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她的逐客令,子鷺知道能解決此事的只有海棠自己了。
棋局勝負已分,看她如何抉擇?
子鷺回到自己的住處,遠遠的,已經聽到馬蹄聲的海棠,大同等人已經圍過來,看他手沒有拿着所謂的西域睡蓮,就知道事情不妙……
恐怕其又有波折!
子鷺下馬。
“西域紫蓮被子鳶搶先一步求去了。”子鷺的目光沒有離開過白海棠。
聽到這句話,海棠知道意味着什麼……
不是沒有希望,而是要付出相當沉重的代價!
“海棠,借一步說話。”子鷺把海棠拉到一邊。
“我想你應該能猜到子鳶的用意吧。”子鷺說。
海棠點點頭,扭過頭,看了看雙眼無神的田大同,大同他又怎麼不知道這將意味着什麼呢……
想要夫妻恩愛,白頭偕老,那代價就是女兒的命!
若真是那樣,那等於兩人親手謀殺了女兒。
若讓田田活命,這對夫妻恐怕就要活活被拆散,甚至老死不相往來了……
心知肚明,往往是最難的選擇。
子鷺沒在說下去,他只是靜靜的看着海棠,等她做出選擇,他知道這是一個艱難的時刻,兩個自己最愛的人,硬是要放棄其一個,這是多麼的殘忍。
如果用旁門左道的方法能得到西域紫蓮,子鷺不會讓海棠面對這樣爲難的選擇,可惜郡主妹妹學會用腦子之後,凡事多了一個心眼,女人藏的地方,不是子鷺能想到的。
親王府實在是太大了,田田危在旦夕,時間不等人。
“謝謝你爲我所做的一切,我要去子鳶樓了。”郡主說。
子鷺知道,她實際上已經做出了選擇,因爲她的目光沒有離開過田大同,只有要別離的人,纔會這樣戀戀不捨吧。
海棠走過衆人的身邊,衣角紛飛,輕輕打在大同的衣衫上,兩人算是擦肩而過,大同無法,也無力阻攔這一切。
海棠回眸,看着他,淡淡的笑了。
沒有人可以擁有全世界所有的幸福。
再不忍,再不捨,也要割捨的……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生離死別,如果留住大同,那田田那還沒有開始綻放的生命就再也不會有綻放的機會了。
而大同,放棄他,他至少還會安好的活着,相比死亡,即使一生的分離也不算太痛苦了,至少,我們都會知道,彼此安好。
也許,眼前,這樣就足夠了。若是真的不能廝守白頭,住在對方心裡,用長長的一生來想念,來懷念,不也很好麼。
所以,海棠留給了他一個淡淡的笑容,而不是淚流滿面。
白海棠到了子鳶樓。
郡主今日是有生以來最得意的一天了,跳了這麼久的新舞,還是一點倦意都沒有,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呦,這是誰來了?是狀元夫人麼?怎麼把臉拉的這麼長?難道狀元不要你了麼?”子鳶笑道,一邊的丫鬟也跟着笑着。
“呵,郡主既然知道所爲何事,就開門見山吧,你這樣奚落下去,我的女兒田田死了,你還有什麼籌碼?等着狀元跟你拼命吧。”海棠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