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俊傑愣住,是啊,他何曾不知道田秋香的身子弱得不行,哪能取血救人?只是當初奶奶病危,他抱着一線希望。
其實也可以猜到的,東方睿那般疼愛田秋香,怎麼會讓田秋香冒這個險?
“秋香爲什麼會答應我?”司徒俊傑再問。
孫飄飄道:“在你找她之前,我先找了她,求她幫我的忙,若非如此,你覺得睿王妃會捨得丟下小穎欣和小浩軒嗎?”
司徒俊傑點頭,沒錯,小穎欣和小浩軒是田秋香的命,她是絕不會爲了別的什麼事而讓小穎欣和小浩軒再承受喪母之痛的,是他太癡傻,竟以爲田秋香爲了他願意付出性命……
原來他在田秋香心裡,根本就不重要!
不過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她已經是睿王妃,被東方睿捧在手心裡疼着寵着愛着,而他什麼也不能給她,他有什麼資格去要求她爲自己付出性命呢?
深吸一口氣,他問道:“你也是特殊體質?”
孫飄飄點頭,此刻已經沒有什麼好瞞的了,她道:“沒錯,我與睿王妃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我與她一樣,都是極其罕見的特殊體質。”
此時屋檐之上,正有一黑衣人攀附在上面,將孫飄飄與司徒俊傑的話全聽了去。
那人眸子一寒,暗暗咬牙,原來是你,找你這麼久,原來你躲在這裡?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孫飄飄,你死期到了。
拳頭拽緊,那人輕身一閃,神不知鬼不覺地飛身而去。
那黑衣人走後,一道挺拔的白影出現在旁邊的一座屋頂上,看着黑影離去勾嘴一笑,飛身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以前聽言,特殊體質之人命運坎坷,我還不相信,如今我終於信了,睿王妃歷經波折,吃盡苦頭,而我也……”孫飄飄吸了吸鼻子不再說下去。
司徒俊傑望着她,眸中盡是心疼,沉了片刻問道:“你真的不是孫飄飄?你的體質會暴露你真實的身份?所以你才借秋香的名義來救奶奶?”
他知道真正的孫飄飄不是特殊體質,那眼前的孫飄飄到底是誰?
孫飄飄點頭:“沒錯。”
雖然已知答案,但親口聽她承認,司徒俊傑心中還是激起了波浪,好一會兒,他滿臉嚴肅地問道:“那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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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飄飄緊緊拽着拳頭,眸中一片痛苦,看了司徒俊傑好一會兒,轉過身去,背影輕顫道:“我不能說。”
司徒俊傑向前一步急問:“你信不過我?”
“不,我不想給你帶來麻煩,你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吧!”孫飄飄傷痛道。
如果能說,她早就說了,何必等到今天?
司徒俊傑生氣道:“我是個怕麻煩的人嗎?你不要再有任何顧忌,告訴我,所有的一切!”
孫飄飄閉上眼睛,她如何能不顧忌?這個世上,她在意的人也就只有那麼一兩個了,而司徒俊傑恰巧是裡面排第一的,她最不想連累的便是他!
孫飄飄深吸一口氣道:“我不想說,司徒公子,不要逼我!”
看着孫飄飄堅決的背影,司徒俊傑低下頭去,原來我不是你心中能託付一切的男人,你城願自己承擔,也不願讓我爲你分擔,那麼,我還能再說什麼呢?
司徒俊傑重重嘆了口氣,不再強迫她,低聲道:“既然你不願說,我不再問便是,如果以後你想說了,隨時來找我。”
孫飄飄點頭,眸中有過一絲感動,卻仍舊沒有回頭:“你把藥拿給藍老太君服下吧!”
司徒俊傑看着那碗血紅的藥,眸中沉痛萬分,看了孫飄飄的背影好一會兒,端起藥緩緩走了出去。
孫飄飄回過身來,望着已空無一人的門口,攤坐在凳子上,臉色蒼白。
過了好一會兒,她拿出趙雲給她的藥來,倒了一顆服下,靜靜回了房間。
司徒俊傑端着藥往藍海棠的房間去,走在半路上,兩個秋香在打鬧,沒看到司徒俊傑來了,就這樣朝司徒俊傑身上撞了過去,司徒俊傑快速閃開護住手中的藥,因爲動作太大藥還是灑了些出來。
司徒俊傑眸子一沉大喝道:“誰允許你們在府中打鬧的,該死的東西,要是打翻了奶奶的藥,你們有幾個腦袋賠?”
要是藥沒了,難道還要讓孫飄飄再取一次血嗎?想到此,司徒俊傑心頭就像被刀割一般,痛得窒息。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兩個秋香撲通跪地,磕頭求道。
司徒俊傑怒道:“滾出去,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
“少莊主饒了奴婢這一次吧,奴婢下次不敢了!”秋香聽說要趕她們走,嚇得臉色大變,猛地磕頭。
司徒俊傑滿臉堅決,低吼道:“馬上滾,我不想再說第二遍。”說罷端着藥離去。
兩名秋香攤坐在地,她們進莊多年,少莊主還是第一次因爲這種小事趕人出莊,他這是怎麼了?
司徒俊傑把藥端給藍海棠服下,然後坐在椅子上出神,他要去一趟睿親王府,問清孫飄飄的事。
一念至此,他豁然起身離去。
藍海棠喊去他道:“司徒俊傑,你有沒有和孫飄飄說讓她離開的事?”
司徒俊傑頓了步子並未回頭,眸子深沉:“沒有。”
“爲什麼沒有?我說了多少遍了,她不能留在同濟山莊,否則影響你的將來,你與明珠公主纔是一對兒。”藍海棠大聲道。
司徒俊傑猛地轉過身來,怒道:“我的將來沒有任何人可以影響,所以奶奶,你不用操心,你只要養好你的身子就可以了。我再說一遍,我不會娶東方明珠,就算我這輩子不成親,也不會娶她。還有,飄飄姑娘對你有救命之恩,對我也有大恩,我是不會趕她走的!”
藍海棠聽到司徒俊傑的話,一股怒氣又衝了上來,指着他罵道:“司徒俊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爲了司徒家一門,你竟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對得起司徒家的列祖列宗嗎?孫飄飄是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心裡很感激她,只要她開個價,無論多少銀子,我都會答應她,但她絕不能再留在同濟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