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求婚成功的事情,路雲城整個面上都洋溢着淡淡的笑容,看得旁邊雲舒一陣無語,特別的讓他收斂住了,因爲,此刻他們正在趕往胡府的路上。
身後,胡小花和劉英俊兩個人讓鬱爲安的兩個手下給拖着,各自一個,根本沒有任何憐惜注意兩人的意思,兩個人都是鬱爲安暗中培養出來的人,生活在暗中的人,性子一般都比較陰暗,手段更是陰狠,對於溫柔,婉轉的處理人的方式,他們似乎不是很精通,最主要的,當然還是因爲他們的主子並沒有給這樣的吩咐。
胡府此刻是早就接收到了消息,一直派了人守在門口,當門口等着的下人遠遠看到雲舒等人一心人的到來時,根本來不及去看清楚後面的狀況,火速的讓另一個人守在門口,自己迅速進去通報了。
“看來已經知道消息了。”雲舒頓住腳步,看了一眼身邊的鬱爲安。
微微勾脣,“就算是提前半年一年甚至更久知道消息,錯了就是錯了。”
意思很明顯,該除就得除,連根拔起都算輕的。
“你們……你們做什麼,這裡可是胡府……你們都注意點兒,沒有通報,不能進”
這下人看清楚了幾個人,面色也開始發白,當看到他們身後被拖着的人,仔細一盯認清楚了是誰後,更是嚇得雙腿發軟,連動一下的勇氣都沒有了,最後讓鬱爲安身邊的一個手下一推,就給推到了角落裡,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在裝死還是真的給嚇着了,反正這樣摔下去,他也沒反應,連哀叫或者打滾都沒有,安靜得彷彿真的死了一般。
挑眉一笑,“這人看着像死了,躺這裡多不美觀,要麼你讓人把他拖遠點兒?”雲舒看了一眼那躺地上的人,似笑非笑的道。
“好。”鬱爲安滿臉的縱容之色。
“要不拖遠點兒,這裡反正是窮鄉僻壤,荒山野嶺也多,不如扔大山伸出去,聽說這些地方,夜晚特別的不平靜,那些深山裡,很少有人進去過,肯定藏着很多稀有的怪獸,聽說還有吃人的……”
越說越詭異,越說越驚悚了。
路雲城聽着妹妹的話,更是無語至極,以前感覺妹妹的性子很清靜淡雅的,怎麼今天竟然變得這麼的喜歡捉弄人了?
“好。”鬱爲安繼續縱容。
可當衆人的視線落在那躺地上撞死的下人時,都忍不住露出了怪異的神色。
因爲那下人沒有睜眼,仍舊那個姿勢躺着,可是他躺着的位置明顯已經移動了一大截。
本來就是逗逗這人,只是因爲她不準備到裡面去。
對於這一家子人,她一點兒都沒有好感,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厭惡,她來之前就已經打聽過了,胡家可是這地兒一霸,誰都惹不起,稍不注意就可能弄出人命,這個地方的人普遍文化水平低下,加上臨近邊關,各國通商的人比較多,各種人匯聚在一起,自然形成了一股不同的風氣,這裡的人靠拳頭說話,就算弄死一個兩個,有權有勢有錢或者有功夫的,自然可以把這種事兒壓下去,反正,天高皇帝遠。
很快,急促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不過片刻,胡家的大門口就站立了好上百個家丁,個個身材魁梧,渾身彪悍氣息,滿臉兇相,就是光帶着出去,也能壯門面嚇壞不少人。
看着這情況,顏箹撇了撇嘴,並沒喲被嚇到。
樂樂更是雙眼晶晶亮,“哇,他們這麼多人,長得都好像,是要給樂樂表演什麼嗎?”
純真的話語,一張萌死人的小俊臉,說話的時候露出一排整齊雪白的牙齒,怎麼看怎麼的讓人喜歡,連這些渾身彪悍氣息的男人都忍不住收斂了一些自己身上的氣息,就怕嚇着了這麼精緻的小娃子。
可是胡世忠卻不這麼認爲,剛纔他就已經聽到了家裡下人回來回報的情況,一想到女兒竟然讓人這樣給整治,他就火大,從小到大,女兒都是他們胡家的掌心寶,什麼時候能讓外人欺負了去,在這個地方,他胡家就是皇帝,他女兒就自然是公主,誰能熱了她女兒。
可今天竟然有人敢捋老虎的鬍鬚,真以爲這些年來他胡家低調了,就好欺負了?
如果當地人知道這胡老爺的心聲,恐怕都得嚇暈過去,三天兩頭家後門就擡出一具屍體,難道都是他們眼花了嗎?
