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離淡淡一笑道：“三皇子終於想明白了？”
赫連真看着慕若離。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很美，看起來人畜無害，可是他現在卻明白了，她之前繞來繞去，只不過是仔細的把他的處境一一告訴他清楚，她說這麼多的目的，是讓他自己想清楚自己的處境，然後主動要求與他們合作。
赫連真覺得慕若離很可怕。
再看謝雲啓。
赫連真的心直接顫了一下。
謝雲啓在他心裡本來就是一個命中煞神了，現在他的妻子，居然也這麼厲害。
強強聯手，他感覺，他成爲他們夫妻倆的敵人，真的是倒黴透頂。
可是如果和他們合作呢？
或許就會有一線生機了。
想到這裡，他道：“我要如何與你們合作？”
慕若離笑了一下道：“當然是一步一步的來了。”
“一步一步的來？”赫連真擰眉。
慕若離點頭：“我聽說你們北蒼人會馴蛇？”
赫連真眉頭擰了一下：“馴蛇？”
“有一種叫做赤烏的蛇，你們北蒼軍中不是有人馴養嗎？”慕若離看着他。
赫連真一聽，臉色一變道：“赤烏蛇很毒，怎麼可能有人馴養！”
慕若離聽了，臉色微變，謝小五不可能說假的，而且謝小五這會子就在外面等着，要對質也很容易。
但是慕若離看着赫連真的神情，覺得他不像是說假話。
“那赤烏蛇真的是北蒼的一種蛇了？”慕若離問。
赫連真點頭道：“是，北蒼境內有不少的赤烏蛇，不過因爲它的牙很毒，北蒼人都是避之不及。”
慕若離看着他，又問：“三皇子不是和蕭亦海合作的嗎？”
現在既然事情都說開了，而且也要合作，赫連真聽了，臉色古怪了一下，還是道：“是。”
“那蕭亦海用來對付國公嫡公子蕭風的毒藥，不是你們提供的嗎？”慕若離又問。
赫連真點頭道：“藥確實是我給他的，但是那藥不是毒藥，是可以致人瘋的藥，蕭亦海用了，效果挺好的，你們應該也知道那個叫蕭風的得了瘋病的事情吧？”
慕若離越聽越覺得古怪。
看樣子赫連真並不知道自己給的藥是毒藥，而且也不知道是從赤烏蛇毒裡提煉出來的。
“這藥三皇子是哪來的？”
“買來的。”赫連真道，“雖然是買來的，但是來路正當，而且絕對不會有問題。”
慕若離始看着他，道：“三皇子這麼自信？”
赫連真道：“那當然，那是我花了大價錢從夜秦商行買來的。”
“夜秦商行？”慕若離聽得一怔。
這倒是真的讓她沒有想到的。
夜秦商行的話，會有這種東西，也很正常。夜秦商行比着慕雲商號不遑多讓，而且夜秦商行是什麼樣的生意都做，特別是慕雲商號不做的，它家都做。
慕雲商號幕後神秘，但是行商光明正大，但是夜秦商行卻是整個都神秘，但是在商界，卻依然是名聲如雷，無人不知，無人不畏。
赫連真見慕若離吃驚，心裡舒服了一些，問：“難不成那藥與赤烏蛇有關？”
慕若離也不瞞他了，道：“那其實就是用赤烏蛇毒提煉出來的，你給蕭亦海的時候，是不是告訴他用量了？”
赫連真一臉驚訝，但還是道：“是。當初蕭亦海要拿下國公府，就必須幹掉他那個嫡弟，但是又不能直接殺了。我當初爲了和他合作，就用大價錢想辦法找到夜秦商行，向他們購買一種可致人瘋，但是又不會致人死的藥來，夜秦商行把藥給我之後，告訴了我用量，我再給蕭亦海的時候也告訴了他。”
慕若離想了一下道：“那看來，赤烏蛇毒確實是可以致人死，只是夜秦商行提煉的時候，用什麼辦法改變了藥性，所以只要定量的用它，就不會致人死，只會致人瘋。”
赫連真還是一臉難以置信，問：“真的是赤烏蛇毒？”
慕若離點頭，又問他：“烏火根你知道嗎？”
赫連真點頭道：“烏火根可以解赤烏蛇毒，但是如果是被赤烏蛇咬到，要立即內外服用纔有用，一般情況下，是來不及的。”
慕若離一聽，道：“這就對上了。夜秦商行的提煉出來的蛇毒是改良版的，所以就算是加大用量，也有機會解毒。烏火根你有辦法拿到嗎？”
赫連真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慕若離看他，他才道：“我可以弄來。”
慕若離笑了一下，對他道：“三皇子，你是不是一直覺得你在你們北蒼太子面前戲演得很好？”
“你什麼意思？”赫連真臉色一變問。
慕若離淡笑一聲道：“剛纔我問你馴蛇的事情，你說不知道，可是事實上，你們北蒼營中確實有人馴蛇，你若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那隻能說明是有人不讓你知道。”
赫連真臉色難看之極。
他確實不知道有人能馴赤烏蛇。
他問：“你的意思是說，北蒼軍中有人馴蛇？馴蛇的人，是我皇兄的人？”
慕若離搖頭道：“我可沒這樣說，不過你這樣猜，或許是有這個可能。你可以想想，你自己能買赤烏蛇毒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那你的敵人爲何就想不到？”
“我並不知道那藥是赤烏蛇毒。”赫連真忍不住道。
慕若離看着他：“你不知道又能說明什麼？有人想用赤烏蛇毒利用你，和你買赤烏蛇毒做事並不衝突啊，這兩件或許只是巧合，但是不是巧合並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或許一直太自以爲是了。”
赫連真有一種絕望的感覺。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聰明的人，在賺取功名和名望的同時，也不會引來北蒼太子的懷疑，讓他可以安心的積累實力，有朝一日可以有足夠的能力與其一爭。
可是若是真的有馴蛇人在他的營中而他不自知，那這個人，只有可能是北蒼太子的人，而他在他營中的作用就是監視，只要北蒼太子覺得他不需要存在了，就可以悄無聲息的奪去他的命。
反正赤烏蛇本來就是北蒼境內的毒蛇，到時候他被毒蛇咬死，誰也不會懷疑到北蒼太子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