棄這筆錢。
只有司凡艱難的順着百年的時光踩出來的土路前進。
“趙穆白!我是司凡!今天我到這裡就是來給你送錢的!”司凡大聲的吼着,那聲音十分的巨大。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送錢的!多麼讓人嚮往的詞彙啊。
“我訂的那批仿古磚什麼時候能燒好!咱們可說好了!我可着急用!”一聲大吼。
所有村民讓開了道路,讓司凡往上走。
這拆遷的事情……貌似可以往後拖延一下啊。先把磚燒了村裡是不是就能每家每戶都有工開!有錢賺啊!
地是自己的,隨時都能賣,磚可是這麼多年來難得賣出去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