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沉年舊賬

皇后提到已故太子妃高氏時,成功的刺激了韓氏,韓氏最氣的就高氏到死了還壓自己一頭,高氏還是原配,自己是繼太子妃。這活人還要給死人讓道兒,這真是氣人。本來韓氏從進東宮開始,就視高氏爲眼中盯肉中刺,從每一日給高氏敬茶,韓氏就想高氏死。韓氏不希望任何女人在她之上,可是偏偏高氏是太子正妃,韓氏只是側妃,不得不給高氏見禮,不得不忍着高氏。

如今皇后提到高氏,只會讓韓氏覺得惱怒和氣憤,想到皇后當初召見自己時,一個勁兒誇獎自己,說自己端莊大方,說自己溫柔賢惠,簡直就是這個世上最美好的女子。可是現在呢,在皇后眼裡自己就是世上最惡毒的女子吧!

韓氏眼睛睜的老大,本來豔麗的臉,此時卻顯得又些駭人了。韓氏知道皇后是故意拿高氏刺激自己,也知道皇后分明就是找自己的麻煩,分明就是來氣自己的。所以韓氏也不想對皇后客氣,在韓氏眼裡,這樣惡毒的婆婆,早晚會對上的,這會子哪怕自己犯了錯兒,也不該由皇后這個婆婆來教訓自己。

“母后這話說的真有意思,既然母后這般喜歡高氏,爲何當初高氏小產之後,卻不見母后露一面,送一包藥材。母后這會子倒唸起高氏的好來,早幹嘛去了。”韓氏說完一臉的不屑,在韓氏看來皇后的位置早晚是她的,而且韓錯覺得皇后做的極爲窩囊,如果換成她自個做皇后,哪裡會像現在皇后這般窩囊,讓一個死人佔着寵妃的位置,還在代一個死人養女兒呢?

皇后戴着純金鑲紅寶石護甲的手,指着韓氏,臉都氣白了。“韓氏,你放肆!本宮做事由不得你質問,你算什麼東西,管得着本宮嗎?今日你自身難保了,休再要胡言亂語,讓本宮更加容不下你。”

“母后早就容不下兒臣了,所以兒臣自然要反抗,難不成兒臣站在這裡任由母后欺負,兒臣可不是後宮那些妃嬪,只能任母后欺負,兒臣可是太子妃。”韓氏說的理直氣壯,自己堂堂太子妃,未來的皇后,還需怕皇后嗎?

皇上也覺得韓氏太目中無人了,雖然一直知道韓氏不把皇后這個母后放眼裡,可是親眼看到時,皇上還是覺得挺不舒服。而且皇后不管如何,也是太子的嫡母,更是生母,韓氏做爲兒媳婦,理當孝順皇后,哪能這般挖苦輕視皇后呢?

皇上臉一沉,掃向韓氏的眼神很不客氣:“韓氏,大膽!”

韓氏一聽皇后訓斥自己,護着皇后,不由一臉吃驚的看着皇上,不過韓氏知道皇上多半不記得皇后的所作所爲,今日既然已經與皇后撕破臉了,將來也不可能複合,而且看到皇后那得意的樣子,韓氏就想讓皇后得意不起來,就想算計或者說黑皇后一把。

“皇上,兒臣可是在爲您討回公道,母后自己善妒,成日裡欺負後宮的妃嬪們,這樣的女子哪裡配當起皇后的重任。父皇慣着皇后就罷了,這會子兒臣不過是實話實說,父皇居然不領情。父皇可知道皇后心裡恨透了長公主,一直跟太子殿下說,將來一定要收拾長公主母女。父皇您還真是長情,連寵妃留下唯一的女兒也不能保護……”

韓氏說的刻薄又諷刺,每句話落到皇上耳朵裡,都比毒藥還要毒辣,都要狠。果然皇上臉都黑了,看向皇后的眼神越發的冷了,好像隨時都要置皇后於死地。皇上一直知道皇后不喜歡柔妃,當年柔妃的死與皇后的莫大的關係,可是皇上一直想着,不能因爲柔妃的死就折騰的後宮滿是腥風血雨。而且總得爲長公主想想,沒了母妃還在後宮樹敵,想在平安長大容易嗎?

再加上柔妃臨死之前,一再讓皇上大事化小,不要再追查此事,只需要好好待長公主這個女兒就成。皇上知道柔妃看似什麼都不知,看似什麼都不管,可是柔妃卻是這後宮難得的明白人。她知道她的死並不能改變什麼,倒不如藉着她的死,給女兒留一條生路。看着柔妃滿是祈求的眼神,皇上到底沒拒絕柔妃,最後生生的把對皇后的恨意嚥下了。

到後來許多年以後,慢慢的,看到皇后並未對長公主如何。雖說不如親生母女,可是至少沒有過份的爲難長公主。而且還給了長公主封號,讓長公主成爲公主中最尊貴的一位。可是接下來長公主出嫁,以及再出現了大駙馬那些事兒,又讓皇上想起當年柔妃的死,想起對皇后的恨意。可是一切都不能再挽回了,皇上爲了整個皇朝,沒有辦法不顧惜太子與皇后的臉面,最後只能給大駙馬體面,可是卻賜了一杯毒酒,要了大駙馬的性命。

爲此皇后與太子都對後直意見頗大,可是再大的意見也沒有用,皇上當時氣呀。長公主是柔妃唯一放不下的,自己若連長公主都護不好,將來如何去地下見柔妃。柔妃那樣的溫順,從不爲她自己打算,永遠不爭不搶。這樣的女人讓皇上沒辦法不喜歡,不去對她真心。

可能越是年紀大了,皇上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越發容易想起柔妃,想起當年與柔妃的恩愛時光。也越發覺得虧欠了長公主,心裡本就內疚不已了,卻沒想到皇后居然還想着等自己死後,好好收拾長公主。虧她想的出來,她就不怕柔妃和自己地下有知,尋她報復嗎?不過皇后這樣的人,作惡慣了,後宮有多少冤魂不是出自皇后之手。

但凡皇后有一絲的良知,有一絲的後怕,也許就不會這般大膽,去做那樣膽大枉爲的事情,去加害長公主了。反而該因爲心中有愧,而加倍的對長公主好了。皇后從根子上就是惡的,太子受皇后的孝導,又能好到哪裡去呢?一樣的自私惡毒,一樣的心狠手辣罷了。若這天下真交給這對母子,八成忠臣也好,自己的子女也罷,全都得死在她們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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