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巖升非但沒有想着幫把染布坊奪回來，還爲沈家賣命，怎麼能讓人相信？
聽到宋輕歌這個問題，馮巖升面露凝重，最終一咬牙道：“因爲我懷疑當初對老爺下手的人，是沈家派來的！”
“不是山匪？”
宋輕歌聽沈念恩說過，出門做生意的宋德才遇到了山匪，人這纔沒了。
難道那些山匪真是沈家派去的人？
“當然是山匪，但那些山匪是沈家暗中養的。”馮巖升的話一次比一次震撼。
“你來說說是怎麼回事？”
關於宋德才的事情，宋輕歌有一些相信馮巖升的話。
“沈家原本就想要宋家染布的方子，後來老爺又研究出來杏花布，只染出來兩匹，一匹布送給了夫人，另外一匹布帶在身上，想要到洛新城去。”
“小姐可能沒見過，杏花布特別精美……沈家許是從夫人那裡見到了，打了主意。”
“遇到山匪的那天，老爺讓我逃跑時叮囑我，一定要小心沈家，千萬不能相信他們，若是他回不去，要幫着照看小姐。”
“……”
“奈何我一個人根本抗拒不過沈家，夫人又對沈家深信不疑，我若是告訴她，她非但不會相信，還會覺得我污衊沈家。”
馮巖升的這句話宋輕歌很相信，沈念恩對沈家有一種變態的信任，怕是沈家要她去死，她都會爲沈家開脫。
“後來呢？”
宋輕歌繼續詢問，他還沒解釋爲什麼會幫助沈家。
“我想着要是對抗沈家，需要有與沈家可以抗衡的實力，奈何我沒有做生意的天賦，開了一家布坊，一直被沈家打壓，沒辦法，纔會用老爺留下來的染布秘方。”
“……雖然沒染出來杏花布，但原本的方子染出的布也極爲受歡迎，城裡許多年沒見到宋家布，馬上大量訂購。”
“這個時候，沈家找到了我，威逼利誘讓我將方子交出去。”
“爲了保護好方子，最後能交到小姐手中，我只好用這種方法，答應幫沈家做事，但染布的秘方不能傳給他們……”
“後來我發現，可以將計就計，藉此靠近沈家，取得他們的信任，在慢慢調查當年發生的事情。”
“……”
馮巖升情真意切，這一段話聽上去到也沒有什麼漏洞。
宋輕歌皺了皺眉頭，雖然看上去很合情合理，她依舊還是無法相信。
“你現在查出什麼來了？”
添好運的陸管事說，馮巖升也參與了沈家往外運送銀子的事情。
“和沈家接觸後，我漸漸取得了沈福生的信任，確定那些山匪的確是他們養的，但那次對老爺動手的山匪，都已經失蹤，他們暗中又養了許多山匪……”
“而他們之所以對老爺動手，不是爲了要老爺手中的染布秘方，是因爲西山！”
“西山？”宋輕歌已經聽過幾次西山。
第一次聽說是在棺材鋪子，喝茶時夥計說，西山最近死的人少了。
第二次聽說，衙門死了不少人，那些人最後會埋在西山，卻從擡着死人的棺材中掉出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