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大的動靜！
雖然莫儒沒有親眼看見手榴彈的威力如何，可是能從兩萬士兵包圍中闖上山，一定是非常厲害之物，讓西夏人忌憚無比，纔有可能進山的。
莫儒十分想要一個，親自試試威力如何，也跟着威風威風，炸死這些西夏狗賊們，爲死去的將士們報仇！
趙辰煜則淡淡道：“這個東西，你不用問本殿，不是本殿弄出來的。”
意思就是去問南陽縣主嘍？
莫儒連忙對着楊惜婉抱了抱拳施禮道：“南陽縣主，那手榴彈能給末將一個用一用嗎？”
楊惜婉笑着點頭：“可以，不過不是給一個，給你兩個。”
莫儒將軍對玉淵忠心耿耿，給兩個他玩玩。
譚默成也連忙急哄哄道：“老大，老大，別忘了我的份。”
楊惜婉不由失笑，這個譚默成啊，倒是什麼事都愛佔個頭。
“好！好！好!“楊惜婉笑着：“什麼都少不了你的。”
“老大。”譚默成忽然無比感激：“我真謝謝老大給我做的棉衣，若不是老大的棉衣，這冰天雪地的，我們這些早就被凍死了。”
莫儒倒是十分有感觸點點頭：“是啊！若非南陽縣主的棉衣，這冰天雪地，我們一路逃闖，早就被凍的四肢沒有知覺了，幸虧南陽縣主的棉衣送的及時，這大戰前夕讓我等不在受凍，即使是寒風肆虐，讓我們的士兵身體還保持溫暖，還能有八千人活着。”
楊惜婉目露心痛：“莫將軍你快別說了，活着就好！”
戰爭殘忍！
活着就好！
那些可愛的士兵們，受了自己的棉衣，喜氣洋洋的和自己打招呼，一個個臉色恭敬，沒有想到緊接着戰事就來了，他們熬過了冬天的寒冷，卻熬不過戰事無情。
明明之前還在眼前鮮活的生命，轉眼間就消逝了。
楊惜婉心裡十分難過。
莫儒忽然哽咽有些發酸，對着楊惜婉重重鞠了一個躬，無比鄭重！
譚默成也雙眼紅潤，他是驍騎校官，爲了活命，他的戰馬全都殺死了，這一路的艱難，差點就讓他以爲自己死定了!
帳篷裡頓時低落起來。
趙辰煜目光也暗了暗，沒有說話。
莫儒將軍和譚默成見此，互相看了一眼，互相對着趙辰煜和楊惜婉告退，出了帳篷。
這人派出去了，他們現在只需要等着就好了。
撫琴等人見莫儒將軍都出去，也都跟着出去。
帳篷裡就剩下了趙辰煜和楊惜婉兩個人。
楊惜婉因爲心中發酸，鼻子和眼睛都紅紅的，趙辰煜上前伸出黑乎乎的手指想要替楊惜婉擦掉眼淚，可一看自己手指這麼髒，又挽起袖子，藏住手指，爲楊惜婉細細擦掉掛着的眼淚。
“婉婉”趙辰煜柔聲呼喊。
楊惜婉一下子抱住趙辰煜，埋在他的懷裡痛哭起來。
她到底是現代人！
這無數人死在自己眼前！
爲自己而死！
救自己而死！
被自己炸死！
在自己眼前被人殺死！
就像是不停循環看着死亡來臨，屍橫遍野。
她是個大夫啊！
戰爭如此殘酷，她沒能救人卻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