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髮梢,帶着她一頭長髮飄散在空中,散發出淡淡的香氣,劍光如水,照亮了她的臉龐,在黑暗的世界中,點亮了唯一的一點曙光。
清水好渴望光芒,像是在黑暗中呆的太久了一般,心中只是狂喊着:“不要走了,好嗎?”只是想起被她打得生死不知的母親,一時間話到了嘴邊,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紫衣看着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嘴的模樣,心中一痛,心道:你終究不肯帶着我遠走高飛,難道在你心中,清水谷便那麼重要嗎?
終於,她在寒冷的夜風中,翩然起舞,在風中旋轉着,盡情地舒展着自己的美麗,因爲,這是她最後一次這般舞劍,只爲他一個人舞劍。
劍光,月光交織着,點來點點寒意,直涼到了心底。
初夜的霧,輕輕地將伊人籠罩,在迷霧重重中,紫衣的輪廓也漸漸模糊,只聽見劍的舞動聲。
刷刷,刷刷。
不知是什麼模糊住了他的雙眼,讓這個世界越來越不真實起來,或許這一切都是夢境吧,或許等他醒來的時候,還會伊人在懷,還可以擁有曾經擁有過的一切。
可是他知道,這已經無法挽回。
冥冥中,什麼似乎已經註定了,兩個人的生命的軌跡已經被一隻看不見的手劃定了一般,只能沿着規定的線路走着,沒法改變其中的任何一點。
夜風中,她仍然以曼妙的舞姿在舞動着她的身體,劍光如水,傷的又是誰的心?
終於,她手中的劍,還是劃了下來。在兩個人之間,劃下了一道深深地痕跡。
斷開的,從此就不能再複合了吧。
清水心中真的很害怕失去眼前的人兒,他不敢想象沒有紫衣的日子是什麼樣子的,他不知道每天晚上閉上眼睛眼前總是浮現那一抹紫色是怎麼樣的撕心裂肺。那曾經的每一次的微笑,都是那麼甜,他那麼的依戀,不願放棄。
斷了吧。他低低地說着,看着眼前的女子。
“以後……你忘了我吧。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勢不兩立的仇敵了。”她輕輕地說着,在月下的深痕前停住了腳步。
“告辭。但願從此,後會無……期”紫衣朱脣輕啓,說出了最後的幾個字,然後淚水已經從她的眼眶中不住地涌出,她掩面跑得遠了。
只剩下清水一個人站在深痕之前,無論如何,也無法跨越過去。這不僅僅是一道劍痕,更是一道正邪之間的分界線,一旦跨過,就意味着從此將和父母親人決裂。
他不忍心放棄紫衣,但是更不忍心且不能夠放棄自己的家庭,放棄清水谷。
因爲,這裡是他的家,他作爲一個男人,有一萬個理由守護這裡!
不知從什麼時候,天空中下起雨來了,清水卻仍然呆呆地站在雨中,絲毫不覺風雨的到來,衣衫已經溼透,也毫無感覺,只是仰面朝天,張着口,
似是向天空在質問着什麼一般。
此時,那首詞忽然劃過他的腦海:“穿越紅塵的悲歡惆悵,和你貼心的流浪。刺透遍野的青山和荒涼,有你的夢伴着花香飛翔。今生因你癡狂,此愛天下無雙。劍的影子,水的波光,只是過往是過往。今生因你癡狂,此愛天下無雙。如果還有貼心的流浪,枯萎了容顏難遺忘。”
正是那一首《天下無雙曲》!
心中不由得大慟:可是我,何處可以去流浪,何處可以去飛翔?只剩下滿山遍野的荒涼,看不到一絲的希望,一切都成了過往,將來……將來……
忽然他向後一倒,從此人事不知了。
再看大廳這邊,清水神武急忙奔到妻子芳子面前,叫道:“芳子,芳子,你沒事吧。”芳子卻閉着眼,一句話也不說。
清水神武大急,只感覺芳子身上冰涼,似乎是中了極爲陰寒的掌力,顯然是七煞幽冥島中人所爲,不由得大聲斥責道:“汝等比武不勝,便暗中偷襲對手家人,算得上什麼英雄好漢?”
