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是最大的輕蔑。
見陳落根本沒理會自己,羽化飛只覺萬般屈辱,心中的怒火已然快要壓制不住,暴喝一聲。
“陳落!給我站住!”
沒有人理會他,那藍衣少年連頓也未頓,徐步離開。
無視,再次無視。
望着這一幕,場內很多人都在猜測着陳落是不是怕了,不敢打,只有殿下、薛裳菀等人知道他不是不敢打,而是懶得打,像似對羽化飛根本沒有興趣,哪怕一丁點都沒有。
羽化飛再也無法壓制心中的怒火,縱身躍起,竄到對面,怒喝道:“今天,你必須跟我打!”
“滾。”
陳落的聲音傳來,靜寂幽冷而又沉怒。
“陳落,你今天必須跟我打!”羽化飛徹底暴怒,周身光華閃爍之際,祭出一炳長劍,光華是那蘊含變異雷霆與金陽赤雷的力量,長劍是那雷光長劍,三種雷屬性力量祭出之後在羽化飛周身肆意霹靂着,甚爲駭人,洪亮的聲音在場內炸響開來,咆哮道:“出手!給我出手——”
對面陳落繼續前行,不曾停留,只是那雙猶如碧潭的眸子中忽然間閃起一抹怒焰,一步踏出,雷霆大喝:“滾!”
同樣是一個字,不同的是剛纔那個滾字是靜寂的沉怒,而現在的聲勢卻如滾滾雷音,震耳欲聾,伴隨着滾字他的周身突然綻放出一道耀眼的光華,光華猶如刺眼的陽光一樣乍現而開,猶如獅吼頭顱又轉瞬消失,消失之時,伴隨着一道憤怒的獅吼聲。
嗷——
獅吼厲嘯,一嘯之威當場將羽化飛的三種屬性之力震的潰散消失,將其寶衣震的粉碎不堪,將其毛髮震的根根豎立,將其七竅震的全部溢血,將其身體震的橫飛出去,墜落在地上時,羽化飛已如一個血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驚恐張望着,似若失魂。
看見這一幕,所有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剛纔他們都在猜測二人對決的結果,很多人都以爲陳落沒有迴應是因爲不敢打,直至現在才意識到陳落不是不敢,而是壓根就沒有把羽化飛放在眼裡,一聲之威,一道獅吼之魂,直接秒殺羽化飛。
這是碾壓,絕對的碾壓,因爲在場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羽化飛的三種雷屬性力量是如何在瞬間被那一道獅吼之魂碾壓潰散的。
強!太強!強的可怕!
沒有人知道陳落動用的什麼力量,因爲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突然到剛開始就已然結束,突然到只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剛纔那瞬間,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看見陳落的周身突然閃爍一道刺眼的光華,這光華是獅吼之魂,只是究竟是什麼力量凝聚成的獅吼之魂,無人得知,因爲那瞬間陳落爆發出的光華太耀眼了,讓人無法直視,那種感覺就像……就像消失的太陽突然出現,突然綻放,又突然消失一樣,如陰影之中突兀綻放的光芒又突兀消失。
不知道,沒有人知道剛纔那是什麼力量。
不!場內有三人知道,王子殿下,薛裳菀,落櫻,他們三人皆知道陳落凝聚的是無上純陽,大日靈元,他們知道這種靈元很強,可究竟如何個強法,誰也沒有見過,因爲今古萬年無人凝聚,陳落是第一個,直至看見剛纔一幕,三人才對無上純陽大日靈元有了初步認知。
這靈元太霸道了,霸道的讓王子殿下的內心都不禁微微顫抖着,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腦海中回憶着古籍上關於無上純陽大日靈元的記載,大日出,天下耀,一輪霸日照無邊……
這靈元也太恐怖了,恐怖的讓薛裳菀和落櫻二人臉色煞白,她們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數不盡的震驚與駭然甚至還有恐懼,因爲二人都沒有感應到靈力波動,這說明什麼,說明陳落的大日靈元並沒有運轉,她們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回事兒,但卻清楚沒有運轉已是如此恐怖,如若大日靈元運轉的話,那該是何等強大,簡直無法想象啊!
