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遊子?”爲首的男子神色猛然一變,吃驚問道“可是三年前在我們長虹陣塔布置六合牽引陣的逍遊子?”看見對方點頭應是,不由深吸一口氣,其他衆人聽見逍遊子這個名字也頗爲驚疑,似若沒想到眼前這個傢伙竟是三年前引起轟動的流浪陣師。
但凡聽說過逍遊子這個名字的人幾乎都知道三年前這個傢伙創造了七個陣法,雖然並非戰鬥陣法,卻是解決了牽引方面的一個重大問題,更是創造出一個全新的六合符印,當時,就連陣法公會的人都來了呢。
“梅塔主就在塔內,閣下請隨我來。”
男子伸手做了一個請勢,陳落點點頭,跟着他走進陣塔,留下幾十號學徒在那裡你看我,我看你,震驚而又後怕。
長虹陣塔內寬敞明亮,不過就是房間多了點,陳落跟隨男子也不知道繞了幾道彎終於在第九層的一間房前止步。
咚咚咚。
無人迴應,男子正欲再敲門,這時從裡面傳來一道不悅的聲音:“誰呀?不知道這個時間我在鑽研陣法嗎?”
中年男子低着頭,恭敬的迴應:“梅塔主,是……是逍遊子來了。”
“逍遊子?”子字還未落下,房門砰的一聲打開,應聲出現的是一位端莊的美婦,烏黑亮澤的頭髮高高盤起,紫色髮釵點綴於上,儘管穿着一件深藍色的衣袍依舊無法掩蓋她那豐滿傲人的身姿,這絕對是一個美婦,一個風韻猶存的美婦,一個從容顏無法看出真實年齡的美婦。
美婦看見陳落時,表情從驚喜瞬間變成懷疑,一雙眼眸更是在他身上掃來掃去,說道:“你說你是逍遊子?怎麼還加持了幻象玩起了神秘呢?”
“這個……”陳落來時早已將理由想好,迴應道:“鑽研陣法的時候不小心侵染了毒性很大的元素,爲了不嚇到大家所以只能給自己加持個幻象陣。”他的這個理由相當充分,至少,不管是這位梅塔主還是旁邊的男子內心的懷疑少了很多,他們都是玩陣法的,知道在鑽研陣法的時候,很容易傷到自己,遇見這種情況,大多數陣師也都會選擇給自己加持一個幻象。
“是嗎?”梅塔主像似還有些懷疑的問道:“如果你真是逍遊子的話,應該會記得三年前你來我這裡佈置陣法的時候,我給你拿什麼吃的。”
“魔眼果。”正如梅塔主所言,陳落記得很清楚,因爲那玩意兒是他吃過最難吃的果子,記憶猶新啊!
“原來你真是讓我日思夜想的小逍遊啊。”梅塔主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拉着陳落的手,就往裡走:“這孩子站在外面做什麼,趕快進屋,誒,那誰誰,你先回去吧,沒什麼事兒不要打擾我。”聲音落下,啪的一聲,房門關閉,只留下一臉驚愕的男子,腦海中盡是日思夜想這四個字。
梅塔主很熱情,熱情的讓陳落有些受不了,趕緊說道:“這個……梅塔主,我還是先看看六合牽引陣吧。”
“急什麼,時間還早着呢,來來,讓梅姨看看你傷的嚴重的嗎。”
“我的情況已經好轉,多謝梅塔主關心。”陳落說完以後再次提出要修補陣法,梅塔主充耳不聞,拉着他的手坐在牀上,關懷的詢問:“這三年你都去了哪裡了?住在那裡?逍遊子不是你的真名字吧?家裡有沒有親人,算算日子,你今年也應該有十七八歲了吧,有沒有心上人呢?要不要梅姨給你介紹一個呢……”
在長虹陣塔的那些陣師和學徒眼中,梅塔主一直都是典雅端莊,甚至還很嚴厲,莫說她熱情的一面,即便是溫柔的一面也很少有人見到,哪怕是她的親傳弟子薛裳菀見過的次數也不多。
此時已是下午,皎陽似火的天氣開始降溫,街道上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往常這個時候,薛裳菀都會來一趟陣塔,這次也一樣,街道上,她看起來還是那般無暇,白衣勝雪,清麗脫塵,似若不食煙火墜入人間的仙子,一張絕美的容顏美的讓人癡迷,也讓人感到窒息。
“裳菀,你的心情不好嗎?”
