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山被他這麼一打趣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幸好夜色昏暗,也看不出來他紅紅的耳根子,而定國公也沒有接着說下去的意思,請了他上了馬車,二人這才一路朝着定國公府上走去。
定國公府於海山可是來了很多次了,只是其餘大多數時候,他都是來找葉北喏的,今兒卻不同以往,而是跟着定國公一路去了他書房。
定國公的書房看起來比於海山的書房到底是有些年歲了,就連坐着的椅子扶手上的紅漆都抹掉了許多,一看就知道定國公時常來這兒。
定國公請了於海山落了座兒,纔給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廝囑咐了一聲,“去將我先前兒得的那罈子竹葉青拿來,我要和郡王爺好好品品酒!”
過了沒多久,下人就將酒拿來了,定國公親手給他倒了一杯,“你嚐嚐,這酒可是先前兒路親王送我的,一直捨不得喝。”
於海山雙手接過,抿了一口,發現確實名不虛傳。
只是他今兒最大的收穫可不是嚐了這酒,而是聽了定國公的一席話......
定國公端起酒盅,抿了一口,眯着眼睛裡頭可滿滿的都是享受。
他喝了一口,然後擡眼看向了於海山,對着他說道,“今兒叫了你來,可不單單是爲了飲酒,而是有點事兒要跟你點撥一二。”
於海山就知道他是有話要跟自己說,連忙站起身,對着定國公一拜,說道,“願聞其詳。”
定國公見他神色謙遜,絲毫也不覺得自己這是在多管閒事兒,心中對他就更是滿意了,笑着點了點頭,“不用多禮,你坐吧,我慢慢說給你就是。”
於海山這才落了座,定國公又輕輕抿了一口酒,“自古以來,這帝王之道不緊要學習怎麼治國,最重要還要學習制衡。”
說着看了一眼於海山,見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才又接着說道,“相對於治國來說,制衡則要難很多,重臣們之間相互鉗制,這纔是皇上最願意看到的場景,而如今在咱們楚國來說,你的威望已經遠遠高出了皇上,甚至是太子殿下,在羣臣之中也是一家獨大,即便是太子殿下今日不受人挑撥,他日難保也不會懷疑於你。”
於海山聽着定國公這一番話,心中也覺得很有道理,這些可都是原先他沒有想到的。
定國公也不管他能夠接受多少,又接着說了下去,“臥榻之側又豈容他人酣睡?更何況咱們整個朝中連個能鉗制你的人都沒有,你讓他們如何放心?唯一能同你勢均力敵的寧國公,同你之間的關係比跟太子殿下還要親近些,據說當初你不出山,寧大將軍也不出山,如果是你,你能容忍麼?咱們殿下能夠容忍這麼久也已經是不易了。”
於海山端着酒盅的動作愣在了遠處,確實不錯,不知不覺之間,自己的勢力是已經太大了些,定國公還有一點沒說,那就是他同定國公府上關係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