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被她這一喊，也反應了過來，她確實是被氣暈了，這御賜之物若是被砸了，他們全家可都是要治個大不敬之罪的！同殺頭比起來，有那麼兩三個小妾又算的了什麼呢？
婉如見她停下了動作，連忙從她的手中接過花瓶，又小心翼翼的擺在了架子上。
劉氏這心中的氣兒還是有些不順，他大步走到了桌子邊兒，接連灌了幾杯茶水，才緩過氣兒來，“這老不死的，還真會給安排地兒，老孃這些年對他掏心掏肺的，他就是這麼回報我的？還梨花小築，誰不知道梨花小築離他的書房最近？這可就方便着他風流快活呢！”
罵了兩句還不解氣，又接着說道，“這酈陽長公主管的未免也有些太寬了些，她一個出嫁了的公主，怎麼還好給大臣的後院裡添人？！說出去也不怕叫人笑話！”
婉如見她越說越口無遮攔，鼓起勇氣打斷她，“夫人，隔牆有耳......”
劉氏就是這麼個性子，有時候話趕話的就說出來了，但是不見得是個真的有膽子的，被婉如一打斷，她也連忙閉了嘴，如今這府裡可不全是她的天下了，她確實是該小心些。
坐在凳子上，眼睛裡的神色浮浮沉沉的，一直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她才平靜了下來，對着婉如問道，“我琢磨了半晌，覺着這事兒的根源還是那日在鴛鴦樓裡得罪了於夫人，你說我要不要去於府請個罪？”
婉如一個丫鬟又如何能替她拿了主意？回頭若是夫人在將軍府受了什麼委屈，回來她可就有的受了！
這麼想着她恭敬的對着劉氏福了福身子，說道，“夫人，這事兒還要您自己拿主意纔好，奴婢哪裡能有什麼好的意見的，都聽您的就是。”
劉氏聞言將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彷彿砸在了婉如的心頭，而後一個冷眼飛了過去，厲聲呵斥道，“怎麼？本夫人如今連問你個話都問不得了？”
婉如被她瞪得心虛，再加之她本身就有應付的一絲，聽了這話連忙低下頭去，“夫人，奴婢不敢。”
劉氏又是一聲冷笑，“哼，不敢？我瞧着你膽子倒是不小呢！”
婉如聽出了她的怒意，心中一慌，連忙跪了下去，“夫人，奴婢真的知錯了。”
劉氏卻並沒有看她，而是側過頭看了一眼窗外，臉上的笑容有些慼慼然，嘴上的話卻絲毫不示弱，“呵呵！我如今還是這府中的大夫人呢，卻連我身邊的大丫鬟都敢應付我了，你還真當那兩個小賤蹄子能做的了這羅府的主？！我告訴你，只要我劉芳一天不死，那兩個賤蹄子就絕無翻身之日！”
婉如聽了她這話，心中嘆了口氣，夫人這明顯是遷怒了。
心中雖然有委屈，但是卻是敢怒而不敢言，只好接着求饒，“夫人，奴婢知錯了，求夫人責罰。”
劉氏這才低下頭，視線落在了她的發頂上，一挑眉，“既然知錯了，那你再說說，這於府到底是去還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