在她的旁邊還站着一個少年,少年面如冠玉,劍眉星目,穿着一襲白衣,手持摺扇,猶如翩翩君子,和薛裳菀走在一起,倒顯得十分般配。
在這金水域的域都之內,沒有人不認識薛裳菀,同樣,也沒有人不認識她身邊這位英俊少年,羽化飛,因爲不管是輪家世還是實力,二人都可謂是旗鼓相當。
薛裳菀的父親是當今金水域的域主,而羽化飛的父親則是金水域光明守衛團的三大副團長之一,這一職位可是手握兵權,掌管一個域的光明守衛。
論實力,薛裳菀連續三屆第一,而羽化飛連續三屆第二,但是,很多人都認爲羽化飛纔是金水域衆多學徒中的第一人,因爲在會試比武之時,遇見薛裳菀,他總會認輸,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修爲,不過據傳言在幾個月前,他曾經親手擊殺過一名靈力七轉的邪惡巫師,如此之下,可以想想他的真正實力該是何等恐怖。
很多人都說薛裳菀和羽化飛是金水域的金童玉女,而且蔚藍學院的學徒也都知道羽化飛對薛裳菀可謂是關懷備至,這次看見薛裳菀仿若有心事一樣,連忙開口詢問。
薛裳菀的確有心事,而且還是因爲兩個人,一個是讓她比較好奇而又糾結的陳落,因爲直到現在都想不通,陳落到底會不會陣法,他的靈魂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問題讓她糾結了很久很久,還有一個是她想見卻一直見不到而且幾乎讓她心中留下陰影的逍遊子,屠塔主已經答應去聯絡逍遊子,可都三個月過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雖然心事重重,不過薛裳菀並不是一個喜歡傾訴的人,所以,只是微微搖頭。
“呵呵……”
羽化飛淡淡輕笑,手中握着摺扇卻並沒有打開,望着天空的太陽,說道:“還有四五天又要會試了,這次會試應該是我們在金水域最後一次會試了。”
“這次會試你就無需再讓我了吧。”薛裳菀並非爭強好勝,只是有些看不慣羽化飛的態度。
“呵呵,我說過永遠不會跟你動手的。”羽化飛當真配得上英俊瀟灑,溫文如玉宛如君子。
薛裳菀只是搖搖頭,並無做任何迴應。
“好像明日便是天啓閣舉辦展覽拍賣會的時間吧,此次天啓閣的尉老闆邀請了我父親,我也會跟隨過去,相信伯父也應會到場吧。”
薛裳菀只是點點頭。
“那你呢?”
“不知道吧,或許去,也或許不去,到時看看吧。”
“聽說此次會展覽幾件了不得的珍寶,而且也會拍賣些許靈寶,按照你的進展,用不了多久便能踏入第三境界,到時就能用靈寶了呢,不如一起去看看,如若有看上的靈寶,我幫你拍下送給你。”
薛裳菀禮貌性的報以微笑正要回絕,羽化飛用摺扇一敲腦袋,笑道:“我倒是忘記了,你從不收他人的禮物,呵呵。”
薛裳菀還是禮貌的道了一聲謝,而這時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張望過去,對面正有一位少女向這邊匆忙跑來,少女穿着學徒衣袍,看樣子應該是長虹陣塔的學徒。
“元英,今天你不是在塔裡學習嗎?怎麼跑出來了呢。”長虹陣塔的學徒,薛裳菀幾乎都認識,更何況這叫元英的少女和她一樣都是蔚藍學院的學徒。
“是、是這樣……”元英彷彿很着急的樣子,一臉的匆忙,喘着粗氣。
“慢慢說,怎麼了?幹嘛這麼慌張。”薛裳菀心下好奇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元英看了一眼羽化飛,彷彿不知道他在這裡合適不合適,薛裳菀點頭會意,正欲開口,似乎羽化飛也已看出什麼,頗有涵養的笑道:“想來應該是你們長虹陣塔的事情吧,呵呵……我這個飛鴻陣塔的學徒自然不應該聽,無礙,裳菀,我本來也是準備去飛鴻陣塔看看老師,就在這裡分開吧,希望明日在展覽會上可以見到你呢。”
待羽化飛離去後,薛裳菀這才追問道:“元英,到底是什麼事兒還搞這麼神秘?”
“你……你一直找的那個傢伙來我們陣塔了。”
“我一直找的傢伙?”薛裳菀柳眉輕輕一挑,猛然神情一驚,不確定的詢問:“你說的可是逍遊子?”
“對,就是那個流浪陣師。”
再三確定後,薛裳菀不由深吸一口氣,竟然連內心都有些顫抖,似若也顧不得自身形象,如疾風般向長虹陣塔跑過去,因爲她實在太想太想見到那個叫逍遊子的傢伙,很想看看這個傢伙是不是真的那麼厲害,三年裡不知道聽師傅提起了多少次逍遊子,這個名字幾乎成了她的陰影,而且讓她的自信心受到了強烈的打擊,以至於現在有時候甚至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學習陣塔的天賦。
長虹陣塔的院落裡數十位學徒都在議論着剛纔的事件,看見薛裳菀時,趕緊打着招呼,因爲薛裳菀可都是他們的偶像,是長虹陣塔乃至整個金水域最年輕的初級陣師。
“裳菀學姐,剛纔那個逍遊子好凶……”
衆學徒把剛纔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聽的薛裳菀直皺眉頭,望着被炸裂開來的地面,原本就對逍遊子有着無盡怨恨的薛裳菀心中立即升起一股怒火,這個傢伙實在太可惡了,竟然敢在塔內動手,真是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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