不知過來多久,當衆人反應過來,當羽家人和蔚藍學院看見趴在血泊中的羽化飛時,他們憤怒了,立即衝過去將陳落包圍起來,與此同時,薛域主夫婦和梅塔主也衝過去將陳落護住,看見這一幕,落櫻和薛裳菀也跑過去,雙方爭執起來。
“好狠辣的小子!”副團長見兒子躺在血泊中早已紅了眼。
“羽化飛挑釁在先,怨不得他人。”薛域主將陳落護在身後。
“比武打鬥,點到爲止,怎能出手如此狠辣!”
“打鬥?你們還要不要臉。”落櫻向來都是伶牙俐齒的主兒,叱喝道:“場內所有人都知道殿下早就警告過你們,羽化飛不是陳落的對手,你們卻偏偏不聽,竟然還縱容羽化飛前來挑釁,陳落壓根就懶得搭理他好不好,人家忍你一次,忍你兩次,羽化飛竟然還自不量力的跑到人家面前祭出靈力,別說今天陳落把他打了個半死,即便打死也就打死了,給他臉他不要,咎由自取,活該如此。”
落櫻根本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你們知道是什麼笑話嗎?你們就是笑話,輸不起就不要打,打輸了竟然說人家出手狠毒,早幹嘛去了?輸不起爲什麼還要跟人家打?人家不理你,還死皮賴臉的跟着挑釁,純屬找死!”
落櫻的話宛如一柄利劍般插入羽家人的心頭,讓他們怒不可遏卻又無法反駁,最後副團長看向王子殿下,請殿下做主。
所有人都看向王子殿下,畢竟這裡他身份最大,儘管羽化飛挑釁在先,可陳落畢竟是在殿下面前動手,倒是有些冒犯,薛域主也想到了這一點,擔憂羽家人抓住此事詆譭陳落,所以,拉着陳落,示意他先行禮,再請罪。
陳落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看見這一幕,所有人都愣住了,雖然玄黃世界沒有規定見到王子殿下一定要行禮,可人家畢竟是聖城的王子啊,行個見面禮,代表對聖城皇威的尊重啊,你只是點點頭算什麼意思,這也太放肆了吧,薛域主正要訓斥,而副團長抓住這一點開始抨擊陳落對殿下無禮,必須嚴懲。
就在衆人都以爲王子殿下會治陳落的罪時,王子殿下卻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話。
“陳兄,別來無恙。”
陳兄?
誰人都知道王子殿下身份尊貴,連域主大人見了也得尊稱一聲殿下,而現在殿下竟然稱呼陳落爲陳兄?這可是對敬重之人才用的稱呼啊,王子殿下一聲陳兄,讓人瞠目結舌,也斷了羽家人報復陳落的念頭,因爲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殿下和陳落的關係非同一般。
“白骨寒宮時陳兄走的匆忙,讓我可是找了好一陣子。”殿下坐在椅子上,斟了兩酒,笑道:“今日能夠見到陳兄,倒是頗感意外,不知陳兄可否坐下喝一杯酒水?”
這陳落好像只是長信城的一個孤兒吧。
怎的有如此大的面子,讓王子殿下出言邀請。
場內衆人皆是大眼瞪小眼,連薛域主亦是如此,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只覺匪夷所思,更讓人沒有想都是,陳落竟然拒絕了,是的!拒絕了。
“我今天還要事兒要辦,改天吧,改天我請你。”
陳落並不是一個不識擡舉的人,如若是平時,他斷然不會拒絕,只是今天實在沒有什麼心情,他這一拒絕,拒絕的讓薛域主都感到心驚肉跳,什麼叫你還有事兒要辦,什麼事情能讓你急的拒絕殿下的邀請啊,見陳落轉身離去,可把他急壞了,向殿下賠罪的同時,趕緊讓陳落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四名光明守衛壓着李元突然回來了,其中一位守衛說道:“域主大人,莊園的守護陣法啓動了,我們出不去。”
守護陣法啓動?
域主大人連忙詢問怎麼回事,莊園的管理人員表示守護陣法可能是感應到了強大的波動所以自行運轉,聽聞如此,場內衆人震驚不已,難道說是因爲剛纔陳落施展出來的獅吼之魂太過強大,讓守護陣法‘誤以爲’發生****,故此自行啓動?
沒有人知道具體原因。
似乎也沒有人關心這個,因爲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陳落身上,這個傢伙剛纔拒絕了殿下的邀請,不知殿下會不會生氣?似乎坐在椅子上的那翩翩美少年並沒有因此而生氣,只是問道:“陳兄要辦何事,不知我可不可以幫得上忙?”
“殺一個人!”
