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原突如其來的一吼,直接把衆人震住了……幾秒鐘。
一眨眼的工夫,大家立即回過神來。
“不值錢?”
“說什麼瞎話呢?”
“臭小子,翅膀硬了是吧,連你二大爺都敢罵?”
一個老爺子,駐着柺杖,噴出了唾沫。
況原真不敢反駁,畢竟對方……真真是他二大爺。更是從小手把手教他怎麼運刀,雕刻玉石的啓蒙師傅。
所以,他很無奈,苦笑道:“二大爺,我沒撒謊,這香玉……真沒你們想象中的值錢。你們知不知道,這一大塊東西,我花多少錢買的?”
“八百萬?”
“少了,至少一千萬。”
“一千二,我可以接受。”
“咬咬牙,一千五都可以啊。”
幾個行業大佬站了出來,紛紛給出了自己的估價。他們是真正的商人,對於市場的行情,把握得最爲精確。
所以估量出來的價格,絕對不會吃虧。
其他人聽了,紛紛點頭,也不覺得多貴。因爲大家很清楚,這樣的珍貴材料,落在了良工的手中,絕對有加成。
這麼大塊東西,整塊用來雕臥佛,簡直是暴殄天物。
一些人看到東西,心裡已經有了規劃。
把東西橫七豎八,切分大大小小几十塊,弄成造型不同的小巧墜子、玉佩、擺件之類。每一件賣個上百萬,也不過分吧。
別覺得貴,要知道這可是香玉啊,世間罕見之物。
只要運作營銷得好,幾個大佬有信心,把東西的價格,炒到上億去。
“……你們真有錢。”
況原笑了,坦誠道:“然而事實上,這一塊東西,我只花了三百萬,就拿回來了。”
“什麼?”
“不可能?”
“誰這麼蠢?”
一石激起千層浪。
衆人一聽,呆了一呆,直接沸騰了。
三百萬?
這點錢,算得了什麼?
這對在場許多人來說,真的只是小意思,都不需要眨眼,就直接拿出來了。
正是由此,他們才覺得震驚。
這樣的好事,怎麼沒落到他們的頭上?
“真是三百萬?”
不過也有人不願意相信,懷疑況原故意糊弄大家,價格往少了說。
“不假。”
況原認真道:“這樣的事情,沒必要撒謊吧?”
也是……
其他人深以爲然。
材料的成本,正常人都喜歡往高了說。
這樣才方便擡價。
往少說,也沒意義呀。
難道說,他就是想炫耀,自己撿了個大漏麼?
不過說實話,這一波炫耀,大家服氣。以這麼小的代價,就拿到了一件難得的寶貝,換成是他們,也要大大的裝一回比。
三百萬呀。
有人估算,這塊香玉至少能爲況原,賺回四五千萬的利潤。
真可謂是,一本萬利。
“在哪裡買的?”
這是石峰,最爲關心的問題。
旁人聞聲,也頓時鴉雀無聲,以灼熱的眼神,看向了況原。
“咳……”
況原表情變得古怪,目光閃爍了片刻,他纔開口道:“如果告訴你們,這樣的東西……可以量產,你們信嗎?”
他本來,還想保密的。
但是想到了王豐的怪異舉動……
能發請柬,主動邀請他去談生意,直接賣香玉。
東西能賣他,也可以賣別人。所以這事,肯定是保密不了的,不如直接告訴大家,還能落個順水人情。
“量產?”
“開什麼玩笑?”
衆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況原又說胡話了。
然而當他們看到了況原認真的表情之後,一個個人心裡忍不住打了個突。
該不會,是真的吧?
“狂刀。”
一瞬間,石峰沉聲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一些。”
“行吧。”
況原慢聲道:“這事要從一張請柬說起……”
講了半小時候左右,他才把事情交待清楚了。旁邊衆人,自然徹底傻了眼。他們的眼中,流露出驚愕,懷疑,不信之色。
說到底,還是這事,比較離奇。
傳說中的香玉,居然是蒸煮出來的人造產物。
關鍵是,煮好的玉料,還能夠像食物一樣,q彈軟糯,滋味還不錯。
這能信?
一時之間,衆人的紛紛皺眉,面面相覷。
他們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應該,從哪裡說起比較合適。
對此,況原表示理解,又開口道:“當時,我也懷疑,是不是上當了。所以帶着東西回來之後,立即開始雕刻,結果是……”
他指着桌上的半成品,眼中透出驚歎之色:“我發現,這東西的質地,確實與普通的玉料有了很大的區別。”
“只不過,不是變壞了,而是變得更容易雕刻。”
況原欣喜道:“特別下刀的時候,一點滯澀感都沒有,更不酥不脆,不崩不裂。”
“……我看看!”
一堆人驚詫,又圍上去研究。
當然,更多的人,還在執着於香玉真假。
“玉食?”
“仙藥?”
“聽起來,好像有些道理。”
“古代的礦石、金屬,都可以用來煉丹,那麼拿玉來蒸煮,也不奇怪吧?”
“這其中,肯定有特殊的配方,不然直接煮,肯定要壞。”
一些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將信將疑。
“……請柬。”
與此同時,黃小龍的表情變了,他忽然問道:“況哥,你說的請柬,是不是那沒頭沒腦,故弄玄虛,請你去談什麼大生意的那個?”
“對啊。”
況原笑了,點頭道:“聽對方說,似乎也請你了……但是你沒去。”
“……”
黃小龍嘴角抽搐,心情變得複雜。
他勉強擠笑,無奈道:“呵呵,況哥,你真閒啊。”
不閒,怎麼可能有心思,去赴這種約?
不等況原解釋,旁邊的石峰,卻搓着光頭,奇怪道:“爲什麼,你們都有請柬,就我沒有收到……”
“誒。”
聽到這話,況原忽然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道:“石峰,你不說,我都忘了。賣我東西的兩個人中,有一個人……你應該認識?”
“我認識?”
石峰一愣:“誰呀?”
“我忘了。”
況原攤手道:“反正依稀有幾分印象,好像是你的小兄弟,你以前曾經介紹給我認識,讓我有機會就關照一下……”
“叫什麼來着?”
況原琢磨半晌,忽然靈光一閃:“對了,鄰省的,名字好像有個楚字。”
“……張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