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扯動了一下嘴角，表示自己聽進去了。
其實，她們都沒有看到那個人骨頭。
光是聽見人說了，錦娘她們就嚇得驚聲尖叫，惹來了上山的其他人。
就有人順着路去發現了一處窪地裡的人骨頭，又有人跑去報給了村長。
她們幾個人也就被送了回來。
香雪擔心那副骨頭，就是曲寶栓的。
時隔幾個月，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人查出什麼。
不一會兒，劉大爺回來了，身後跟着宋朝陽和林永強。
“咋樣了？”高奶奶趕緊起身問道，“知道了是誰不？”
劉大爺喝了口水，搖搖頭，“就剩下一副骨頭架子了，估計是冬天裡進山遇上了餓狼。里正找人報到了縣裡了，等着縣裡來人驗過了，也就完事兒了。”
高奶奶就嘆道：“要我說，八成是外來的人。咱們這十里八村的，日子都是過得去。知道山上有狼，大冬天誰進山啊？”
“是不是的，等縣裡來了人就知道了。”
香雪聽着，心裡稍稍鬆了口氣。按着這個意思，應該不會追查下去吧？
宋朝陽覺得香雪今日很是沉默，知道她這是擔心了。
他聽到消息的時候，也立刻就想到了。
冬天的時候處理曲寶栓的屍身，本來是扔到了深山斷崖底下的。按說，離着這邊是很遠的。
或許是有狼給拖回來得吧？
這在杏花村算是大事了，女人孩子們膽子小不敢去看，但男人們過去圍觀的不少。
宋朝陽藉着這個機會也去瞧了一回，見那裡留下的不過就是零散的幾根骨頭，再有一些被撕咬得破破爛爛的衣裳碎片等，就沒剩下了什麼。
看來，就算是有官府來查，也不會查出什麼的。
因爲記掛着香雪，便又趕回來。
見香雪看向自己，目光中帶着探尋，便不着痕跡地點了點頭，以眼神示意後邊再說。
香雪會意，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到了過半晌，縣裡就有人到了杏花村。
楊國忠親自到村口迎接了，又讓人去家裡喝水歇腳。
來人一個是林源海，還有另外一個捕快。
如今林源海已經升了這杏花縣的捕頭一職，身上的官衣也換了，臉繃得緊緊的，倒是不同於從前嘻嘻哈哈的憊懶模樣了。
拒絕了楊國忠的邀請，林源冷聲說道：“還是先去看看那副骨頭吧。里正可派了人守着？”
楊國忠忙道：“派了幾個人在那裡了。林捕頭請了。”
一邊兒說着，一邊兒親自帶着幾個人，陪同林源海兩個進山去。
路過村口的時候，林源海正與宋朝陽走了個對面。
林源海見宋朝陽面色冷淡，心下苦笑，朝着宋朝陽拱了拱手，也未曾說話便上山了。
倒是後邊跟着的楊國忠，見這位新上任的林捕頭對宋朝陽這般客氣，心裡不免又高看了宋朝陽一些。
過了小兩個時辰，一羣人才從山上下來。
屍身遺骸已經碎了，裝到了一個麻口袋裡帶回來，另外的衣裳碎片等也都拿了回來。
林源海便對楊國忠說道：“村長，咱們已經堪過了現場，人的腳印雖多，但都是在外圍。屍骨周遭盡是野獸足印，這人，當是在山裡被野獸所害。如今當務之急，是確定了這屍身是誰，好讓家裡來人把骨頭帶回去，讓人入土爲安。這周邊的村子裡，有沒有聽說誰家的人走失了？着人去四處說一下，若是有，就領着來認認那些個衣物。”
楊國忠應下了，叫了幾個年輕的後生往周邊幾個村子裡去送信，又讓人去敲了村裡的大鐘，把長輩的那些老人都聚到村中央的大樹底下，自己親自說這個情況，務必要給這林捕頭留下個好些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