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肉終於從二剩媳婦身上割了下來,心疼的她捶胸頓足,幾乎大哭。
“哼!那就謝謝你家的雞了,正好我正愁着沒飯吃呢!”高香寒笑着瞅了一眼二剩媳婦,回身又對雲雀道:“雲雀,快去抓四隻雞,咱們過會子燉雞湯喝。”
雲雀歡歡喜喜的“哎”了一聲,拉着錢媽媽去抓院子內跑着的老母雞。
等抓了雞,高香寒冷笑着伸手指了指被她砍壞的木門,奚落道:“雞我收了,人還不快走,難不成還要等着吃我家的雞?”
看熱鬧的鄉鄰爆發出了一陣鬨笑聲,都笑二剩媳婦出了醜。二剩媳婦鐵黑這一張包子臉,一面扭着屁股往外走,一面衝着人羣吼道:“笑啥笑,笑個屁啊!老孃纔不稀罕她家的雞肉呢!”
這話說的她又心疼了一陣,可是四隻大肥雞啊!
“別忘了過會子來拉你家羊走,丟了我們可不管。”高香寒笑眯眯的看着雲雀手中拿着的戰果,心想着晌午飯總算是有着落了。
見沒熱鬧可看,人羣漸漸散去。在這個當口,二剩媳婦又來了兩回,第一回是來拉她家羊的,第二回是拿木槽的。只是兩回都黑着臉罵罵咧咧的:“小婦養的,往後老孃叫你好看。”
高香寒在屋裡聽的真切,只是她不想再與這樣的人較勁,有失身份。
“三小姐,這雞怎麼做呀?”雲雀看着地四隻被稻草綁了腿的母雞躺在地上,犯起難來。她在定國公府內一直是服侍飲食起居的,可並不是廚娘,要說做飯她還真是不會。
“我來做,殺雞燉雞,我可是好手,你去熬藥吧!我記得廚房內原先有個熬藥的砂鍋。”錢媽媽笑着一手拎起了一隻肥嘟嘟的母雞:“老奴沒有進府之前也是山裡人,這山裡的活兒老奴可都會做。”錢媽媽利落的在雞翅膀上找了一根最硬的雞毛,連根拔起,母雞嚇的咯咯亂叫起來,翅膀不住的撲棱着。
高香寒“哦”了一聲,怪不得錢媽媽上山的時候都看不出疲勞來,原來她原本就是山裡人。
“那您打算怎麼殺?這院裡也就一把破菜刀,鈍的很,怕是不好殺!”高香寒看看這家徒四壁的樣子,哪裡還有能拿得出手的刀來。
“沒事兒,老奴殺雞不用刀,有根雞毛就行。”錢媽媽晃了晃手中的雞毛,提着雞出了門去。
高香寒還沒見過拿雞羽毛殺雞的,急忙跟出去瞧。
錢媽媽找了塊空地,利落的用腳踩住了雞翅膀,防止雞亂動。左手用力扭住了雞頭,雞嚇的直叫喚,聲音顯得格外無助。
高香寒心中唸佛,若不是沒飯吃,她也不能殺它。
錢媽媽控制好了手內的雞頭,摘了摘雞頭上的毛,這纔不慌不忙的拿出方纔拔下來的那根白色的雞翅膀毛衝着雞頭紮了下去。這一下紮下去雞開始撲棱撲棱亂跳,彷彿垂死前的掙扎。少頃,這隻雞便不再掙扎了。
“雞殺好了,老奴去燒水燙雞。”錢媽媽拔下了雞頭上的羽毛,雞頭上纔出了少許的血。高香寒心想,這肯定是將羽毛穿刺了雞的後腦,造成了雞的腦死亡,殺雞纔會殺的如此輕鬆自如,看來這錢媽媽還真是有些本事的。
“我來幫您一起做吧!”高香寒擼了擼袖子,既然到了農村,那就要幹活,總不能一直依靠着錢媽媽吧!
