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怎麼、麼做到的?”
白飄飄一臉的驚愕,不可思議的盯着陳落,她怎麼也想不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簡直詭異到了極致,她想不通,旁邊的夏沫又何嘗不是,縱然她學識淵博,擁有一種神奇的本領,可以感覺到很細微的存在,可是此刻她從陳落身上什麼也感覺不出來,真如眼睛所見的那般,沒有任何力量靈息。
她們如此,遠處的冷谷依舊沉侵在震驚中,而旁邊的秦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起身,凝皺着眉頭,極其複雜的望着陳落,彷彿在驚駭着什麼,又無法確定的樣子。
全場所有人皆是如見怪物般盯着陳落。
這藍衣青年自始自終都是這般隨意坐在金椅上,自顧自飲,之前他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但是現在卻又給人一種靜寂肅殺的感覺,如果之前陳落柔和的像水,那麼此刻他則是靜如凋零。
“還有誰來?”
陳落的聲音也變得孤靜肅然起來。
誰來?
誰又敢?
沒有人。
因爲此間陳落給人的感覺太邪異,太古怪,也太神秘,邪異的讓人感到毛骨悚然,古怪的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神秘的讓人產生恐懼,尤其是當他那雙幽暗如淵的眼眸橫掃開來時,竟無人敢與其對視,一眼便如墜入深淵般讓人感到尤爲恐懼。
“秦東昇。”
沒有人會想到陳落會突然點名秦東昇,衆人張望過去,站在晁興修旁邊的秦東昇臉色十分難看,陰沉着臉,憤怒而又有些忌憚的盯着陳落。
“不知可有興趣切磋切磋?”
秦東昇心頭一怔,嘴角的肌肉不自然的抽搐兩下,暗暗深吸一口氣,張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迴應,就像之前晁習點名挑戰羽化飛的一幕一樣,羽化飛不應戰,一是贏了會得罪晁興修,如若輸了會落得一個輸給學弟的名聲,現在秦東昇同樣面臨這樣一個問題,他同樣不敢應戰,不同的是,他不敢應戰的原因,並非是擔心得罪誰,而是真的不敢應戰,從內心深處忌憚陳落的詭異古怪與神秘。
“陳公子說笑了,我已多年不與人交手。”
羽化飛當時機智的拒絕了晁習的挑戰,現在秦東昇也同樣聰明的拒絕了陳落的挑戰。
可惜,晁習不是陳落,陳落同樣不是晁習。
晁習會放過羽化飛是因爲他的目標根本不是羽化飛。
而陳落卻不會放過秦東昇,因爲他的目標就是秦東昇。
“不敢嗎?是怕輸給我這個晚輩嗎?”
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誰都看的出來陳落是在挑釁秦東昇,可到底爲什麼?還有這秦東昇以前畢竟是小羅天的院長,又是金水域爲數不多的高級巫師之一,一身修爲可謂是非常高深,實力更是強勁的很,如今陳落卻敢明目張膽的挑釁,他就真的那麼自信?
“陳落,我勸你莫要太猖狂。”
“我問你敢還是不敢。”
“陳……”
秦東昇剛開口,卻被陳落打斷。
“敢還是不敢?”
“你……”
“敢,還是不敢。”
秦東昇氣的臉色煞白,額頭青筋暴露,堂堂一院之長竟被一個青年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此挑釁,這等羞辱,秦東昇無法忍受,尤其是當他發現周圍衆人投來那種譏笑的眼神時,只覺渾身血液沸騰直衝頭頂,再也忍受不住,暴喝一聲:“陳落小兒,你莫要囂張,今曰我便出手教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
話音落下,秦東昇周身光華閃爍,祭出自己的靈象,宛如猛虎,強大的靈力波動蔓延開來令場內狂風肆起,掀起一片片塵土,他的實力很強,至少在很多人看來是這樣,一般的高級巫師絕非他的敵手,然而,當他出現在陳落一米遠距離時,詭異神奇的一幕再次發生。
靜止了。
踏入高級巫師二三十年,不知花費多少資源祭煉靈象的秦東昇竟然也靜止在半空中了。
而那陳落渾身上下依舊沒有光華閃爍,依舊沒有流露出任何力量靈息,什麼都沒有。
不。
或許有,細心如夏沫這般的女人發現此間的陳落比之剛纔變得更加靜寂,這種靜寂就彷彿無盡的黑暗之中只有陳落一人,靜的讓人心慌,也讓人恐懼。
仰頭之時,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淡淡的吐出兩個字:“跪下”
轟
襲來的秦東昇,其靈象彷彿被瞬間碾壓一樣潰散消失,他本人更是悶哼一聲,摔落在地上時,雙膝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擡起頭,臉上、眼中盡是恐慌之色。
“秦東昇,豎起你的耳朵聽清楚,我的話只問一遍。”陳落已經不再飲酒,而是隨意坐在金椅上,腦袋微微傾斜着,道:“王克老師的腿是如何斷的。”
王克?是以前小羅天的王克老師嗎?
