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怔,這小丫頭,竟是這樣倔強,只是……不行就是不行!
不再理她,徑自走到牀邊躺下,任她在那跪着,她想跪就跪吧,不讓她跪這一遭,她必不甘心。
凌蕭微微嘆了口氣便入睡了。
非是她冷血,而是她深知,明日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她必須養精蓄銳,那靖王,可不是容易對付的。
沒睡多久,大概不到四更天之時,凌蕭便被拉起來準備。乖乖坐在那,任由下人收拾,中間江姨娘過來看了一眼,見她乖順,倒是長舒了一口氣。凌蕭翻白眼,切,她還得保存體力呢,哪有空跟她鬧!
足足三個時辰,終於收拾停當了,那邊靖王府的也派了人來,她便被扶着往大紅花轎走去,除了在經過凌若的時候“沒站穩”摔到了她身上,順手下了點小毒,再沒出任何意外,不過這一路上倒是聽了不少閒言碎語——
“呀!靖王沒來啊,就派了幾個兵丁來呢!”
“嗨,一個傻子懂什麼,靖王那等天人之姿,願意娶她,已是天大的榮幸了,她還指望靖王親自來接她啊!”
“對啊對啊,一個傻子,怎麼配得上靖王殿下啊?!”
“不過,這傻子這身段,放在牀上……”竊笑……
……
呵,這男人,真是……小心眼啊。
嘴角勾起一抹笑,剛剛那一“跤”,把那凌若“摔”成了不孕不育,哈哈哈,昨天不是說要送她們母女個臨別禮物嗎,她當然不能忘了!
哎……再沒什麼能比讓凌若不能生育對她母女二人來說殘忍了吧!她就是要毀掉她們的希望!
正自樂開花的凌蕭忽然聞到花轎裡有股淡淡的,像檀香卻又不是檀香的味道,如果是普通人,一定分辨不出來,但她作爲一箇中西皆通的醫生,自然嗅覺要更靈敏些,這味道來的怪,雖不認識,卻也知道無毒,但她仍是謹慎地想要閉氣。
但、是、
最終還是忍不住吸了好幾口,畢竟這一路可不是三兩分鐘,而是、半個時辰啊半個時
辰!
該死!他們真的不是故意的嗎!用得着走這麼慢嗎!
按理來說,這種單獨無毒的味道,一定是和其他味道混合作用的,毒性反而更強!那麼只要其他味道成功避免就行了。
混蛋!別再給她玩花樣了,她一個傻子,靖王他至於費這麼大勁嗎!
沒有喧天的鑼鼓和禮炮,她就這樣,被靜悄悄地擡到了靖王府,明明是正妻進門,卻搞的連個填房都不如。
進門跨火盆的時候,凌蕭卻分明感覺到血管擴張了一下!這表明,她還是中毒了!頓時頭皮發麻,什麼!這怎麼可能?剛剛那味道明明沒毒!除此之外,她再沒碰過聞過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來不及細想,已被帶入禮堂。
好吧,這天地還是她自己拜……
行過禮後,凌蕭便被送到喜房等着,這一系列過程自然是沒什麼賓客的,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靖王卻連這個過場都不願走,可見那皇帝此次是真把他惹毛了。
剛剛步入喜房,凌蕭便感受到一陣眩暈,毒已經發作了嗎?!
不行,這個時候她堅決不能暈過去!
挽起衣袖,伸手摘下一隻髮簪,毫不猶豫地向手臂刺去,她必須保持清醒!
然而,當她再度意識模糊之際,她卻連擡手的力氣都沒了,更何況再刺一次以保持清醒,是以,儘管多番掙扎,她仍是昏了過去……
閉眼之前,凌蕭仍不忘忿忿地低咒一聲:“靖王,你個混蛋……”
再次醒來的時候,凌蕭是被熱醒的,渾身上下熱的要命,她就是再沒腦子,也知道自己中的什麼毒!春藥!混蛋!竟然給自己的王妃用春藥!他還能再無恥點嗎!
越來越熱,對面走來幾個侍衛,他們一邊走一邊商量着誰來拔頭籌!低咒一聲,這藥霸道得很,她已經有些微微顫抖了,根本就看不清來人!她凌霄可以不在意什麼貞潔,但她不可能在如此屈辱的情況下被一羣侍衛給上了啊!
看他們似乎已經商量好了,一個人向她走過來,凌
蕭暗暗尋找時機,終於在那人正欲脫她衣服之時,用手裡的髮簪狠狠刺入他頸部的大動脈,凌蕭的臉上毫無意外地沾了血,看着立時倒地的人,卻沒有一絲驚慌,取而代之的是本不該出現在“凌蕭”眼中的嗜血。
隨即便冷冷地看着對面已將劍拔出的兩個人,自己果然不是什麼好人呢,剛剛還模糊的意識在幹掉第一個人之後立馬變得清晰起來,出聲道:“你們不是我的對手,靖王府的侍衛,便是死,也當戰死沙場,不該平白犧牲在一個女子手中,我不想殺你們,去叫你們王爺來!”
那幾個侍衛是靖王府的侍衛,必也是有一腔熱血的,區區身死,不足以威脅他們,反是這樣說更能讓他們放棄。
果然,剩下的二人交換神色之後,留了一個人盯着她,另一個人則去請示靖王。
凌蕭咬緊下脣,這侍衛一去便再不見回,而她體內的藥效卻越發地激烈,呼吸已有些混亂。
再度掃了一眼那盯着她的侍衛,她確實有把握幹掉他們,但她不敢保證幹掉他們自己還有力氣跑,這春藥的霸道程度遠遠超出她的想象,似她這般意志力,也只是強撐,卻不知這藥效還要持續多久。
倒不如直接跟那靖王談條件,倒還有一線生機。
但他一直未來,她幾乎以爲他不會來了,卻……
“咣啷”一聲,鐵鏈打開的聲音,緊接着便是一道刺眼的光從門縫中射進來,門緩緩打開,一個身材修長挺拔的人走了進來,揹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臉,但那強大的氣場已然告訴她,來人正是靖王。
很好,刻意挑了她藥效發作到最強的時候過來,很好!
狠狠向之前刺在手臂上的傷口重擊幾下,幾乎已經丟失的神志果然找了回來,脣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她開口:“表哥……”
沒錯,他是她的表哥,古人就愛搞近親結婚。她刻意撇清了夫妻關係,強調血緣關係。
見對方沒說話,凌蕭也不意外,只盯着那雙冰冷的眸接着道:“敢問凌蕭何罪,表哥如此相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