錢媽媽哪敢讓高香寒幹活,但是高香寒執意要幫忙,錢媽媽也勸不住。
二人開始張羅起晌午飯來。錢媽媽從廚房翻騰出了個缺個鍋耳的大鐵鍋,雖然有些破,但是刷刷倒也能用。
雲雀也從廚房找到了熬藥的砂鍋和一個有些漏水的破木桶。正好離院子不遠處就有一口井,錢媽媽去請大夫的時候已經看好了地方。
雲雀提了水桶去打水,高香寒便從紅木櫃內拿出了那會子找到的破布頭,開始在廚房內打掃衛生。畢竟廚房是做飯的地方,病從口入,怎麼着也得弄乾淨。
廚房不大,就在東邊臥房的邊上,說實話其實也算不得一間房,就是拿茅草撘的一個草棚子。天長日久的,上面還破了個大窟窿,都能看到藍天白雲。
做飯的竈臺是個土竈,下面要湊着柴火燒。若是風順還好,若是風不順,點個火都難,弄不好還要薰了眼睛,讓你抹眼淚。
土竈邊上有個松木架子,這木架子倒是完好無損,上下兩層,上面一層擺放着幾個破碗,上面積了不少的灰塵。碗內是一些黑白參半的大鹽疙瘩,有的地方已經結晶。還有個碗內是半碗花椒,高香寒拿過來聞了聞,倒也能吃。其他碗裡空空如也,看來都用乾淨了。
下面一層全是些碗盤,邊上還掛着一個火鉗子,看來是掏火用的。右手邊還有個破揹簍,揹簍內有黑黑的草灰,應該是倒垃圾用的。
靠着門口的地方是一堆劈好的柴火,高香寒心中一喜,這東西竟然沒被二剩媳婦偷走,還真是萬幸。
三個人分工各自忙活着,忙了半天終於將雞燉在了大鐵鍋內。雲雀的湯藥也熬好了,放在了竈臺上涼着。
雲雀眼巴巴的瞅着燉在鍋裡的母雞,嚥了口口水,肚子也咕嚕嚕的亂叫:“好香啊!這農家的雞就是香。”
高香寒拍了拍雲雀的腦門,笑的眉眼彎彎:“瞧你饞的,這水都還沒開,哪來的香味?”
錢媽媽在下面添着柴火,看着火苗也樂開了花:“快了,別急啊!這雞老奴看着倒是不老,燉上兩個時辰也就能吃了,三小姐你再忍忍,老奴多添把火。”錢媽媽說着又往竈內加了一塊柴火進去,火苗頓時燒的旺盛,照亮了錢媽媽的臉。
高香寒輕嘆,其實苦中作樂未嘗不是一種生活的態度。正如此刻,雖然這雞隻是拿白水煮,裡面放了點鹽巴和花椒,但是每個人的心裡都很期待和滿足,這也是一種享受。
“奴婢先拿藥給車伕喝。”雲雀端了藥服侍着車伕喝了湯藥,三人又開始守在鍋邊等待。看着鍋內咕嘟咕嘟的冒着熱氣,三人的面上都充滿了期待。
高香寒心想,果然是沒有捱過餓的人不能體會這種感覺,真是心急如焚,恨不能馬上就熟了吃到肚裡。
終於,鍋內的雞肉味越來越香,香的幾乎叫人流口水。
“三小姐,能吃了,您先嚐嘗。”錢媽媽拿了一個缺了半邊的破勺子從鐵鍋內舀了一勺雞湯和一塊雞肉出來,遞給了高香寒。
高香寒接過了碗,看着碗裡的雞湯,口水都快流下來了。這大半天,她除了在馬車上吃了幾塊桂花糕,這還滴水未進呢!再加上那會子和二剩媳婦吵架,體能消耗的不少,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如今見了雞湯,立刻張大嘴巴喝了一口。
“三小姐,小心燙……”
錢媽媽話音未落,高香寒已經張着嘴嗷嗷的叫了起來,這雞湯也太燙了,口腔內立刻被燙出了燎泡,舌頭一陣發麻:“燙死我了……燙死我了。”
高香寒跳着腳,使勁的往外吹氣。
“快讓老奴瞅瞅,燙壞了沒有?這剛出鍋的雞湯可不就是燙嗎。”錢媽媽嚇了一跳,心疼的就要拉高香寒過來。
雲雀忙接過了高香寒手中的碗,大口大口的吹了幾下:“三小姐,看來您是真餓了,吃飯都不吹,這要是燙壞了奴婢可怎麼跟夫人交代。”
高香寒皺着眉頭,還在一個勁的往外哈氣:“我……我沒事,你們先吃吧!”
高香寒一面哈氣一面自嘲着,這種狀況看來就叫樂極生悲吧!人啊!還是要淡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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