不是說他是因爲誤闖學院禁地陷入陣法斷的嗎?
對面跪在地上的秦東昇想站起身,卻站不起來,想掙扎卻根本無用,因爲他根本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不,確切的說不是感覺不到,而是麻木了,因爲他感覺到一股無形而又恐怖的力量將其籠罩,這股力量不知是什麼,被籠罩之後如墜入深淵,墜入無盡的黑暗之中一樣,靈魂彷彿被一隻無形之手狠狠的攥在手心一樣,無休止的擠壓着他的靈魂。
這是一種窒息般痛不欲生的感覺。
不是來自身體,而是來自靈魂。
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所有人都看見秦東昇跪在地上,身軀劇烈顫抖着,臉色煞白無一絲血色,額頭冷汗直流,任何人都看的出來他在害怕,在恐懼,猶如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說。”
陳落的聲音傳來,只有一個字,很平淡,淡如水,很輕柔,柔如春風,但就是這樣一個輕飄飄的字落下的時候,秦東昇宛如被巨大的山嶽壓下一樣,整個人完全癱瘓了,直接軟在地上,趴在那裡,瘋狂喘息着,驚恐着。
望着這一幕,周圍衆人無不感到頭皮發麻,內心深處亦是瘋狂吶喊着,陳落到底做了什麼,動也未動,只是一開口,秦東昇便喪失了戰鬥力,只是一個字,秦東昇就癱瘓成爛泥。
爲什麼
無人知曉,無人敢詢問。
“我、我說,是我……是我故意陷害王、王克的,他,他公然頂撞我,又爲你說話,所以……所以我才伺機報復,纔將他……他引到學院禁地,陷、陷害他。”
王克離開小羅天斷了一雙腿,儘管當初小羅天宣稱是王克誤入禁地陷入陣法中才導致雙腿斷了,不過一直都有傳聞說王克老師肯定是被陷害的,不過傳聞畢竟是傳聞,沒有真憑實據誰也不知事情真假,此時此刻聽見秦東昇親口承認,大家這才意識到原來傳聞是真的,王克果然是被秦東昇陷害的。
“你要了王克老師一雙腿,今曰我也要你一雙腿,你是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動手?”
什麼
秦東昇害怕了,怕到了骨子裡,也怕到了靈魂裡。
他想開口求饒,卻是不敢開口,而是嘶聲喊道:“晁、晁院長,救我……救我……”
晁興修一直在高臺的下面望着這一幕,只是他的臉色非常不好,簡直難看到了極點,尤其是當秦東昇開口向他求饒時,更讓他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着,深吸一口氣,試圖驅除心中的驚慌,卻是沒有用,不過如今這麼多人看着,他這個院長也只能硬着頭皮站出來。
“陳落,這是小羅天學院,豈容你放肆”
陳落擡眼望去,觸及到他那靜寂的眼眸時,晁興修瞬間如墜深淵,心臟砰砰砰直跳。
“又如何?”
陳落的口吻永遠都是這麼平淡,淡的讓人聽不出絲毫情緒色彩,一句話,三個字,卻讓晁興修愣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又如何,是啊,面對此間神秘詭異的陳落,就算他在小羅天放肆,你晁興修又能如何。
打?
你拿什麼跟他打?
這個人連動都未動,只是自顧自飲,只是開口吐出幾個字,就把秦東昇這位經驗豐富的修爲高深的高級巫師嚇的癱瘓在地上猶如爛泥一樣,如此之下,你還怎麼跟他打?別說晁興修只是一個商人,沒有這個實力,就算他有實力,此刻他也不敢。
不敢歸不敢,並不代表晁興修沒有腦子,立即對着金水域的大佬說道:“諸位,陳落此子在我小羅天橫行霸道,恃強凌弱,不止傷我小羅天學員,現在更是準備殺害我小羅天副院長秦東昇,還請諸位爲我們小羅天主持公道。”
他這麼一問,着實把金水域的幾位大佬問的十分尷尬,也問的身體一哆嗦,面對此間的陳落,沒有人不害怕,包括金水域的這幫大佬也是一樣,主持公道,怎麼主持?如若是尋常之人倒也罷了,可是這個人是陳落啊。
陳落是誰,那可是逆過老天爺的主兒,連中悳央學府的大佬都被他追着打,這樣一個人,誰敢去主持他的公道?金水域大佬們的身份地位或許不一般,但也只限金水域罷了,和中悳央學府的大佬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等級,這陳落連中悳央學府的大佬都不放在眼裡,又怎會將金水域的大佬放在眼裡。
對於金水域大佬們來說,這個公道,他們真心不敢去主持。
“我們大元商閣可是對諸位寄予厚望啊”
見大佬們都保持沉默,晁興修立即擡出大元商閣,暗示大佬們,只要肯爲小羅天出頭,大元商閣一定不會虧待他們。
誘惑很大,可是金水域的大佬們沒有一人心動,他們也不敢去心動,爲首的大執事說道:“這個……秦東昇陷害王克在前,實在是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