山本先生身子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如同仙鶴一般,嘿嘿冷笑:“本人如果是什麼英雄好漢,早就和你們這些僞君子同流合污了。”
清水神武臉色鐵青,一言不發,佐佐木佑二忍不住罵道:“殺人親人,當真是無恥之極!”說着一掌向山本先生遙遙擊去。他內力不淺,這一掌擊出之時又是憤怒之極,掌上運了十成力,若是普通武林人士,雖然距離較遠,但仍能一掌將其擊斃。
但是山本先生何等人物,袍袖微微一揮,空袖子甩了出去,一拂之下,佐佐木佑二的掌力便擊了個空。佐佐木佑二憤怒之極,未能留力,此時山本先生若是趁勢反攻,立刻便能要了佐佐木佑二的性命。
佐佐木佑二撿回了一條命來,卻仍然大聲罵道:“山本,你莫要假慈悲了!剛纔爲何不殺我?”
清水神武卻截下佐佐木佑二道:“山本先生不愧爲武林高人,不殺我師弟,在下佩服。”
如此情況下還能向對手錶示欽佩,清水神武當真稱得上是謙謙君子了。衆人心中都不由得叫了聲好,佐佐木佑二也知趣地不再罵了,閉上了他的嘴巴。
清水神武緩緩運力,深厚內力從掌心不斷向芳子身上傳遞,芳子身子一震,竟是有了心跳。清水神武運功之下,頭上白氣氤氳,顯然是內力發揮到了極致。
衆人只見清水神武頭上的白氣呈現柱狀,直上藍天,不像普通人運功時頭上的白氣都是煙狀,四處飄散。不由得都心道:清水神武果然內力深厚,不愧爲清水谷谷主。
南瓜怪人此時卻在一旁道:“姓清水的,我家先生便是要故意將你老婆打的半死不活,好讓你運功救她,耗費功力。哈哈,先生當真妙計。”
清水神武卻是冷冷地道:“這掌力雖然陰寒無比,但是修爲顯然不深,像是個二十歲不到的
孩子所爲,絕對不是山本先生。山本先生一代宗師,絕不會傷害我妻子,這一點我敢肯定。”
此言一出,衆人對清水神武的敬佩更是油然而生,心道:能爲對手辯駁,當真可謂是真的仁者了,日本正道有如此人物領袖,我日本國也可以感到榮耀了。
山本先生緩緩點頭道:“知我者,清水君也。”又道:“清水君,其實你只說對了一半,這雖然不是我乾的,但是是我徒弟所爲,和我乾的,也沒有什麼兩樣吧。”
清水神武頭也不擡一下,不再說話,只見他忽然發出一聲清嘯,白氣瞬間便盡數散去,芳子身子立時挺起,顯然是已經恢復了知覺。
芳子“噫”了一聲,看着丈夫關切的神情,心便放下了一半,但卻不見兒子,便道:“太郎呢?”清水神武不答,芳子更是心急,大聲叫道:“神武,太郎呢?太郎呢?”
清水神武只是輕輕將芳子抱着,讓她躺在自己寬闊溫暖的肩窩中,低聲道:“你現在身子不好,待會兒再說好嗎?”
芳子被他這麼一說,立時知道清水肯定有了不測,心中着急,哇地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再次昏倒在地。
小島哲夫急忙將芳子扶起,清水神武道:“她現在陰毒已去,吐出鮮血是將毒質吐出,並無大礙,你看着她吧。”說着將芳子交給小島哲夫看護,自己持劍而立,看着山本先生:“你我終究要有一戰,是不是?”
山本先生將南瓜怪人和大嘴二人盡數推開,道:“你二人退開。這草薙神劍神威,你二人功力尚淺,無法抵擋。”
南瓜怪人和大嘴雖然嘴上嘟嘟囔囔,但是心中還是畏懼草薙神劍神威,都退了開去。
清水神武持劍向天,深深呼吸,發出一聲清嘯,大聲喝道:“奉天承運,除暴安良。”說着草薙神劍劍身放射出異樣光芒,顯然是被他以極深厚的內力修爲催動,附着着龍的圖紋,在空中幻化。
山本先生凝神全力防備。
清水神武緩緩舞動長劍,似乎每一劍刺出都帶了千鈞的力道,如同攜帶着無數的泥沙的黃河一般。
所有人都沒有出聲,靜靜地看着他舞着劍,似乎都在等待着什麼的降臨。
只是,忽然有一個聲音打破了沉寂。
是一個女子的哭聲。
紫衣!
她掩着臉,哭着奔了過來,一下子投到山本先生懷裡:“師父,有人欺負我。”
山本先生摟着紫衣,柔聲道:“乖紫衣,是誰欺負了我的徒弟?我一定好好收拾他,替你出氣。來,快給師父說。”
紫衣一面哭着,一面斷斷續續地道:“是清水……太郎……那個負心漢子……他不要我……”說着,眼淚再也止不住,將山本先生的青衫盡數打溼。
審覈:admin 時間:04 24 2015 3:59PM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