陳落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從他出現爲之前後說了三句話,一句比一句瘋狂,一句比一句驚心動魄,更是把薛域主等人嚇的滿頭大汗,嚇的他已經不敢再問了,生怕陳落再說出什麼狂言。
“哦?不知陳兄要殺誰?”殿下看起來頗爲好奇。
這二人之間的談話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認知,連薛域主這個級別的人物都有些插不上嘴。
聽聞陳落說出殺人二字,薛裳菀神情驚變,發現陳落步伐突然加快,方向正是李元,她彷彿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告訴薛域主:“父親,你快去阻止他。”
“怎麼了?”薛域主不明所以。
而這時陳落的聲音突然在場內炸響開來。
“殺李元!”
話音落下,咻的一聲,陳落的身影變換,瞬間在原地消失,出現在李元的面前,手臂一探,似若龍蛇出洞,一把掐住李元的脖子,右臂擡起,又是那乍現的烈光,當他一巴掌扣在李元頭頂時,虛空之中乍現的烈光形成一座座山嶽!
沒錯!是一座座山嶽,每一座都是瞬閃而現,如同烈光乍現,足足七十二座山嶽,交替呈現,疊疊壓下,四位守衛也是眼疾手快,立即祭出靈力抵擋,一座兩座三座,抵擋了十餘座再也支撐不住,被震的連連後退,他們已是如此,李元根本沒明白怎麼回事,只覺腦海一陣轟鳴,緊接着意識就被震的徹底模糊!
轟!噥叭!
七十二座厚土之魂強壓而下,當衆人反應過來時,李元已是跪在地上,渾身是血,只剩下出氣沒有進氣,奄奄一息,而那藍衣少年,單手扣着他的頭顱,毅然站在那裡。
看見這一幕,所有人皆是震驚失色,薛域主等人趕緊跑過去,他們不知道陳落爲什麼要殺李元,可是知道如果陳落殺了李元后果會非常嚴重,勸說道:“小落,你做什麼!就算李元罪該萬死,那也應當審判之後,交由裁決者處死,其他人沒有裁決他的權利,快住手!”
羽化飛的父親作爲光明守衛團的副團長自然很清楚這一點,他憎恨陳落震傷自己的兒子,看見這一幕,立即喝道:“陳落,你好大的膽子,膽敢阻礙我們守衛團執法,來人!給我拿下!”
“慢着!”殿下突然出現。
“殿下。”副團長剛開口卻被殿下制止,殿下走過去,只是說道:“陳兄,你沒有執法權,若是今日將李元殺死,後果將會很嚴重,你可要想清楚了?”
“陳落,不要衝動!”薛裳菀也勸阻道:“你若動手,王克老師即便醒來也會自責。”
聽聞薛裳菀的話,衆人這才意識到陳落動手的原因,可能是因爲李元傷了白劍和王克,不少人都紛紛開口勸說。
那藍衣少年面無表情,望着將其包圍的衆人,淡然而道:“光明律令上面講的清清楚楚,邪魔之徒,人人得而誅之。”
“放肆!李元只是罪徒,並非邪魔之徒。”副團長怒斥。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李元是不是邪魔之徒!”陳落猛然一扣李元的腦袋,嘩啦,李元的寶衣瞬間破碎,衆人看見李元的身體上印着七八個血色陣象,陣象閃爍,泛着血色光華。
“這是……血陣!”
場內不少精通陣法的陣師立即認出李元身上的陣象是一種邪惡的血陣。
“我問你,李元祭煉血陣是不是邪魔之徒?”陳落聲勢雷厲,震的衆人耳膜撕痛!
副團長臉色蒼白,不知如何應對。
“說!是與不是!”
被如此逼問,副團長鐵青着臉,只能硬着頭皮點頭應是。
“既是邪魔之徒,那我有沒有執法權!”
“說!”
副團長深吸一口氣,嘴角都在抽搐着。
陳落不再理會他們,一把將李元扭了過來,扣着他的頭,問道:“李元,你可記得我?”
此間的李元只剩下出氣,張張嘴,卻是說不出任何話。
“你傷白劍四根骨頭,我要你雙腿雙臂來還!”
話落,陳落擡起手臂,一巴掌扣下去,又是那厚土之魂,咔嚓咔嚓!李元雙腿雙臂被震的粉碎。
譁!
陳落揚起手時,突然祭出一把大刀。
“你廢了王克老師的靈海,今天我廢了你命!”
手起,刀落。
鮮血四濺,頭顱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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