“老爺,你看,那不是咱們家花花嗎?”胡世忠的身邊,一個穿着打扮都非常誇張,恨不能把全部的財產都穿戴在身上的女人年紀約莫四十歲左右,一張臉上塗着誇張的粉底腮紅,整個人造型特別誇張,此刻面上是跟造型同樣誇張的表情,顫巍巍的指着雲舒等人身後仍舊讓鬱爲安手下拖着的人。
聽到自家女人的話,胡世忠定睛一看,頓時不可置信的看向雲舒等人,“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這樣對待我胡世忠的女兒。”
“胡世忠,難不成,這嶺南縣真的成了你的地盤了?”鬱爲安的聲音很平靜,沒有絲毫怒意或者寒氣,如同平常人的問話。
可胡世忠這些年來在嶺南縣可是稱王稱霸,完全是皇帝般的地位,何曾還讓人這樣的問過話,當即就不樂意了,“你他孃的是誰啊,跟老子這樣的態度說話……”
“啊”胡世忠後續的話,全部化作了慘烈的叫聲。
痛楚,若能跗骨之蛆,讓胡世忠整個神志都已經開始變得模糊,他只是隱約記得他剛纔似乎在跟誰說話,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意識又爲什麼會變得這麼模糊,他完全忘記了,腦子裡一片空白,還能聽到一些虛弱卻淒厲的低叫聲。
如同他此刻的思想一樣,胡世忠已經讓剛纔那突然的一擊給弄傻了,連那聲音是自己嘴裡發出來的,都不清楚了。
這一幕,震了所有人,上百個家丁根本沒有一個反應過來,一點兒用武之地都沒有,而他們的領頭人,就讓這幾個人中的其中一個人給廢了。
“啊,老爺,老爺你怎麼樣了?”胡夫人誇張的尖叫聲,聽的雲舒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幾個孩子和莫梓舟同樣都忍不住倒退一步捂住耳朵,滿臉嫌棄此刻聲音誇張的胡夫人。
“既然不希望跟我交流,那就不說了。”鬱爲安整了整衣角那沒有一絲褶皺的位置,這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剛纔那一擊很隨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當時他用了八分力道,這個胡世忠,今天沒機會活過去了。
這樣的一副態度,完全把自己當作這裡的霸主一般,這一點,是他這個邊關將軍完全不能接受的。
在胡家家丁都還不知道怎麼做的時候,就又聽到了鬱爲安慢條斯理的聲音,“胡家,胡世忠,罔顧枉法,目無君主,自立爲王,草菅人命,欺橫霸市,罪無可恕,即可押解入京,家產充公……”
一字一頓,抑揚頓挫,怎麼聽,那聲音都是好聽迷人的,至少,雲舒是這麼認爲的。
可是,對於胡家的人來說,這些字,都如同一個個來自地獄的魔咒,每一個字都讓他們的心跳漏掉一排。
“你……你是誰……你又什麼資格……”胡世忠此刻意識模糊不清,根本不知道發生的事情,可是在旁邊的胡夫人就不同了,轉過頭,惡狠狠的瞪着鬱爲安等人,根本不相信他們的話,一個個穿着也窮酸得很,怎麼可能是有權勢的人。
“我們沒資格,入京了,自然就知道我是否有這個資格了。”這輩子鬱爲安都在軍營,更多時間都在邊關浴血奮戰,可是這些人呢,在邊關竟然給他做內亂,簡直不可饒恕,他這輩子大多數的時間都奉獻給了戰場,對於這種人渣,惡人,從來不留半分好心,還是他此刻忍着,不然,胡家此刻就得讓他屠戮殆盡。
“既然要押入京中,是不是要縣穩住他的小命啊?”雖然極不情願給這樣的人治療,但鬱爲安的話也提醒了她,這樣的人,自然要進京受審,得到他們應得的教訓。
“辛苦你了。”聽着雲舒的話,鬱爲安對她露出了一個溫和寵溺的笑容,他也不想妻子給這個人渣治療,但是如果帶着一具屍體進京,就太便宜他,太便宜這個胡家了。
“如果你們願意跟着一塊兒進京,和胡家同進退的話……”雲舒這一次開口了,這話是朝着一百名家丁說的,這些人雖然可恨,但罪魁禍首是胡家,而且沒有和他們有衝突。而且都在邊關生活,以後保不準還會投軍,看着也有兩手,上陣殺敵也是不錯的,殺了可惜。
這些人一聽,個個如獲大赦,迅速四竄而逃。
“爲什麼幫他們?”看着這些四處逃竄的人,阻止了暗中手下要去追這些人的意思,本來這麼多人也難得處理,既然雲舒有意要放了這些人,他也選擇了同意她的做法。
“你不覺得這些人以後如果參軍也能殺一兩個敵人嗎?”如今天下太平,沒有戰爭,可卻不代表一直沒有,這一次他們爲什麼來邊關,答案他們都清楚?
嘆了口氣,對於雲舒這樣的想法,鬱爲安並不是不認同,只是,他對於軍隊的紀律還有選拔兵士的眼光,還是不同的,這百名家丁看着不錯,但心性如何,還不能確定。
“妹妹,你怎麼能確定這些人會去參軍啊?”路雲城在旁邊笑着問道。
笑着斜睨了自家大哥一眼,大哥這麼聰明怎麼可能猜不到,只是多此一舉想要聽聽自己的答案而已,開口,如了他的願,“今天過後,鬱將軍路過嶺南縣懲治當地霸主胡家一事必定遠傳,而那些人應該都是本地人,多年來肯定都幫着胡家做事,胡家倒了,他們也沒有了可以容身之處,如果不能擰成一股繩,肯定會四散分離,到時候隨便誰都能欺負他們,甚至報復他們出氣,他們的性子必定都是血性的,個個蠻橫的,這樣肯定會引發很多亂事,但最後,也會將他們都引向從軍之路……”
對於妹妹的這一番話,路雲城多少是有些贊同的,至少,這個假設是很有可能的。
“誒,恭喜你不久的將來要多一批強兵了。”這話多少有些趣味的成分,因爲這羣家丁可在剛纔還幫着胡家爲虎作倀,和他們做對呢。
沒有理會路雲城,一個眼神,迅速出現了一批黑衣人涌入胡府內,胡夫人的尖叫聲根本不讓他們受到影響。胡家胡世忠,一子一女,此刻均都丟了大半條命了,加上一個健康得不行的胡夫人,四個人一起關入了一個狹小的囚車內。