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的過程，也不需要贅述，反正就是各種珍貴的藝術品、奢侈品，擺在了平臺之上，可以讓人去觀賞，還有專人講解，調動氣氛。
然後上拍，喜歡的人直接舉牌，價格節節攀高。
當然，也有可能，沒人喜歡，出現了流拍的現象。畢竟本質上，有錢人都不是傻子，不可能像小說電影一樣，出現冤大頭，胡亂哄擡價格。
這期間，黃金寶也隨手舉牌，拍下了兩三件東西。
不知不覺之中，拍賣會過半。
鎮場之寶，也隨之搬了出來，擺在了平臺上。
“哇……”
乍看，張楚也有幾分驚訝，沒有想到，那幅油畫，比想象中的……色澤絢爛。
畢竟在他的想象中，幾百年以前的東西，流傳到現在。就算不至於像水墨畫一樣，顏色變得暗淡，也應該缺少鮮活的色彩。
然而這畫，保存得很好。
不僅是色調明亮，更重要的是，在燈光的映照下。
巨幅油畫，那絢爛的彩虹，好像在發光，折射出絢爛的光暈。一道虹橋，也不知道，當年的作者，究竟是怎麼調配顏料，怎麼渲染顏色。
總而言之，衆人看去，哪怕是不懂欣賞鑑別油畫的人，也感覺到這幅油畫，具有比較高的藝術魅力……
買了不虧。
“咦。”
就連黃金寶，也覺得驚訝。
雖然說，他剛纔表示，有意願購買這幅油畫。但是怎麼說呢……隨口說說不犯法。
他也算是有口無心，不是真心打算買。
可是現在，他有些動心了。
“不愧是鎮場之寶。”
黃金寶躍躍欲試：“這畫不錯嘛……關鍵是這畫家的作品，傳世量很少。特別是這種精品畫作，鐵定保值……”
“三百萬歐元啊。”
張楚卻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勸阻。
不過隨即，他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兒多餘。對黃金寶這種富N代來說，三百萬歐與三百歐，有區別嗎？
當下，他選擇了閉嘴，不再多說。
“看看，觀望一下。”
黃金寶沉吟道：“感覺對這畫感興趣的人，應該不少。而且，買這種東西，我也有底線的，不可能沒有節制，一直砸錢……”
“五百萬歐元。”
他小聲道：“過了這數，我就放棄了。”
張楚眨眼，算了算。
發現這筆錢，貌似也不多嘛。
畢竟國內，一些宋元明清大畫家的作品，交易額屢屢破億。
換算一下貨幣，至少是千萬歐的級別。
這樣說來，這畫……貌似不貴。
張楚繼續保持沉默。
“……王豐！”
黃金寶忽然轉頭：“你看了半天，覺得這畫怎麼樣？”
“不知道。”
王豐乾脆回答，他低着頭，在觀看手機。
在屏幕中，卻是一張照片。
那一張，遊客拍的照片，絢爛的彩虹。
照片和畫，對比。
“別說，這相似度，很高。”
黃金寶看了眼，指着照片上的山峰道：“特別是，這山上的小教堂，在油畫中，也畫出來了……說明當年，畫家是按照真實的地理環境，創作了這幅作品。”
“教堂什麼的，可以忽略。”
王豐猛然擡頭，表情有異：“你發現了沒有，對比幾百年以前……同個地方的山，好像少了一些……到底是油畫上，多畫了一些山，還是幾百年過去，滄海桑田，一些山峰倒塌了？”
“什麼？”
一瞬間，黃金寶與張楚，都愣了一愣。
兩人急忙湊近，打量着照片，再對比平臺上的油畫。
“……好像真是這樣啊。”
張楚撓頭：“畫上的山峰，看起來確實比較密集，連綿起伏。對比現在，照片上的山，確實是少了很多……”
“不過，會不會是由於，角度的問題？”
張楚分析道：“從不同的角度，看到的面，山峰產生的重影，或許有所不同。”
“……可能。”
王豐點頭道：“回頭，到了目的地，再確認一下。”
“嗯嗯！”
另外兩人，表示贊同。
“……三百二十萬，三百三十萬……”
在三人私聊之時，拍賣會在如火如荼進行中。
轉眼之間，三百萬起拍的油畫，已經飆升到了三百五十萬。
討論結束，黃金寶直接舉牌，上面有個數字。
“啊……”
臺上的拍賣師一看，頓時驚喜叫道：“四百萬，九號先生，出價四百萬。”
剎那，一陣輕輕譁然聲，在四周涌來。
四面八方，瞥來窺視的目光，黃金寶坦然自若。
他有錢，不在乎。
所以，等了片刻，發現有人竟然，在四百萬的基礎上，提高了十萬之後，他也毫不猶豫，在牌子上改了個數字，然後舉起牌子。
“……五百萬。九號先生，報價五百萬。”
拍賣師激動了，他就喜歡這樣的場面。
他重複着這數字，然後以熱切的目光，看向底下每個人。
希望有人站出來，與黃金寶針鋒相對。
可惜的是，在場的一幫人，沒有誰是傻子。發現了黃金寶的“志在必得”，衆人或是由於資金不足，或是由於不喜歡這畫。
總而言之，拍賣師叫喚了幾次，看到其他人不爲所動，只能遺憾落錘！
篤！
“五百萬，成交！”
土豪……
不久之後，拍賣會結束。
衆人三三兩兩，退離了會場。有拍賣了東西的人，則是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抵達不同的貴賓室，簽署買賣合同，付錢，拿東西。
王豐等人，自然也看到了，巨幅的油畫。
“不錯嘛。”
黃金寶打量，臉上露出笑容：“感覺挺好。”
“是。”
張楚附和，五百萬歐元的東西，能不好嗎？
不過說實話，觀賞油畫，也要保持一定的距離，才能欣賞其中的美。要是站得近了，看到的都是礦石顏料，一層一層疊加塗抹的痕跡，反而不美觀。
距離產生美，朦朧美。
在三個人，研究油畫的時候。
貴賓室的外面，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誰呀？”
黃金寶奇怪：“進來。”
房門打開，一箇中年人走了進來，是拍賣行的經理。他臉上帶笑，畢恭畢敬道：“幾位先生，午安。恭喜各位，如願以償，拍到了……”
“說正事。”黃金寶打斷。
他與這個經理，打過幾次交道，可是清楚對方，不是囉嗦的人。
一囉嗦，就意味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