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闆呵呵的笑了好幾聲,然後,伸手讓宋蓮兒坐下再談,而他坐上了主位,時不時的瞥向宋蓮兒。
“姑娘,我今早送去的布是我布坊裡劣質的布批,拿不出檯面的,你來我布坊前應該也瞭解過金手指布坊的布是要往哪送的吧,我們布坊對質量要求很嚴格的,無論是送到臨國去,還是往宮裡送,一點點暇漬都不能有,而我今早命人送去的布,是從中挑出來無法賣出去的布,你看可還滿意。”
金元寶說話間,眼珠冒着賊光,但這抹賊光卻被他輕而易舉的收在眼底,不易被人察覺。
這樣偷着來看一個女子,還真不是他會幹的事,若非受人所託,而那該死的管事也不跟他通報一下有一個這麼美的女子上門來求見他,他事先若是知道,按以他的性格,他鐵定會讓宋蓮兒以身相許來換得這一場交易。
可是這下好了,受託人乃是富貴之人,她能給他帶來源源不斷的財路,他若是對這宋蓮兒強來,不但會斷了他的財路,還會惹得一身騷,他倒覺得不如做一個正人君子對待宋蓮兒,這還有機會博得美人心。
而宋蓮兒的丈夫白駒然,金元寶根本就沒把他放在心裡,尋思着只要能博得了宋蓮兒的歡心,還怕那白駒然對着宋蓮兒死纏爛打嗎?
他就不信以他的財力還買不通官府的人,將這白駒然給廢了。
這麼有才情的女子配一個農夫真是太浪費了。
宋蓮兒笑了笑,點頭道:“滿意。”
滿意是滿意,只是那金元寶說劣質的布賣不出去,宋蓮兒倒覺得這句話很有問題。
其它布坊造出來的布還沒他口中所說的劣質布要好呢,金元寶若是將這些劣質的布低價轉賣給賣布的店家,一樣能賺一點銀兩吧。
宋蓮兒倒是將心中所想的說出來:“金老闆,你先前是如何處理這些劣質布批的?”
“……”金元寶直盯着她,她嘴角勾起了淺淺的弧,臉頰紅粉粉的像個水蜜桃,雙眸時不時的眨呀眨,她回頭只是瞥了他一眼,這一瞥便令他心癢癢的,恨不得把她就地正法了,竟忘了回她一句話。
宋蓮兒倪了眼金元寶,看他直盯着自個的眼神,她心裡就發寒,輕咳了一聲道:“金老闆,你何不將你的次等布,批給那些賣布的店鋪呢,那樣你還可多得一份收入。”
“哦……”金元寶回過神來,方知自個剛纔的失態,連忙用笑掩飾了他原本醜惡的面貌,道:“姑娘,你說對了,我之前開這個布坊的時候有跟咱們鎮上的一些商販合作過,可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壓低我們布坊的價錢,我們根本賺不到什麼銀兩,便沒再做那些店鋪的生意了,之後就將布坊裡次等劣質的布送給親朋好友,或是布坊裡的工人們,做做人情,也可讓手底下的人幹活賣力點兒。”
這個理由讓金元寶在宋蓮兒的印象裡又加了幾分。
這個老闆還算是會體恤員工的老闆,底層的人員都希望能遇到一個有血性的老闆,若是高層管理對員工持以“我出錢,你出力,這是你應該做,也是你必須完成的工作”,那員工也就有得受了。
而且,用這種態度對待員工的老闆,一般福利也好不到哪去,相反,他們還會處處找你碴,藉口扣你工錢。
宋蓮兒再次回頭,看着金元寶,此刻他正看着別處,完全沒了剛纔那令人厭惡的神情,儼然換上了一張正人君子的表情。
她暗暗嘀咕着莫非剛纔自個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