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鳳書秀氣的目光怯怯的看着楊惜婉，道：“郡主，是不是我這麼做了，以後就會有更多的病患會得救？”
楊惜婉知道袁鳳書說的是什麼。
在現代，醫術好的男大夫很多，有一些女病患各種腫瘤或者癌症什麼的病，大多數都是男醫生來主刀，生死之間，哪裡還有什麼男女有別這個想法。
可是古代，讓女人露出身體在陌生男人面前，這在古代人心裡，那就是這個女人淫蕩，水性楊花，不知禮義廉恥，該是被浸豬籠的賤女人
固然現在是在救人，可是在這樣女節女戒，要求女子淑貞賢良的時代，讓袁鳳書無所顧忌的在董大夫等人面前敞露開來，可真比殺了她還難受了。
可是這個時代，必須有人要站出來這麼做，如果那些女子得了很嚴重的病，並不是袁鳳書這種婦科病，沒有碧玉和問書這樣的女大夫開刀，如是那種腸癰，或者腎臟的什麼地方出現腫瘤什麼的，難不成就因爲爲了守那什麼女節，不讓男大夫開刀，就活活病死嗎？
生命難不成還沒有那些虛浮的女節女貞重要？
楊惜婉嘴角勾起柔和的笑：“我不知道會不會有更多的病患得救，鳳書，我下面的話可能會比較自私。”
頓了一頓，楊惜婉表情凝重起來：“如果你不想其他人知道，我可以讓董大夫和董老太醫都出去，保證在場的人都是女的，保證你清清白白的可是鳳書，董大夫是大夫，他是診脈神醫，必須他在場隨時候着來幫你診脈，免的你心率不穩發生意外什麼的，更何況我不希望你讓他出去，我也希望他能在場學如何醫治你這樣的病，這樣的話，董大夫學會了這如何治療宮外孕，就會多一個大夫如何治這宮外孕。”
楊惜婉凝重的雙眸露出一絲不平的光，道：“這個世界對女子何其不公平，難不成被大夫給看了身體，這個女人就是不潔了嗎？這個女人就是不貞了嗎？難不成這個女人就該被人嫌棄，被吐沫淹死嗎？鳳書，別人不懂這些苦楚，我想你是懂的，如果皇上沒有賜了你和離，想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現在的處境，明明我們沒有錯，卻偏偏因爲一些不合理的風氣，不合理的規矩，讓我們承受比壞人更多的痛苦。”
說道這裡，袁鳳書的面容已經有一些動容，楊惜婉則開始平靜起來：“所以，鳳書，我希望你不要介意這些，和離有一一定會有二，這被男大夫看，有一也一定會有二，我相信這個世界的風氣是可以打破的，我們女人的性命，我們女人的生活，比那些虛浮的女節女戒重要多了，我們應該珍視自己的生命，對嗎？況且大夫是在救人，救我們的性命，我們不應該感到羞恥，爲之一蹶不振，覺的丟人”
袁鳳書已經連忙道：“郡主，你別說了，民女懂你的意思，民女不介意，民女已經是和離了，有再多的流言蜚語民女也能承受，民女相信，民女做了這事，以後一定會有人同樣不介意這些，好好來看病，來治病，會有更多的女人懂的珍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